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齊昭陽公主
- 晚唐霸主
- 迷惘的小羊羔
- 2087字
- 2025-02-20 10:49:33
“來者止步!”
官道上的那支商隊被阻攔下來。
朱瑾和王彥章對視了一眼,旋即站起身,朝著那邊走去。
馬車上,一名穿著錦袍,作商賈打扮的漢子走了下來。
看見朱瑾被一眾官兵簇擁著,他立馬就眉開眼笑,彎腰低頭,遞上了一個錢袋。
“將軍,我們是青州的客商,到關中販賣茶葉,而今要返回去兜售絲綢、藥材。”
“還請將軍你通融一番。”
聞言,朱瑾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袋子。
份量不輕!
至少是一百兩的金子。
這商賈還真是富得流油。
朱瑾卻是瞇起了眼睛,頗為狐疑的說道:“這世道兵荒馬亂的,爾等行商不易,何不等太平了,再回去做生意?”
“將軍說笑了。”
那商賈訕訕一笑,道:“這戰事也不知何時能結束。”
“我等滯留在關中,已有數月。時間就是金錢。”
“還望將軍通融,予以放行。”
商賈嘴里操著山東口音,這更是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要知道,黃思鄴正是山東曹州人!
“你是反賊黃巢的從弟黃思鄴?”
“這……”
商賈頓時面色大變,顫巍巍的辯駁道:“將軍,可不敢如此。”
“小人是青州商賈許光達,與那黃巢毫無關系,更不認識什么黃思鄴!”
“拿下!”
朱瑾卻是不由分說,揮了揮手,吩咐左右的牙兵將商賈及其隨從全部抓住了。
手持兵器的商隊護衛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都被下了兵刃,老老實實的被捆綁起來。
至于那自稱是“許光達”的青州商賈,更是被朱瑾讓人五花大綁著,綁在樹上嚴刑拷打一番。
王彥章很是疑惑不解的在一邊詢問道:“大哥,你怎么知道這廝是黃思鄴?”
“黃思鄴?誰說他是黃思鄴了。”
“啊,那大哥你為何抓了他,還嚴刑逼供?”
王彥章的眉毛一挑,瞪大眼睛異常困惑。
難道朱瑾想要對許光達屈打成招,以便于交差嗎?
朱瑾看著跟好奇寶寶一般的王彥章,也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老王,事出反常必有妖。”
朱瑾意味深長的說道:“而今兵荒馬亂的,尋常百姓對戰事都避之唯恐不及,若非為混一口飯吃,誰愿意冒著性命之危外出?”
“即便是視財如命的商賈,也不能真的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外出吧?”
“這許光達自稱是青州來的商賈,要回去兜售絲綢、藥材,那能掙幾個錢?”
“哦!”
聞言,王彥章好似恍然大悟了一般,鼓掌道:“大哥,某懂了。”
“這許光達就是黃思鄴假扮的。”
“他,便是逆賊黃巢的從弟,偽齊華州刺史黃思鄴!”
“他是要扮作商賈蒙混過關!”
王彥章自認為這就是真相,殊不知朱瑾的下一番話,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朱瑾搖搖頭道:“老王,恐怕事情沒那么簡單。”
“將軍!”
這時,負責審訊的許光達的薛先圖,一路小跑過來,興沖沖的稟告道:“他招了!”
“他就是偽齊的新任華州刺史黃思鄴!”
“……”
……
就在唐兵對許光達一行人嚴刑拷打,進行審訊的時候,在官道的另一頭,一支出喪的隊伍還在緩慢的行進著。
一行人披麻戴孝,舉著白色的幡、哭喪棒,一邊灑著漫天的紙錢,一邊如喪考妣一樣的表情。
隊伍的中間,還放置著一口以牛車拉動的棺槨。
作為黃巢任命的華州刺史,黃思鄴充當孝子的角色,走在隊伍的前邊,還捧著牌位。
跟在一邊的少女,是黃思鄴的侄女兒黃秀英。
黃秀英堪稱是女中豪杰的存在。
她自幼聰慧過人,跟著黃巢的起義軍一起攻入關中。
由于打小就沒了父親,黃秀英是伯父黃巢一手撫養長大的。
所以,黃巢對黃秀英也視如己出。
建立大齊之后,黃秀英就被冊封為“昭陽公主”。
“公主,還是你有辦法。”
黃思鄴捋須笑道:“唐軍絕不會有人想到,我黃思鄴會以這種方式進入華州城。”
“那是。”
黃秀英的黛眉挑了挑,頗為自得的說道:“現在許光達他們想必已經被唐兵抓了。”
“不出意外的話,許光達就會以六叔你的身份遭到囚禁。”
“這樣一來,六叔你便安全了。”
“唐軍自認為抓住了你,卻不知你會瞞天過海,潛入城中了。”
聽到這話,黃思鄴微微頷首,緩聲道:“就算沒有許光達他們打掩護,咱們扮作出喪隊伍也可蒙混過關。”
黃秀英淺笑道:“六叔,這不是為了更安全一些嗎?”
出喪的隊伍一行十幾個人,抵達了野豬林。
唐軍所設下的鹿角、拒馬槍并未撤走,放眼望去,數十名披堅執銳的唐軍將士,已經圍了過來進行盤問。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一襲朱漆山文甲,英姿雄發的少年將領。
他把手按在了腰間懸著的一柄橫刀上,直勾勾的看著黃秀英,又瞥了一眼其身后的那一口棺槨。
銳利的眼神好似雄鷹一般,使人不敢與之對視。
那一刻,黃秀英也仿佛被剝光了皮毛的羊羔,整個人都被對方看穿了。
“你們是干什么的?”
“將軍。”
黃思鄴當先迎了上去,哭喪著臉說道:“您也看見了。”
“家父出殯。小人要把家父的遺體送到夏陽,讓他能葉落歸根。”
這樣的事情,貌似朱瑾沒有理由不放行了。
但,正因如此,朱瑾才感覺事情蹊蹺。
他沒有說話,而是繞過了黃思鄴,來到載著棺槨的牛車邊上,仔細的端詳了一番。
“這棺材里,真是你父親的遺體嗎?”
“不敢欺瞞將軍。”
“開棺,我要看看。”
聞聽此言,黃思鄴的一顆心幾乎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他面色難堪,顫巍巍的說道:“將軍,斯人已逝,你還要開棺,豈非是冒犯嗎?”
“你開不開?”
朱瑾瞇起了雙眼,眼中折射出了一種危險的光。
四周的牙兵也都紛紛舉著長槍,一臉不善的神色瞪著黃思鄴。
如若他膽敢不從,就地格殺勿論。
緊張的情緒,蔓延在了黃思鄴的心底。
他已經準備反抗了。
這時,黃秀英卻是開口道:“將軍,我祖父是染了疫病過世的。”
“倘若將軍你們不怕被感染,就開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