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虎煞
- 提煉萬物,武道成神
- 貓的二次方
- 2239字
- 2025-03-14 16:30:00
劉豪領著陳君章進了縣牢,講解一通守獄的皂隸該干什么,該不干什么,該假裝干什么的暗規后,便急慌忙慢地走了。
據他所說,媳婦兒在家里等著,再不回去,“誤”了時辰,真的會出事情。
先前語氣多有責備,也是因此,要陳君章切莫生怒。
陳君章去到縣牢門口送走劉豪,對這個妻管嚴頗為無語。
“不過,周雄、虎煞……”
陳君章回想起剛剛劉豪千叮嚀萬囑咐叫自己小心的東西,心中不由泛起興趣。
回到縣牢。
清溪縣的縣牢和影視劇中的牢房不同,小縣哪有那么多銀子修建一座深入地下、暗無天日的大獄,也沒有那么多重罪囚犯需要監禁。
縣牢實際是一座座石磚牢房組成的大院,內里分為輕獄和重獄兩種規格的牢房,有時候輕獄會當做女牢用,重獄會當做死牢用。
輕獄共有五座牢房,每座牢房內分五室,每室都能關押三四名罪責較輕的囚犯,幾乎沒有被塞滿過人。
其中唯獨有一座牢房,大窗透光,小窗通風。
這待遇,自然不是給囚犯住的,而是皂隸和禁子休息的監舍。
“陳爺!”
“陳爺您回來了!”
昏暗陰沉,點著油燈的監舍里,兩名禁子見到陳君章回來,連忙起身問好。
禁子只是白役,在身為正役的皂隸面前天然低一頭。
說是獄卒,但干的都是傾倒夜香,發放囚飯,上鐐鎖脖等尋常瑣事,真正掌握各牢房鑰匙的,有提人問審權力的是位居牢頭之位的皂隸。
陳君章微微頷首,點了其中一名禁子,說道:“帶我巡一下大牢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到大牢,正好借著巡監的名義看看。
“陳爺這邊走?!?
那禁子聞言,不敢怠慢,當即提著燈籠,為陳君章引路。
縣牢不大,四座輕獄只用了一分鐘走完。
牢房的木柵欄后只有零星幾個身影,身軀蜷縮,冷得發抖,時不時發出幾聲呻吟,隱約可聞到里面發散的酸臭味。
陳君章微微皺眉,時值盛夏,剩菜飯的餿味,犯人身上的酸味,夜香桶的怪味,三種混合在一起超融合,簡直不要太沖。
古代監獄這種環境,難怪里面很容易死人。
禁子見牢頭皂隸皺著眉頭。
連忙開口解釋道,這些人本就是地痞無賴,干了禍事,被關進來,屬于屢次進宮,死豬不怕開水燙。身后也無幫會家屬,屬于是榨不出油水的貨色。
“繼續走吧?!?
陳君章收回目光,略微閉氣說道。
他并無憐憫之心,只是感慨。
來到重獄。
“陳爺你瞧,油水大的……在后邊呢,那獵虎幫的三當家周雄被關進來有兩日了,都不見張家來提人,準是被放棄了?!?
禁子壓低聲音碎碎念,眼里滿是貪婪:“陳爺要盡快動手,不然晚了,周雄的家財就要被他那些結拜兄弟給瓜分……若是陳爺不方便行事,小的愿意給陳爺鞍前馬后,只要一口湯喝就行?!?
陳君章瞥了眼禁子毫不掩飾的神色。
暗道自己好奇心發作,居然被對方當成急不可耐要斂財。
也是,正常皂隸夜巡都是丟給禁子去做的,親自親為準是抱有他意。
陳君章沒有絲毫波瀾,目光掃過牢房,透過黑鐵欄桿,只見到一片黑暗,感知里也只有一道呼吸,于是問道:“重獄只有周雄一人?”
“回陳爺,是的?!?
禁子應道:“重獄關的都是武功高強和犯下大罪的囚犯,最近只有周雄一人被送進來?!?
陳君章點了點頭,邁步向里面走去。
禁子見狀,沒有跟上,連忙道:“陳爺小心,這周雄是練武好手,兇得緊!小的頭回進去就被嚇了一跳,后來抽了好幾鞭子才把周雄抽服帖?!?
禁子半是炫耀地說道,好提升自己在陳君章心中的分量,爭取分潤周雄的油水錢。
但陳君章直接從禁子手上接過燈籠,自己走進重獄里。
禁子手上一輕,等反應過來,陳君章已經進去了。
重獄的牢房終年不見天日,陰暗潮濕,處處透著一股腐朽破敗的臭味。
陳君章向呼吸聲湊近。
只見,獵虎幫的三當家周雄就被關押在鐵欄桿之后,滿臉血污,右手無力軟綿地下垂,左手被鐵鏈吊起,雙腳被鐐銬鎖著。
整個人就這樣被強迫保持著半站的姿勢,饒是淬體五關的好手,被這樣困住折磨也得神色萎靡。
聽到腳步聲接近,蓬頭散發的周雄抬起腦袋,見到挎雁翎,提燈籠的陳君章,瞳孔聚焦在對方的差衣上。
又來一個敲骨吸髓……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周雄低沉的吼聲從喉嚨里擠出來:“滾!”
正透過鐵欄桿,好奇打量的陳君章只覺得耳膜一震,眼前一閃,竟然幻視一只吊睛白額虎在自己跟前怒吼咆哮,作勢欲撲!
這就是劉豪所說的虎煞,氣勢震懾之術?
陳君章心中回想見過劉豪的話,心有所動,將手搭在腰間的雁翎刀刀柄上。
若是如此,要破這種氣勢震懾之術似乎很簡單。
直面兇虎,陳君章眼神熾烈,沒有半點對老虎的畏懼。
唰——
一聲來自虛無的刀斬響起。
刀不出鞘,但又仿佛已經出了。
陳君章手按刀柄,眼神凝實,想象自己一刀斬向眼前的丈三大蟲。
霎時間,眼前的巨虎幻象崩潰破碎。
果然可以!陳君章心道。
這怎么可能!周雄一愣。
一個小小皂隸不僅不怕,還破了他的“虎煞”!
“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雄聲音沙啞的質問。
“還有鬼叫的氣力啊?!?
陳君章沒有理會他,看了眼地上被吃干凈的飯碗,冷笑一聲:“看來還是吃太飽?!?
“你!”
周雄瞪眼怒視,牽得鐵鏈嘩啦作響,囚飯還只是其次,他最憤怒的還是自己賴以成名的“虎煞”落到對方口中,成了“鬼叫”。
陳君章不理會他的無能狂怒,轉身離開。
牢房外,禁子聽到周雄的吼聲,身體不由得顫抖,等了一會,才緩過來,又見陳君章從牢房里出來,他迎上前道恭維討好:
“陳爺神威!小的就知道,那周雄果然奈何不了陳爺!”
“對了,這周雄如此不知好歹冒犯陳爺,小的幫陳爺好好‘伺候’他?”
“隨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陳君章無所謂說道,順手把燈籠還給對方,話里的意思是他沒摻和的念頭。
“聽陳爺吩咐?!?
禁子低著腦袋道。
兩人一前一后返回監舍。
提著燈籠的禁子跟在陳君章身后,內心煩郁,這個牢頭比早上的還要不上道,性子如此板正,后面豈不是要阻了那條賺銀子的“門路”?
一想到這里,禁子的臉色變得陰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