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書生胡拯
- 開局獲得葵花寶典
- 九色長蟲
- 2143字
- 2025-02-20 23:51:00
入秋后的云州,不像長安那般干冷,又潮濕,又悶熱,就連枝頭的雀兒,似乎都在擦汗。
沈念死后,云州百姓的日子并沒有好轉(zhuǎn)。
新任知州,差不多是跟魏無邪和皮二娘一同抵達(dá)云州城的。
新任知州是個書生,不過二十來歲,長得白白凈凈,討人喜歡。
書生名叫胡拯,在當(dāng)年的科考中勇奪狀元,深受安帝器重。
這幾年,他一直在長安做校書的工作,突然接到命令,讓他遠(yuǎn)赴云州上任,整頓云州官場,還云州百姓安寧。
從官品的上升來看,這無疑是破天荒的高升。
胡拯讀書做官,就是想為百姓謀福,現(xiàn)在機(jī)會終于來了,自然滿心歡喜。
誰知剛到云州城,他就發(fā)現(xiàn)了理想和現(xiàn)實之間的巨大差距。
踏進(jìn)州衙,根本沒人拿他當(dāng)回事。
沈念留下的那些黨羽,只盼能迎來另一個沈念,繼續(xù)帶他們發(fā)財。
像胡拯這樣的愣頭青,除了給他們添堵外,還能做什么?
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
胡拯自己收拾屋子里的塵埃時,深切體會到這句話中的心酸。
“大人,有人找。”外面有人喊了一聲。
但當(dāng)胡拯出去時,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胡拯清秀的面容上,滿是苦笑。
在長安校書很快樂,現(xiàn)在要為百姓做點(diǎn)實事,估摸得吃不少苦頭。
他倒不是怕吃苦,就怕吃盡苦頭,最終也沒能為當(dāng)?shù)匕傩諑ジl怼?
胡拯踱著步來到前院,走進(jìn)正堂,只見堂內(nèi)坐著兩人,一男一女,相貌都很出眾。
胡拯抱抱拳,笑道:“在下胡拯,乃是云州新任知州,就是兩位找我?”
“在下魏無邪……”那男的自然是魏無邪,看到胡拯如此年輕,就當(dāng)上了云州知州,頗感驚詫。
誰知他剛說出名字,胡拯腳下一個趔趄,直接趴在了魏無邪的腳前。
“胡大人,這可使不得。”魏無邪趕緊將胡拯扶起。
胡拯頗覺尷尬,勉強(qiáng)笑道:“使得,使得,督主……”
魏無邪擺手道:“我來云州的事,不可張揚(yáng),還望胡大人替我保密。”
真若如此,就不能換個名字?
胡拯在心里吐槽,嘴上卻道:“好好好……”
說著話,胡拯親自給魏無邪倒碗茶,低聲問道:“不知督主有何吩咐?”
“我要在云州找一個屁股上有胎記的人。”魏無邪道。
胡拯愣道:“這……”
“當(dāng)然了,此人應(yīng)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魏無邪又道。
有了這條件的限制,此事就好辦多了。
但胡拯心里還是沒譜,究竟要如何做好這件事?
他也是剛到云州,能否在這云州立足,尚未可知,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魏無邪的忙。
看胡拯似乎面有難色,魏無邪笑道:“胡大人,我給你出個主意,貼張告示,但凡屁股上有胎記的年紀(jì)在十五六歲的少年,都能到州衙領(lǐng)取黃金十兩,而能提供線索者,也可得到一兩黃金。”
胡拯張大了嘴巴,真若張貼出這樣的告示,州衙哪有金子提供賞金?
“賞金的事,胡大人不用擔(dān)心。”魏無邪似是看穿了胡拯的心思。
胡拯松了口氣,但很快又面露尷尬,低聲道:“督主,實不相瞞,我也是剛來,這州衙的人,沒一個會聽我的話。”
“你是知州啊,是云州最大的官兒,在云州誰敢不聽你的?”皮二娘一臉震驚。
要知道沈念在云州城,可是橫著走的,能讓沈念低頭的人,沒有幾個。
胡拯苦笑道:“我就是個文弱書生,他們?nèi)魧⑽遗溃⒁埠茈y查明真相,而我只是白死了。”
依大安律法,知州赴任,需由精兵護(hù)送。
胡拯覺得麻煩,委婉謝絕了這一安排。
踏進(jìn)云州州衙后,他才知道,自己的這一決定有多愚蠢。
若是帶一隊精兵過來,他的處境就不會如此絕望。
魏無邪聽來覺得有趣,笑道:“胡大人,你馬上召集云州眾官,我倒想看看,有誰膽肥到敢對知州大人不敬?”
“好。”胡拯這回聽明白了,魏無邪這是打算幫他。
東廠督主的手段,他有過耳聞,卻從未親眼目睹。
不管魏無邪打算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讓他在這云州立足,那魏無邪就是他的大恩人。
若魏無邪不來云州,他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當(dāng)個手握實權(quán)的云州知州。
召集云州城內(nèi)的官員倒是容易,胡拯亮出吏部的任命文書,就能輕松做到。
在沈念的影響下,云州的官員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些匪氣。
他們早就聽聞,朝廷派來的新任知州,是個年輕的文弱書生,既不是赤王的人,也不是紫王的人,毫無背景。
這樣的人想在云州立足,那就是癡人做夢。
云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共有百來人,全都聚集在州衙的前院。
前院四周更有大量差役守衛(wèi),氣勢很足。
有的官員聚在一起在瞎聊。
有的官員在嗑瓜子。
有的官員拎著酒壺在品酒。
甚至還有的官員直接坐在地上,脫掉鞋子,竟在摳腳。
胡拯來回踱步,真不知道這群牲畜,是如何當(dāng)上官的?
最夸張的是一座小小的云州城,居然有這么多官,可見大安冗官的痼疾,有多嚴(yán)重。
“人都來齊了吧?”胡拯問了一聲,知道不會有人回答,便繼續(xù)說道,“在下胡拯,蒙陛下圣恩,權(quán)知云州……”
“大人,您就別放屁了,直接說將大家伙兒叫來,所為何事吧?”那個摳腳的官員,乃是云州的長史,算得上是沈念的親信。
胡拯自幼讀的是圣賢書,心知遇事要淡然的道理,可面對這群牲畜,他心頭的怒火總在蹭蹭往上冒。
胡拯深吸口氣,溫聲道:“即日起,我們要在云州找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此少年的屁股上有塊胎記……”
話剛說了一半,云州百官盡皆大笑。
那摳腳長史陰陽怪氣地問:“敢問大人,這要如何找?總不能讓我們看到年齡相仿的少年,就扒掉褲子確認(rèn)吧?我等可沒有龍陽之癖喲!”
眾人再次大笑。
胡拯沉住氣,輕笑道:“許長史所言甚是,既然胎記長在屁股上,那就只有拔掉褲子,方可確認(rèn)。”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胡大人的這第一把火,放得著實有點(diǎn)臭不可聞哪!”那摳腳的許長史緩緩起身,幾步走到胡拯面前,冷冷一笑,“這么臭的命令,叫我們?nèi)绾胃衣牐繘r且,我們憑甚聽你個黃毛小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