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秋月綾子看到匕首的瞬間腦袋都在眩暈,只是水谷明的速度比秋月綾子的尖叫更快,他一個拐棍化作劍勢,迎門就劈在了青皮混混的面門上,打了個鮮血橫飛。
其他兩人從兩個方向抽來的攻擊,水谷明也是在間不容發之際用拐棍突刺點在了一人喉嚨上,接著腳底猶如后世拳擊才會有的蝴蝶步一樣在極小范圍內變換了下,手中拐棍則是在空中旋轉了半圈積蓄了力量后,重重砸在最后一名混混的臉頰上。
短短幾秒內,劈刺砍一氣呵成,手中拐棍猶如奔雷,每一次出劍都顯示經過千錘百煉,一擊必殺,一擊斃命,前一刻還是三人圍攻一人,下一瞬就攻守易勢變成水谷明痛打落水狗。
是真的痛打落水狗,水谷明先是拍了拍胸口平復了下火辣辣的肺部,接著按住青皮混混的頭塞進泥巴坑里。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落合一家的……你完了……咕!”
青皮混混一邊嗆著泥水,一邊說著狠話,但換來的是水谷明直接一腳把他腦袋踩在泥里,僅僅是踩還不解氣,水谷明還足下用力旋轉著,像是旋鈕似的將青皮混混的臉都狠狠朝著泥巴里鉆。
水谷明可不管這個混賬在比比歪歪些什么。
憑什么這世上施暴者肆無忌憚。
受害者顧慮重重。
見義勇為也瞻前顧后。
他就是看不慣,就是想出手,就是想橫行霸道。
僅是用拐棍還不夠,水谷明又抓起青皮混混的頭發,一巴掌接著一巴掌也不顧忌泥水臟不臟,狠狠抽在青皮混混臉上,正著抽還不夠,反手過來還要抽,一直抽的青皮混混兩眼冒金星,抽的水谷明自己也氣喘吁吁才一把甩開。
“地皮流氓是吧?暴力團是吧?”
水谷明也是打出了真火氣,肺部像是個破鼓風機劇烈起伏著,他不喜歡一開始就說狠話,那是虛張聲勢,只有狠狠地讓這些混蛋先吃足了苦頭再撂下狠話,才能有點震懾作用。
“不,不敢了,饒了,饒了我吧……”青皮混混像是死狗一樣在泥坑里癱著,兩邊臉頰和眼泡都腫了起來,說的話也是支支吾吾口齒不清。
不敢了是假,水谷明知道這種地皮流氓沒可能一次兩次就打退的,但他說的見一次打一次卻是真的。
要是手中的不是拐棍,而是真刀真劍,三個混混現在已經一人身上一個血窟窿在地上躺尸了。
秋月綾子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三人就躺在地上了,病懨懨的水谷哥,又怎會這么強。
水谷明拄著拐棍,原地猛烈咳嗽了幾聲后方對著秋月綾子揮了揮手:“走吧,回家?!?
秋月綾子想要上前去攙扶著水谷明,可以的話,甚至想要抱住,但她剛剛跌進泥坑里全身臟兮兮的,像是落湯雞,但聽到回家兩字,秋月綾子還是不由心頭一蕩,咬著嘴唇重重點頭:“嗯!”
回去的路比去時更慢,一番劇烈的活動讓水谷明不得不放慢腳步平復胸腔里的火熱,直到踏進院子門后,水谷明終于是忍不住彎著腰劇烈咳嗽,簡直是要把肺都從喉嚨里咳出來一般。
秋月綾子本來就不安,現在一聽到水谷明的咳嗽聲,更是嚇得臉色煞白,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流了下來。
她慌慌張張找來一張麻布當做手帕,哽咽著道:“水谷哥,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惹到他們了,我就是想就是想給您摘一些野菜……”
“您不用管我的,我被他們打一頓就好的,我在家里也常被爸爸媽媽打的,都習慣了?!?
用手帕捂著嘴,水谷明揮了揮手:“這事怪不得你,那種狗屎一樣的東西,就算你千方百計躲開了,也架不住它們主動黏上來?!?
在上前出頭的時候,水谷明大概就已經從叫罵聲中了解了發生了什么。
財不露白。
是自己給的大米飯團導致了花川秋子被人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頓。
秋月綾子本來就內疚的要死,如果這時候水谷明打罵她一頓,罵她是蠢女人,笨女人,賠錢貨,她還會安心一些,但水谷哥這柔聲為自己考慮的一番話,讓秋月綾子哭的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了。
瞧見秋月綾子哭的更加兇猛了,正平復胸腔的水谷明摸不著頭腦了:“你怎么還哭的更厲害了,我不是說沒事了嗎?!?
“水谷哥,你還是打我罵我吧?!鼻镌戮c子記憶里,父母之間就是這樣相處的,這個時代町內所有的家庭都是這樣相處的,她不是什么可以厚著臉皮心安理得接受別人為自己受傷的女子。
“說什么蠢話?!彼让髌鹕硐蚺P室走去,“我去給你找一身衣服換上,你去把身上洗一洗吧,全身都是泥巴?!?
被水谷明這么一說,秋月綾子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么狼狽。
上氣不接下氣的梨花帶雨中,她臉上的泥巴和泥石流似的,整個小臉都花的不成樣子,身上這身用了十年縫縫補補拆拆重做的衣服料子也是臟的不能用了。
這樣的自己,肯定很丑陋吧。
想到自己在水谷哥面前丑陋不堪的樣子,秋月綾子一下捂住嘴,哽咽著才沒讓眼淚再掉下來。
“嘩啦?!?
花川秋子坐在小板凳上舀起一汪水沖洗著頭發身體,一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歷,她卻是再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爺爺哥哥慘死,媽媽拋棄自己而去,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小小的幸福,但卻又給水谷哥帶來了麻煩。
看來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喪門星,天煞孤星,只會給身邊人帶來不幸。
水谷哥是多么好的一個人,但偏偏因為自己而被染上不幸。
“秋子,洗好了嗎?衣服我給你放在門外了?!?
水谷明的聲音忽然在門外傳來,秋子立馬回過神,她擦了擦兩眼淚水,趕忙道:“已,已經洗好了,水谷哥!”
她又是小聲抽噎了幾聲,擦干身體,輕輕探出一只胳膊將門外的女裝拿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