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少女心
- 快婿
- 我的長槍依在
- 2379字
- 2025-04-06 21:44:12
“說時遲,那時快!
趙將軍騎馬掣槍,背著寶弓挎著腰刀。
頭戴紫金冠,穿著獸面吞肩連環(huán)甲,腰系勒甲玲瓏獅頭玉帶,身披錦繡棗紅戰(zhàn)袍,威風(fēng)凜凜,雄姿英發(fā),好一個少年英雄啊!
在陣前高聲怒喝‘我乃朝廷左衛(wèi)大將軍!忠君報國,不惜此身,誰敢受死的出來!’
那叛軍一個個嚇得肝膽俱裂,連連后退,無一人上前啊。
趙將軍隨即縱馬馳騁,左右突馳,戰(zhàn)場上數(shù)千叛軍黑壓壓一片是一個都近身不得!”
.......
“等沖殺到營邊,后面開出一條血路血流成河,趙將軍舉柴薪放火,頓時火光連天,數(shù)十里叛軍大營頓時燒成一片。
叛軍這時候嚇破膽了,全都逃散的逃散,投降的投降.......”
洛水邊高柳密枝,綠條如簾,說書的一手舉扇,站在河邊老柳下墊了張?zhí)J葦席說得正激動,面前放了個缺口的陶罐,時不時有人往里丟上幾文錢。
周圍坐著蹲著圍滿乘涼聽故事的三教九流,此時趙立寬率軍數(shù)千,攻破敵營十余寨,拿下梅州消滅三萬敵軍的消息早在洛陽傳開。
圍坐的有人質(zhì)疑:“趙將軍又是騎馬又穿著盔甲,還要自己背柴火去放火,那是人嗎?馬都馱不了。”
上方說書的先生不高興了:“人家那趙將軍是一般人嗎?一般人能用幾千人打敗十萬叛軍,人家那是你墊起腳尖也夠不著腳后跟的人物,你不能憑什么說別人不能!”
“就是就是!”
“那能是一般人嗎!”
“快接著說啊,別耽擱。”
“.......”
聽客們紛紛應(yīng)和。
但只要口耳相傳,事情必然就會面目全非。
三萬叛軍才過一天就變成五萬、八萬、十萬、三十萬都有。
好像在短時間內(nèi)就殺得尸橫遍野,戰(zhàn)果累累。
殊不知哪有戰(zhàn)爭是一蹴而就的,都是漫長的苦戰(zhàn)和煎熬。
所以為了聽著合理,趙立寬口耳相傳下已經(jīng)不是人了,更像天上下來的殺神,動不動就以一當(dāng)百,以一當(dāng)千,甚至變成萬人敵。
不過這也正是朝廷希望的效果,以此振奮人心,團結(jié)百姓。
至于真假則不重要,因為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知道前線的戰(zhàn)是怎么打的,不知道過程的艱難和漫長,只想聽那個結(jié)果,并不斷重復(fù),宣揚。
四個月的漫長鏖戰(zhàn)都沒有,櫛風(fēng)沐雨風(fēng)餐露宿也沒有,一點點以命換命艱難削弱叛軍兵力也沒有,彷佛瞬間開花結(jié)果,結(jié)出勝利的華麗果實,人人爭相品嘗它的甜美。
這也怪不得普通人,大周已安定太久,自太祖皇帝后就沒有天下大亂過,打仗也是在別國的土地或是邊境地帶上打。
多數(shù)內(nèi)地百姓已七十多年沒見過刀兵了,對戰(zhàn)爭大多只能想象。
距離產(chǎn)生美,自然就會把戰(zhàn)爭想象得簡單、爛漫。
吳仙衣坐在華貴馬車?yán)镎寐愤^,聽著外面的人激動熱烈說著,她忍不住想,那家伙哪有這樣,邋遢粗俗.......
心里卻忍不住想那家伙身著金甲,披著錦繡戰(zhàn)袍,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頓時臉色一紅,連將所有雜念趕出腦海。
“這幾天整個京城都在說趙立寬的事,連府里采買的老媽子都說個沒完,說是早上去早市的時候聽說的。
連早市上都傳得沸沸揚揚,我向來不理外面的事,也聽說了。”旁邊的奶奶奶捏著她手心,面露感慨。
“你又和他認識,難怪會心有所屬。”
吳仙衣頓時臉色漲紅,慌得辯解道:“奶奶你說什么!”
奶奶摟住她的小腦袋笑說:“方才聽外面的人說起他,便失了神似得的豎起耳朵去聽,我叫你也不答應(yīng),我哪會不知道。
女兒家的心思最細膩,也不會像男人那么能藏。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奶奶慈祥笑著,嘆口氣說,“只是我聽說那趙立已經(jīng)成婚,他早有正室,你爺爺、父親肯定不會同意的。”
“奶奶~”吳仙衣臉都要滴出血來了,急忙制止奶奶說那些話。
她萬萬沒想到,去年在宣州河畔偶遇的家伙,如今居然是京城的風(fēng)云人物,大街小巷,勾欄酒肆,到處都是關(guān)于他的傳言。
又想到他的妻子,自己曾經(jīng)見過,如仙女般漂亮的高姐姐。
在宣州時她想,那就家伙怎么配得上高姐姐。
現(xiàn)在想他們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想著她往奶奶懷里蹭了蹭,不去想那些事。
晚上,爺爺從宮里回來,飯后說起陛下單獨問了他關(guān)于趙立寬看法,還說趙立寬給他寫了封信,求他幫忙。
在小院乘涼和奶奶一起作女紅的她忍不住問:“他要爺爺做什么?真會使喚人。他倒臉皮厚,和我們家又沒多熟絡(luò),就找上門來求人。”
爺爺一面自己煎茶,一面說:“叛軍有個能打的將領(lǐng),最后投降了,趙立寬答應(yīng)保他性命,求到我這來了,希望我給說上幾句話。”
“他不是很有本事,叛軍全不是對手,為什么要求爺爺這個?”她腦子里充滿不解,對于戰(zhàn)場上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只是聽?wèi)?zhàn)報,聽京城里說的,好像叛軍都不堪一擊全不是他對手啊。
趙立寬干嘛要求著保那叛軍軍官性命換人家投降,直接打敗他不就成了。
要是在其它高門大院里,女孩問這樣的事會被罵的。
不過吳家則不然,爺爺在中舉前是普通農(nóng)戶之家,奶奶也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出身,早在爺爺高中前就是夫妻,家里規(guī)矩不像別家那么森嚴(yán)。
她在京城有不少好友,去大相國寺東西大街上的別家時都格外小心翼翼,規(guī)矩很多。
爺爺只是笑了笑給她解釋:“打仗可沒那么簡單,趙立寬那小子如今在朝堂風(fēng)光無限,神京之中口耳相傳家喻戶曉,都是拼命得來的,對方投降能少死很多人。”
“爺爺要幫他嗎?”
這次爺爺沒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一會兒:“幫自然要幫,他現(xiàn)在可是洛陽炙手可熱的人物。
不少人恨不能有機會和他扯上關(guān)系,把家里的女眷嫁許給那小子,聽說曹尚書,錢侍郎都有這打算。
不過也要讓他明白,老夫可不是為沾他的光。”
吳仙衣愣了一下,曹尚書?
曹尚書的女兒不就是與她同事的曹穎姐姐嗎?
頓覺心里有些不舒服。
“對了,家里有什么滋補禮品,家用的器具準(zhǔn)備一些。”爺爺突然道。
奶奶道:“哪位同僚高升了嗎?”
爺爺搖頭:“趙立寬的夫人要來京城,準(zhǔn)備著些。”
吳仙衣驚訝:“高姐姐?”
“嗯,陛下加封其為三品淑人,又賞賜趙立寬大相國寺東一處皇家大宅,距我家這只有二百來步路。
要有人交接打理,趙立寬在前線回不來,其妻子理應(yīng)來接手,并向皇上皇后謝恩。
估計七八天圣旨就要宣州。
她來洛陽人生地不熟,我家與趙立寬也算有交情,加之高郡王情面,備些禮物上門拜會拜會也是應(yīng)該。”爺爺給她和奶娘每人沏了盞茶遞過來,嘴上不停說著。
吳仙衣點頭,心里莫名緊張起來。
“高郡王真眼光卓絕啊。”爺爺感慨。
大概是說他找了個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