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病？”

安子汐下意識看向另一個自己。

方寅沒有什么反應。

“這個……你應該能用意念召喚出一個操作面板一樣的東西，你自己打開個人信息就能看到了。”柳靜說道。

“沒有啊，他，他這里只有倒計時。”

安子汐試了一下。

果然有一個投影界面出現，但只有一個倒計時。

“倒計時？”

柳靜再次確認了一下，又再次詢問了一下考核的全過程，以及考核評分等等，終于得出結論，自家大小姐……

跟其他的輪回者不太一樣。

其他人都是直接出評分，抽基因組，然后就創建了角色。

她卻還要等倒計時結束才有后續。

顯然，這一切都跟考核撤離前，被人欺騙喝下的未知病毒溶液有關。

更加顯而易見的是，那份病毒溶液的特性，也將直接與安子汐的強化基因組，乃至未來能活多久綁定掛鉤。

“嘶……”

柳靜頓感頭疼。

本來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家大小姐好死不死被選中了，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結果還出了不可預測的變數。

“滴滴滴。”

手表傳來急促的警報聲，柳靜神情一肅：“他們來了。”

“要跑嗎？”安子汐有些緊張。。

“跑是能跑，但你跑了，下次出任務怎么辦？強制傳送，跑都跑不掉。”

“……”

“大小姐，今不同以往了，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暫時沒有以前的條件了，沒有系統培訓，沒有資源，單純作為一個純新手進那個世界跟送死沒什么區別……雖然你考核是拿了S吧……但我知道，那應該不是你的本事。”

“……”

「呃，你怎么說？」

被一語道破玄機，安子汐還是有點心虛的，連忙詢問另一個自己的意見。

就聽到他漠不關心的回了句：“聽她的。”

“那……行吧。”

見她答應，柳靜點點頭，安慰道：“你的信息都被隱藏加密了，執法部也查不到，所以家里的事情不用擔心，就是……一個人出門在外，很多時候都要靠自己了。”

“這有什么呀。”

看到女人擔憂的目光，安子汐表示很輕松。

突然要到另一個陌生的環境，突然要接觸各種陌生的人和事，放以前的話，她肯定慌得打抖，但現在倒不覺得有什么挑戰性。

她可不是一個人啦。

“我走了，倒計時好了再叫我。”

看沒什么事了，方寅也出言告辭。

留在她身邊的時間有限，自然得用在關鍵時候。

被執法部接收一般也不會出什么岔子，他也懶得全程陪護。

「怎么這樣……」

見他直接蒸發消失，完全不給一點反應時間，安子汐頓時凌亂。

……

……

下午六點。

搏殺訓練場的人也陸陸續續走完了。

看沒人需要加時，方寅起身打了個哈欠，順手將訓練場的狀態從【運營中】改為【維護中】，然后就出了門。

門外的長廊是整棟大樓的最外圈。

透過護欄外的玻璃幕墻，就能俯瞰到傍晚時候的城市風景。

當然。

還是灰蒙蒙的。

只不過換成了暖色調。

沒等一會，一個穿著jk制服的少女就走了過來，手里提著兩份熱騰騰的飯菜。

方寅伸手放在少女肩膀上，帶她進了訓練場管理室：“考得怎么樣？”

“老樣子。”

蘇慕雪的嗓音很好聽，但聲調卻很平。

老樣子就是不高不低，不多不少，不惹人注意的大眾中等水平。

方寅接著就問她今天都干了什么。

“坐車，考試，睡覺，吃飯，考試，睡覺，坐車，買飯。”

“……”

差不多一成不變的回答。

方寅點點頭，然后開始吃飯。

這種流水賬式的問答，顯然就是兩個人的日常了，雖然沒什么意義，但兩個人之間總歸是要說些什么的。

“咚咚咚。”

兩人吃到一半。

外面響起敲門聲。

方寅抬頭看了一眼監控，發現居然是個熟人，留下句你先吃就出去了。

“有事？”

訓練場的玻璃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

看到方寅走來，臉上似乎沒什么特別表情，女人略帶尷尬笑道：“那什么，就是來打個招呼，我現在在隔壁看場子了。”

“轉行了？”

方寅想了想，走了出去。

這一層就兩個訓練場，一個是練搏殺的，一個是練槍的。

她顯然在后者。

這個名叫許菲的女人，年紀25上下，身材高挑，容貌姣好，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但不熟，也是前陣子帶上一任畢業，腰包鼓起來才恢復聯絡，一來二去就熟了。

她之前是某個灰色企業的業務員，情報，軍火，違禁品，乃至殺人放火，只要付得起對應的酬勞，幾乎都能給辦。

“沒轉行，上面覺得大客戶都得配一個專屬業務員才有排面，就讓我過來了……好吧，其實單純就是上面的任務……我尋思著來都來了，還不如分你隔壁呢，閑的沒事還能聊聊天，是不？”

許菲揚了揚柳眉。

“……”

似乎被波及了，但方寅倒無所謂。

“不請我進去喝喝茶啥的？”

“彳亍。”

“你這里跟我那一樣嘛。”

一路走進管理室，許菲看了又看，第一眼就將目光鎖定在默默干飯的蘇慕雪身上：“這位同學是……你妹妹？”

“未婚妻。”

方寅從不避諱兩人關系，經常碰面的人幾乎都知道。

不過，即便明示自己是準已婚人士，但也總有小姑娘不死心。

“我超……”

許菲還是第一次知道，當即表示震驚，緩了兩秒才有下文：“有實力。”

然后繼續打量對方。

光側臉來看，漂亮確實漂亮，主要還是年輕吧。

“……”

蘇慕雪正巧吃完。

放下碗筷，扭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目光碰撞在一起。

短暫的一秒鐘后，許菲下意識瞇起眼睛，這種感覺……

一時間說不上來。

只覺對方不像正常人。

因為正常人的目光可不會像這樣的……寂靜，像一灘死水，毫無波瀾。

方寅過去拍了拍蘇慕雪的腦袋，解釋道：“許菲，隔壁的管理員，也是我以前的朋友，你先忙，我等會過來。”

“嗯。”

蘇慕雪應了一聲，淡淡的收回目光，起身越過許菲就出去了。

她沒有回家，而是走進訓練場，一個場地一個場地的檢查訓練設備，維護報損，擦拭清潔，啟動掃地機器人等等。

這些本來都是方寅的工作，但她幾乎每天都會來幫忙。

“……”

許菲的目光隨了她一路，等她開始忙碌才收回來，琢磨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畢竟丈夫突然帶過來一個聽都沒聽過的異性老朋友，然后一副面無表情，一聲不吭的樣子，怎么看都像是在生悶氣吧。

方寅也透過管理室的玻璃，望著蘇慕雪的身影，神色平靜。

“沒有，她不會生氣。”

“呃……”

許菲莫名感覺他的話有些不對，隨口一問：“啥意思？”

“情感缺失癥。”

“？”

“好幾年前生過場病，傷了神經系統，然后就這樣了。”

方寅解釋道。

但。

其實不是生病，而是遺傳。

蘇慕雪的媽媽也這樣，只是沒有這么嚴重，在她的14歲之前，一直都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但在之后的一天……

一切都不一樣了。

“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