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走出病房,長舒了一口氣。自家這個老板總是板著冰塊臉,病房里壓抑的很。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齊如玉的電話。
齊如玉:“啊,沈川大哥呀,你有事嗎?”
沈川:“如玉呀,不好意思,想請你幫我個忙行嗎?麻煩你了。”
齊如玉:“沈大哥,你太客氣了。什么事呀?你說吧,我要是能做到,一定幫忙。”
沈川:“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咱們見面詳談。”
今天是星期天,二十分鐘后,齊如玉從家里出來,坐上沈川的車。沈川語氣非常誠懇的和齊如玉講明,自己的老板生病住院了,希望她能幫助自己照顧照顧自己的老板。并強調自己的這位老板是個殘疾人,脾氣古怪,喜怒無常,非常非常的難伺候。已經找了好幾個護工,他都不滿意。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必須要把他照顧好。希望如玉能幫忙。當然,不能讓她白干,護理費給的很高,而且工資日結。為了早日把債務還清,如玉答應了做小時工,抽空去護理那個難伺候的老板。
沈川把車子停在人民醫院住院部的樓下,下車幫如玉打開車門,對如玉說:“如玉,我的老板住在骨科的719病房,我還有點急事要去辦,你自己上去吧。”如玉下了車,說:“好的,沈大哥,你去忙吧。”沈川剛要上車,又想到什么說:“啊,對了如玉,老板中午沒有吃東西,希望你能幫我把柜子上的雞湯喂給他喝。”說完,不等如玉回答,上了車揚長而去。他要回去洗澡澡。
如玉來到719病房,輕輕的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他便輕輕推開門,走進病房。這是間單人病房,房間不是很大,有兩張床,一個衛生間。顧怡晨已經把沈川找的護工趕了出去,他不喜歡陌生人靠近自己。此刻他獨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男人棱角分明的一張俊臉,右臉頰上卡破了皮,因為面積不大,沒有貼紗布。有點紅腫,看來是新傷,還沒有消腫。使她震驚的是他穿著病號服,左腿被抬高吊著,根本沒有右腿,空空的褲腿子搭在床上。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他的上身上,兩條粗壯的臂膀露在毯子外面,左胳膊上正在輸著液。
顧怡晨雖然閉著眼睛,并沒有睡著。他以為進來的是護士看輸液情況,等幾分鐘還沒有出去,他睜開眼睛,就看見善良的女孩正看著自己。他驚喜地說:“如玉,你怎么來了?”
齊如玉:“顧大哥,你生病了,嚴重嗎?”顧怡晨:“昨晚洗澡時摔了一跤,腿股摔裂了,不嚴重,但是需要養幾天。”
齊如玉:“沈大哥說你中午沒有吃東西,你要按時吃飯,才能快點好起來。”說完,女孩兒走到床頭柜旁,把保溫壺打開,把雞湯倒進碗里。然后,又走到床尾,把床搖起來一些。如玉端起雞湯一勺一勺的喂給顧怡晨喝,喂完了一碗,又倒了半碗,喂給他喝,直到這半碗湯也見了底。如玉把碗放到床頭柜上,又端起水杯,讓顧怡晨漱了口,細心的用紙巾給他擦擦嘴。
齊如玉和媽媽、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很長時間,外公、外婆和媽媽都生過病,住過院,如玉不止一次照顧過病人。她知道病人生了病身體上痛苦,精神受折磨,情緒低落,不穩定。是一個人脆弱,需要安慰的時候。
媽媽生病住院時,是顧大哥雪中送炭幫助了自己,現在看見顧大哥躺在病床上,還有那空空的褲管。不知是感激,還是憐憫同情,總之,如玉覺得于情于理自己都應該好好照顧顧大哥。人和人應該互相幫助扶持,這世界才能變得更美好。她也希望自己能回饋恩人,給他一些溫暖。如玉又打來熱水,用熱毛巾幫顧怡晨擦臉擦手,陪他聊了會天,又喂了他半個蘋果,才離開醫院。
顧怡晨目送如玉離開,心里暖暖的。除了自己那已過世的媽媽,還是第一次有個女人這么細心的照顧自己。善良女孩用她那柔軟的小手溫柔的給自己擦臉擦手,自己甚至都能聞到她頭上洗發水的味道。他對女人不再抗拒,甚至產生原始的渴望。看來生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當沈川洗完澡從家中回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顧怡晨嘴角不時往上翹,明顯心情好了許多。看見沈川偷看她,又故意板起臉來,好像若無其事的樣子。沈川心里吐槽:“裝什么裝,假正經,看你裝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