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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肉契約》

第二章《血肉契約》

**凌晨1:17濱海舊城區阿卡姆生物科技大廈**

秦月柔的實驗室彌漫著福爾馬林與海藻腥氣的混合味道,我盯著培養槽里漂浮的深潛者胚胎,它臍帶連接的機械胎盤正泵送著熒藍液體。玻璃幕墻外暴雨傾盆,雨滴在防彈玻璃上蜿蜒出《拉萊耶文本》的紋路。

“把衣服脫了?!扒卦氯崴o我件白大褂,她解開襯衫紐扣時露出后背的逆十字烙印。我別開臉的瞬間,看見自己左臂皮膚下凸起的鱗片正隨著暴雨節奏翕動。

培養槽的藍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蘇家用基因編輯技術把克蘇魯血脈植入母體,你妻子...“她突然用鑷子夾住我鎖骨處的肉瘤,“...是第七十二代容器?!?

我悶哼著抓住她手腕,卻發現她的脈搏間隔精確得不像人類。培養槽里的胚胎突然睜開十二只復眼,發出防空警報般的尖嘯。秦月柔反手將鎮靜劑扎進我頸動脈:“別動,你脊椎里長出了星之彩的神經索?!?

電子顯微鏡顯示的畫面讓我胃部抽搐——我的骨髓腔里纏繞著熒光觸須,每條神經末梢都連接著微型《黃衣之王》雕塑。秦月柔的呼吸噴在我耳后:“系統是不是讓你定期補充祭祀酒?“

【警告!監測到《伊波恩之書》能量波動】

視網膜上的血色倒計時突然扭曲成阿撒托斯之眼,我抄起手術刀抵住她咽喉:“你究竟是誰?“刀鋒割破的皮膚下露出機械齒輪,流淌的卻不是鮮血而是星之彩。

“我是三十年前南極科考隊唯一的幸存者?!八堕_左胸衣物,心臟位置嵌著塊印有米·戈族圖騰的金屬板,“當你母親在鉆探冰層時,我們喚醒了不該觸碰的存在?!?

暴雨在鋼化玻璃上蝕刻出克蘇魯浮雕,我腕表的藍寶石表面浮現母親年輕時的全息影像。她站在南極暴風雪中,手中《死靈之書》的殘頁正在焚燒,身后冰層里凍結著長滿觸手的巨大肉塊。

**凌晨2:33 B2層解剖室**

無影燈下的尸體讓我瞳孔收縮——這正是婚禮上牽狗籠的保鏢。他的胸腔被改造成鰓狀結構,胃囊里塞滿刻著蘇家族徽的銀幣。秦月柔戴上橡膠手套:“看這里?!?

激光切開尸體的聲帶,露出微型祭祀鈴鐺。當她用鑷子觸碰時,鈴鐺突然發出深潛者的喉音:“...獻祭儀式將在新月之夜完成,容器必須吞噬配偶的心臟...“

我太陽穴突跳著后退,撞翻的器皿柜里滾出顆眼珠標本。它在福爾馬林液體中轉動瞳孔,倒映出我背后緩緩浮現的章魚虛影。秦月柔突然扯開我襯衫:“果然,哈斯塔的印記開始顯形了?!?

鏡中我的后背布滿金色紋路,肩胛骨位置凸起兩團不斷蠕動的肉塊。解剖臺上的尸體突然坐起,被改造的聲帶嘶吼著:“祂注視著你!“腐爛的手掌拍向警報器時,整棟大樓響起《瘋狂山脈》的管風琴旋律。

**凌晨3:11地下停車場**

我們撞開安全通道的門時,二十輛黑色奔馳車正吐出蘇家的變異保鏢。他們的眼球爆裂成??麪钣|須,西裝被膨脹的肌肉撐裂,露出皮膚下游走的熒光寄生蟲。

“上那輛裝甲車!“秦月柔甩出枚雕著猶格·索托斯符號的手雷。爆炸產生的紫色火焰中,深潛者化的保鏢們血肉融化成《納克特抄本》的書頁。我拽著她滾進駕駛室,后視鏡里映出蘇明遠騎著巨型海德拉追來的身影。

裝甲車撞開卷簾門的瞬間,擋風玻璃突然結滿霜花。車載電臺自動播放起1932年的南極探險錄音:“...冰層下的城市在移動,那些星形頭部生物正在舉行祭祀...“

“抓緊!“秦月柔猛打方向盤,輪胎在積水中劃出黃印圖騰。我從手套箱摸出把鍍銀手槍,子彈貫穿追兵眉心時濺出的卻是活體藤壺。后座突然傳來嬰兒啼哭,回頭看見顆長滿觸手的肉球正在啃噬安全座椅。

**凌晨4:02跨海大橋**

裝甲車撞斷護欄沖進暴風雨時,海底升起蘇家豢養的利維坦。它背鰭上的蘇公館燈火通明,我看見蘇晚晴站在露臺,婚紗化作萬千觸手伸向漆黑的天幕。她腹部的裂口涌出克蘇魯幼體,那些長著蝙蝠翅膀的肉塊正撲向大橋。

秦月柔按下儀表盤紅色按鈕:“抱緊我!“裝甲車彈射出的逃生艙穿透利維坦的鰓裂,我在劇烈旋轉中看見她脖頸后的機械接口迸出火花。粘稠的血液從她耳孔溢出,卻在空中凝聚成《格拉基啟示錄》的文字。

逃生艙墜毀在無名島礁時,我的尾椎骨刺破皮膚生長出熒光觸手。秦月柔用匕首割開救生衣,露出腰間纏滿《死靈之書》書頁的束腹帶:“聽著,當系統提示san值低于50時...“

她的話被海底傳來的號角聲打斷,退潮后的沙灘露出刻滿遠古銘文的黑色方尖碑。我的視網膜突然灼痛,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方尖碑頂端睜開巨大的復眼,秦月柔的尖叫聲中混雜著電子音:

【檢測到舊神本體,強制激活深淵模式】

血肉從我的指間開始剝離,露出下面閃爍的星之彩骨骼。海平面升起克蘇魯的巨影時,我聽見虛空中有個聲音在笑——那是我母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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