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蛇與夜
- 天師道小成,你告訴我在玄詭游戲
- 斜挎包兒兒
- 2020字
- 2025-02-19 22:12:08
街道上棒球衫少女和張曉晨并排走著,四周是嘮嗑聊天與攤販們的叫賣聲,烤串火鍋的香氣給夜色聚焦了份煙火。
“我很久沒下過山了,沒想到夜市變化這么大。”
張曉晨發現,白雪茹特別喜歡看周圍的路燈和雕琢霓虹燈的店鋪,似乎是沒見過這東西,他猜測,白雪茹說的很久沒下山,是真的很久了。
“你對我了解多少?”
張曉晨看向正在吃臭豆腐的白雪茹,換了個方式問問題。
對方卻瞇著眼,一臉壞笑地上下打量自己,趁沒人的時候輕輕露出分叉的舌頭舔舐嘴唇:
“嘻嘻,全部。”
張曉晨雙手插兜,繼續往前走:
“平安符是平安符,吐些罡氣,費點精力就能求個風調雨順。長命鎖太夸張了,古時候生來體弱多病,厲鬼纏身的孩子才會用長命鎖,保護他們不夭折。”
“你小小年紀,閱歷不深,但還算識貨,知道我有這種本事后還壓制了你身體里那東西,對我啥想法?”
張曉晨搖搖頭:
“我會找個機會綁了你,然后抽筋剝皮,蛇膽入藥,咽了一身修為,當然,前提是我有這個實力。”
聽到蛇膽二字,白雪茹吃臭豆腐的嘴停了下來:
“你對我了解多少?”
“白素貞是你什么人?”張曉晨問。
“十三太奶吧?我也記不清楚了,家中族譜也不認她,第一頁是許仕林的名字...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不姓許?因為白娘子故事里,我打小就討厭許仙。”
走著走著,白雪茹的步伐來到一套娃攤販前:
“我要玩這個!”
張曉晨心思不在這,付了鈔票,就看著白雪茹用塑料圈套最遠的公仔娃娃。
她動作很不嫻熟,完全靠次數增加概率,完全不像是什么青城山大能。
“你為什么幫我?”
這是最后一次問這問題,如果白雪茹不說,張曉晨打算就此離開,自己找線索。
“大多數女人都是慕強的,是喜歡神秘感的。你身上長了不得了的東西,我活了百年,卻看不出來...嘿,中啦!”
白雪茹套圈中了娃娃,整個人開心得跳起來,馬尾上下顛簸,和小女生沒啥兩樣。
她又接過一把套圈,繼續手里的動作: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好奇你到底經歷了什么?術士間的搏斗,不是算來算去,也不是你一張符,我一張符,那日你殺宮本一心,血濺當場,我是蛇精,喜歡這種暴力。”
“血腥,有點道行,還身份朦朧,你知不知道這三點吊得我有多舒服?”
張曉晨腦袋一歪:
“協會里這樣的人也有很多...”
“一身老頭臭的家伙,誰喜歡?”
白雪茹給張曉晨遞了一沓套圈:
“玩玩?”
張曉晨點點頭,接過套圈隨意丟甩,百發百中,邊上老板看得臉色都白了。
他不想為難老板,讓白雪茹選了個自己最喜歡的娃娃就朝商業街另一端走去。
“你這樣子真的很沒勁...”白雪茹嘟嘟嘴。
“你剛剛還說我有趣來著?”
“好吧...”白雪茹兩手一攤,掃了眼張曉晨,帶著他在一家烤串攤子前停了下來,
“你談過戀愛嘛?”
張曉晨沒有回答,直勾勾地盯著白雪茹,冰冷淡然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雪茹卻看得津津有味,眼里泛春,她吃著嘴里的烤串,紅唇抹了一嘴油。
張曉晨雙手插兜站著,看著面前的白雪茹吃東西。
他刻意和這女人保持了距離。
倒不是警惕,只是單純不喜歡那種被周圍人盯著,誤認為是情侶的感覺。
街道上人來人往,才進入前半夜,已經出現了人擠人的現象。
其中一中年老漢把自己娃娃舉過頭頂正好從張曉晨與白雪茹中間穿過。
等張曉晨回過神來的時候,白雪茹的身影就消失了,那里空蕩蕩的,只有吃完肉串后隨意丟棄的竹簽。
他掏了掏衣兜,發現衣服里不知何時竟塞了張請帖,上頭寫著川城國術協會副會長交流會,白雪茹,是里面的嘉賓。
張曉晨雙手插兜,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或許只有此刻,他才能真正閑下來,感受這悠哉哉的城市風氣。
剛覺得內心舒坦,腳步卻忽然停在原地!
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悚感席卷全身!
張曉晨忽然想起個事!
福南河考古現場的尸體丟了,還是三具活尸!
有人撞見過這三具活尸,中了尸毒變成怪物。
現在小學生三點之前就放學,手上還戴著紅繩。
出租車司機靠近黃昏就不外出了,整個川城,甚至是西南地區都在流傳僵尸吃人的傳聞。
現在人心惶惶的,哪里來的這種繁華街道,這些人還敢出來游玩,人那么多聚集在一起,不是給走尸做自助餐嗎?
張曉晨想到這里,就覺得毛骨悚然,冰涼的寒意從腳底貫穿全身。
他趕忙從袖口中掏出些銀針刺進眉眼穴位,很快,那種燈火通明的繁華煙消云散。
張曉晨發現眼前黑壓壓的,周圍雜草叢生,自己雙腳正站在冰冷的福南河段。
他還在往河流中央一步步走著,河水已經沒過了膝蓋。
寒意涌上心頭,他回頭看去,就發現離岸的灌木叢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著清朝官服,如稻草人般隨風搖蕩。
四目相對的瞬間,清朝古尸朝著遠處跑去,張曉晨心中猛然咯噔一下。
他發現這古尸并沒有任何肢體不協調,也沒有那種一蹦一蹦的感覺。
而是雙手擺臂,大步向前跑去。
這家伙身上沒有一點尸臭味,就和活人一模一樣。
張曉晨往前追,沒幾步,便被什么行子絆到腿,險些摔倒在地。
雜草橫生的泥土中,一只干枯的手憑空伸了出來,牢牢拽住自己的腳踝不讓他上前。
“曬曬曬”的聲音在夜空里閃過。
一只又一只手從土壤里迸發出來,一瞬間,周圍的雜草枯萎了。
河邊,月色下。
無數干枯,穿著古代服裝的手朝天舉著,肆意亂抓,就像是某種從地下長出來的奇怪植物一般。
這里是個巨大的陪葬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