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手里那是把刀?!”
看到人頭飛起,混混心中悚然一驚,他是有上過戰場見過血腥的,但沒見過有誰能輕描淡寫的就把人頭削飛,再鋒利的刀也做不到這么隨手一揮的血腥!
更別說,那好像不是真刀,只是拐杖!
武器在手,水谷明也不是什么喜歡嘴上打嘴炮說狠話的人,他干脆橫行無忌,手中竹刀在木葉劍術之下猶如神兵利器,削鐵如泥,不大的院子里剎那血肉橫飛。
殺的人多了就麻了,水谷明看也沒看地上一分兩半的尸體,只是向屋內繼續走去。
“八蓋,八蓋毛喏!你這個妖怪!”
屋子里的混混剛聽到前院吵鬧走了過來,便看到這駭人一幕。
他嚇得雙腿一軟,接著就是掏出手槍,在軍隊里的訓練已經練成了恐懼下的肌肉記憶。
但那個穿著大正袴裝的人形妖怪像是嚇傻了似的,只是單手掐了個奇怪的手訣,默然道:
“木遁·默殺縛”
什么木遁。
什么默……
拿著槍的混混還沒來得及想更多,便聽到地下傳出了破土松動的聲音,就像是有無數長蛇在地底下鉆洞。
“破!”
比成年人手臂還要粗的藤蔓兀得從地底下鉆出,直接捆住混混的胳膊、脖頸、頸椎!
幾聲清脆的聲響,混混直接如黃瓜般折斷成扭曲的麻花。
“破!”
更多的藤蔓也相繼從地面下鉆出,將散落在庭院里的尸體直接拖拽向下地下,血肉和骨骼在被拖拽時和地面不停摩擦,血腥四濺,但更多的血腥卻被更多的藤蔓吞噬,只幾個呼吸后整個院落內便見不到半點殘肢斷臂與血腥,僅剩下土地被耕耘翻動過的痕跡。
花川秋子靠在角落里,目光呆滯,她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跑,但大腦一時間還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事情。
水谷明上前將花川秋子手中的菜刀拿開,他這人不是動漫里亞撒西的性格,也一直很瞧不起日本動漫里那些從頭到尾亞撒西的陽痿男主角,也不準備向花川秋子解釋什么,估計在花川秋子眼中自己已經和妖魔鬼怪沒什么區別了。
但花川秋子在愣神后,卻沒有放聲尖叫,也沒有撒腿就跑,而是扯下一節袖子,擦拭去水谷明手掌上的血漬:“水,水谷哥,我,我們……”
說著說著她便已經泣不成聲,也不顧什么水谷哥會不會嫌棄自己,直接上前抱住水谷明。
“水谷哥我們跑吧,跑到荒川、琦玉,東京現在死了這么多人,只要改頭換面,沒有人知道水谷哥你殺人的。”
花川秋子一開始手掌是有些顫抖的,但說著說著話就鎮定了下來:“落合組肯定知道這些若眾來找水谷哥的麻煩,在發現他們失蹤后,肯定會派人來調查,此地不宜久留。”
她小腦袋瓜轉動的很快,一下就想好了要怎么掩蓋過殺人的事實,至于水谷哥剛才展現出的非人能力——她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但現在不是問出來的時候。
水谷明也想不通,他上一世只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枷鎖太多,看到亂七八糟讓他心里難受的不公的黑暗的事情,想管也管不了,再難受也得忍著。
現在這一世有了能力,卻穿越以來一個多月還畏手畏腳,他媽的,幾個破日本軍人都敢滅人滿門,他怕什么。
沒有能力被人欺負,有了能力還要被人欺負?
科技落后的四十年代,沒有監控,沒有基因技術,他還畏手畏腳怕個屁!
剛穿越時他就敢挑戰軍隊,只是幾個暴力團而已,有何殺不得?
他腦子沒有什么狗屁小心謹慎大局觀,你殺我,殺不了我,那就該到我殺你了!
人非木石,哪能圓則行,方則止!
今日既然身懷利器,必當殺心自起。
水谷明直接無視花川秋子改頭換貌逃跑的建議:“綾瀨黑市。”
“啊?”
“落合組是在綾瀨黑市附近對吧。”
“對,我在綾瀨黑市見過他們的標志,水谷哥您是要……”
這年頭暴力團勢力囂張,總部就明晃晃的建在人員密集的地方,招牌就是自家公司的名字。
后世的日本暴力團雖然也會把部門開在路邊,但不敢明晃晃的寫著【xx組】【xx一家】,最多就是寫個山、稻之類的字眼,這樣也能暗戳戳的讓人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血流成河。”
花川秋子茫然的抬起頭,對上的是水谷明堅定的眼神。
看到水谷明轉身離去,花川秋子連想都沒想,踩著木屐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我也要去!我給您指路!”
水谷明看著身側小尾巴一樣的花川秋子,沒有再說什么。
花川秋子囁喏著嘴唇,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追隨著水谷明的腳步從一開始的虛浮變得堅定,昂揚的氣勢和城市的滿目瘡痍格格不入。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時代日本的女子只要嫁人了,不管怎樣都是夫家說了算。
她雖然和水谷哥還沒到那種關系,她更自知自己配不上水谷哥,但道理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救命的飯團都吃了,至多就是把這條賤命再還給水谷哥。
沒有了水谷哥,在這亂世,她也無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