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其他曼斯哈頓院的人對此表示了不少的疑惑,但相比于他們對于這件事的疑惑,還有其他更值得關注的事情。
比如說即將到來的測試,以及那個站在他們頭頂上的那個酒紅色頭發(fā)的女人。
“那可真是一個十足的女將軍,我保準在這一屆沒有誰能戰(zhàn)勝她。”
“何止如此,這曼哈斯頓院的有哪一個人她能瞧得上。”
在琳塞亞將曼哈斯頓院的這些家伙全部按在腳底下摩擦之后,他們看向琳塞亞的時候就有一抹深深的畏懼,這一抹畏懼甚至在看到那酒紅色的頭發(fā)就已經(jīng)開始。
加上琳塞亞在比試的時候那宛如殺人一樣的方法,把他們這些同僚當作敵國的間諜一樣,毫不客氣。
大家對于她的美麗的容顏再也沒有任何興致,甚至于把她當作地底下的惡魔,美麗而又致命。
至于倘若這個學院還存在一個能夠讓對方瞧得上的人,他們認為就只有學院的老師了。
不過,他們現(xiàn)在看到了第二個。
在曼哈斯頓院草皮所鋪就的廣場上,當那個驕傲而又毫不客氣的女將軍極為平靜地陪著一個男人散步的時候,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向那個男人露出好奇的目光。
心想這個男人是該如何俊美、如何強大,才能夠配得上這種待遇。
可是當他們目光投向那個男人的時候,所看到的只是一種極為標準的貴族長相,算不上多么驚艷絕倫,只是看起來極為令人舒服。
這個人正是蘭德。
琳塞亞和蘭德并肩而行,兩人肩膀之間大約隔了一個手指,只是行走時候身體的略微搖擺,時常會把這一個手指的距離抹除掉。
蘭德說道:“過不了多久就是實戰(zhàn)測試,這是你的強項,你最擅長搏殺,就算超凡法與其他人有些差距,實戰(zhàn)分數(shù)在所有分院里也能排上前十。”
這是一句夸贊,事實上這位女將軍不需要任何夸贊,她足夠驕傲到可以無視這些,但是這句話從蘭德口中說出來自然意義不一樣,所以嘴角也不禁上揚起來。
不過她搖了搖頭,“搏殺這種事情,在戰(zhàn)場之上就是雙方生死相見,你比我要擅長得多。”
蘭德不置可否,慢慢走著路,擅長搏殺這件事確實值得驕傲,但是不值得高興。
倘若真能衣食無憂幸福一生,誰又愿意同他人搏殺。
……
神山之上,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在忙完了自己一天的事情之后,突然想到一天前他還耗費心力指導了一個不知名的迷途羔羊,心里頗為好奇自己的指導到底有沒有生效,于是迫不及待地再次來到那個自己留下字的臺階上。
泥水已干,但是臺階上卻用石頭壓了一張白紙,他挪開石頭,拿起白紙。
片刻后,不禁對寫下這些字的人有了新的認識。
狂妄,確實是有些狂妄,甚至狂妄到他不得不回的地步了。
思考片刻后,他從腰間抽出一只羽毛筆,回道:
“世界上的生靈浩如煙海,能夠登上神山就意味著得到神靈的眷顧,你還年少,為人應當謹慎謙卑,怎么可以如此自傲?”
寫完,男人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想到自己當初只是略一提點,那人竟然真的能夠將碑文中的東西在心里看得清楚,天賦確實罕見。
于是繼續(xù)寫道:“天生萬物,人為貴,其余生物不也不能被稱之為畜生,只是些還沒有開化的生靈罷了,我們也因此更需要去照顧這些生靈。”
男人幾乎是本能地將這些話寫出來,因為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將寫下這些話的思想不端的孩子扭轉到正確的道路上來。
“至于其他,人當然無法從這些生靈中感悟些什么超凡的道理。”
“但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覺醒超凡的,莫非你是一個普通人偷溜著走上了這神山,那樣我倒也佩服你的本事,不過你要是有那樣的本事也不至于在這里倉皇求問。”
寫到這里,男人也停止了對于蘭德的調侃,畢竟他本質上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男人,此時也是極為認真地為之解惑。
“即便我們無法從這些生靈中感悟到什么,但是超凡的本質就是對于世界上一切東西的映射。”
“比如說,如果覺醒的超凡極其接近于水,那么和水有關的生物你就會感到極為熟悉;如果覺醒的超凡極其接近于火,即便和火相關的生物極其稀少,但是只要是有著和火焰一樣炙熱特質的生物你也能感覺到熟悉,比如說猛虎、巨龍、或者是生活在火焰中的蟲子。”
“你已經(jīng)看了這么多東西,難道其中一個都沒有令自己感覺十分熟悉的?”
寫完,看著洋洋灑灑的一大篇字,男人滿意地將白紙重新壓回石頭下面,心想,自己如此仔細地將這件事說得這么清楚,那人應該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
第二天,再次來到大教堂,蘭德走上臺階遠遠就看見邊緣處的白發(fā)主教依然埋頭描繪著畫作,微微朝著白發(fā)主教的方向彎了彎腰,繼而快速來到自己壓放著白紙的地方。
遠遠看見那一大張白紙沾染上了密密麻麻的黑字,心里掠過一絲激動。
快步走了過去,緩緩蹲下身體,極為小心地壓在白紙上的石頭拿走,捧著那張白紙仔細地閱讀。
看完一遍,尤其是看到其中男人對于超凡的說法的時候,蘭德想起了當時列車上那個超凡老頭對他說的話,此時倒是驗證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這以機械覺醒超凡的人,應該會對哪些生物感到熟悉?
是與鐵原石有關的生物,還是同鐵的冰冷堅硬的性質有關的生物?
總不可能世界上還存在著機械生命吧?
蘭德想到現(xiàn)在還寄存在自己身體里的深淵之瞳,想到當時見到這個瞳孔的時候,那副場景似乎真的在說,它就是一種類似于機械生命的存在。
可是這也只是他的一種推測,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證實,甚至即便作為推測也有些牽強。
但是,這種事情,只需要他再試一次就可以了。
機械雖然是這個世紀才開始發(fā)展起來的東西,但是也屬于這個世界,難道那天上的神明還不承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