站在光墜城最高的瞭望塔上,俯瞰著腳下這座即將陷入混亂的城市。遠處,圣輝教廷的凈化之光與蝕淵殿的蝕霧在天空中交織,形成詭異的極光。
“決定好了?“黑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依舊戴著那副烏鴉面具,但語氣中少了幾分戲謔,多了幾分凝重。
林夜點點頭,“深淵是唯一的選擇。如果混沌之核真的這么危險,那就讓它永遠留在那里。“
黑羽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鑰匙。“這是通往深淵的'渡鴉之匙',能打開一條隱秘通道。但記住,一旦進入深淵,就再沒有回頭路。“
林夜接過鑰匙,感覺它異常沉重。“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你父親。“黑羽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二十年前,他本可以成為救世主,卻選擇了另一條路......“他頓了頓,“希望你能做出不同的選擇。“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刺耳的警報聲。林夜看見一隊全副武裝的教廷騎士正在朝這邊逼近,為首的正是那位陰鷙的大祭司。
“時間不多了。“黑羽快速結印,一道黑色漩渦在瞭望塔中央形成,“記住,在深淵中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支光箭突然破空而來。黑羽側身躲過,但漩渦已經開始不穩定。
“快走!“黑羽推了林夜一把,“我會拖住他們!“
林夜最后看了一眼這座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縱身躍入漩渦。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聽見大祭司憤怒的咆哮和蘇璃焦急的呼喊。
......
當林夜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荒蕪的平原上。天空呈現出詭異的紫紅色,地面上布滿裂縫,絲絲灰霧從裂縫中滲出。
“這就是深淵的邊緣?“林夜喃喃自語。他感覺胸口的灰色印記在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著什么。
突然,地面開始震動。林夜迅速躲到一塊巨石后面,看見一群形態怪異的生物從裂縫中爬出。它們有著類似人類的外形,但全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眼睛是渾濁的黃色。
“噬魂者......“林夜想起莫言曾經提到過這種生物。它們是深淵的土著,以吞噬靈魂為生。
林夜屏住呼吸,試圖悄悄離開。但就在這時,一個噬魂者突然轉頭看向他的方向,發出刺耳的尖嘯。
“該死!“林夜暗罵一聲,轉身就跑。他能聽見身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噬魂者正在追趕他。
就在林夜快要被追上時,一道銀色光芒突然從天而降。蘇璃手持星杖,擋在他面前。
“你怎么......“林夜驚訝地看著她。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蘇璃快速結印,“星隕·天羅!“
星光編織成網,將噬魂者暫時困住。蘇璃抓住林夜的手腕,“跟我來!“
兩人一路狂奔,直到確認甩掉了噬魂者才停下。林夜喘著氣問:“你怎么找到我的?“
蘇璃沒有回答,而是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這里不安全,我們得找個地方......“
她的話還沒說完,地面突然塌陷。林夜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落。在墜落的過程中,他看見蘇璃想要抓住他,卻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推開。
當林夜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中。洞穴頂部鑲嵌著發光的晶體,地面上流淌著銀色的液體。
“歡迎來到深淵之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林夜轉頭看去,驚訝地發現莫言正站在不遠處。
“莫言?你怎么......“
莫言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一直在等你,林夜。或者說,等你體內的混沌之核。“
林夜感覺不對勁,想要后退,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他低頭看去,發現那些銀色液體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他的雙腳。
“別掙扎了。“莫言的聲音變得冰冷,“二十年前,你父親就是在這里選擇了錯誤的道路。現在,該由你來糾正這個錯誤了。“
林夜感覺胸口的灰色印記開始劇烈跳動。他看見莫言的手中浮現出一枚奇異的符石,與黑羽之前使用的那枚十分相似,但更加古老。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夜艱難地問道。
莫言的笑容變得詭異,“我是深淵的守護者,也是混沌之核的......創造者之一。“
就在這時,洞穴頂部突然炸開。蘇璃從天而降,星杖直指莫言。
“放開他!“蘇璃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
莫言冷笑一聲,“就憑你?“他揮手間,無數銀色液體化作利刃襲向蘇璃。
蘇璃快速結印,星光屏障將利刃盡數擋下。但林夜注意到,她的手臂在微微發抖,顯然已經快到極限。
“快走!“蘇璃對林夜喊道,“他在利用混沌之核的力量控制你!“
林夜感覺意識開始模糊。他看見莫言的身影分裂成無數個,每個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耳邊的低語聲越來越響,仿佛要將他吞噬。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記住,你是選擇者,不是被選擇者。“
林夜猛地清醒過來。他感覺體內的力量開始沸騰,灰色光芒從他體內迸發,將銀色液體盡數蒸發。
“這不可能!“莫言失聲驚呼,“你怎么可能擺脫控制!“
林夜沒有回答。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與整個深淵連接在了一起。他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的畫面,看見過去、現在、未來交織成一幅巨大的畫卷。
“我明白了......“林夜輕聲說,“混沌之核不是詛咒,而是選擇。“
他抬起手,輕輕一揮。莫言的身影開始扭曲,最后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蘇璃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你......“
林夜轉身看向她,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我們得離開這里,深淵要崩塌了。“
就在這時,整個洞穴開始劇烈震動。林夜抓住蘇璃的手,胸口的灰色印記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當光芒散去時,兩人已經出現在深淵邊緣。
遠處,光墜城的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林夜看見一道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將天空撕裂。
“那是......“蘇璃的聲音有些發抖。
“星隕橋。“林夜輕聲說,“它要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