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暗流涌動的成人儀式
- 斗破:我納蘭嫣然也未嘗不利!
- 藤椒爆米花
- 4098字
- 2025-03-14 14:21:58
充斥著暖意的白光包裹著少女的身軀,如同九個月前一般,讓她昏昏欲睡,不過,隨著光芒逐漸暗淡,一絲微微的寒意逐漸從周身傳來,帶著清晨那新鮮的空氣,將她的困意緩緩驅散。
“呼——”
輕吐一口濁氣,少女的眼眸緩緩睜開,眼前出現的,不再是寂寥無垠的荒原,而是那扇象征著傳承之地入口的黑白巨門,巍然不動,沉默地見證她的歸來。
“終于...出關了。”
感受著清晨那略帶涼意的微風,納蘭嫣然低聲喃喃道,聲音之中帶上了一絲安心。
辰時剛過,東方天際浮起一抹金輝,透過云霧灑落幾縷,映在少女的側顏上,溫暖而柔和。
抬手遮擋著那許久未見的天光,一時之間,納蘭嫣然的心中千思百緒翻涌而出,然而片刻之后便被她緩緩壓下,凝練為最質樸的敬意。
帶著那對歷代宗主的尊崇與敬意,她對著生死門深深鞠了一躬——
“咦?”
彎身而下時,納蘭嫣然忽然一怔,旋即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她的腰間,原先的木劍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生死門中那給予她試煉與傳承的墨綠妖劍。
“嗯——前輩?”
納蘭嫣然下意識的打了個招呼,然而料想之中的妖異聲音卻并未傳出,劍柄之上的血瞳也沒有睜開。
“‘用你的劍插入石磚’”
“‘木劍插石磚?’”
“‘不要質疑本座!’”
腦海深處,驀然浮現出先前的對話,納蘭嫣然心頭猛然一跳,喉嚨微滾。
難道說...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納蘭嫣然又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腰間的孤鸞劍,從中并未感覺到生靈的氣息,旋即大著膽子伸手向那劍柄搭上——
不過,再一次讓她失望了,墨綠色的劍柄之上,只傳來一絲冰涼的觸感,而其上的血瞳,依舊緊閉。
“呼...還以為又要捉弄我。”
納蘭嫣然內心松了一口氣,聯想到進入光隙之前,云破天似乎又囑咐了些什么,便立刻有些恍然了。
“斗尊階別都可以使用的武器嗎...”
輕輕感嘆了一聲,隨后將孤鸞劍從腰間取下,納蘭嫣然輕輕掂量了一下,發現那重量竟然與先前她所佩戴的木劍無二,輕盈如羽,又回想起云破天所說,這劍是用九妖蜃龍的頭骨所打造,不禁心中微微一動。
說不定,之所以這種魔獸戰斗力不行,就是因為骨肉太脆弱,所以才只能去修靈魂?
這個荒謬的想法一閃而過,她很快甩了甩頭,將其拋諸腦后。手腕輕翻,孤鸞劍在空中劃過幾道凌厲弧線,嗚嗚風聲回蕩,鋒利程度不言而喻。
只是,這劍究竟有何特殊之處?血瞳又到底有何作用?云破天似乎并未提及。
“果然還是不靠譜。”
不由自主的輕聲念叨了一句,納蘭嫣然的嘴角卻微微揚起,正如司空茗所言,云破天雖然嘴上刻薄,但行事卻極為用心,不僅是將魂技傳承給她,連自身佩劍也一并贈與,甚至還有那石磚之下的不明之物。
不過,心中敬意流轉過的同時,她對云破天過往的好奇也加重了不少,畢竟對傳承之人如此上心的宗主,對待宗門會是那般隨意的態度,自然是有個中緣由的。
“老師并未前來,師祖也不在,看來他們應當不知道我出關了。”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云嵐主峰,納蘭嫣然收回孤鸞劍,自言自語道。
既然生死門前并沒有人等待著自己,那便說明自己的這次出關,和以往的宗主的確不同,以前傳承結束時,生死門內都會傳出劍鳴,那鋒銳之聲嘹亮清明,足以傳遍整個云嵐山,屆時自然有人前來迎接。
至于如今只有自己一人,是否會是宗門內出了什么事,她倒是不擔心,畢竟如若有事,云破天便會告訴自己了,而她現在所在意的,便只有那成人儀式了。
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著裝,納蘭嫣然還是決定先回宿舍洗漱一番,換件衣裳便趕往納蘭家,至于那石磚之下的東西,便還是等到儀式結束之后再說。
而成人儀式一旦結束,她也就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屆時...
“蕭炎...”
少女聲音呢喃,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隨后輕靈躍起,朝著山腰處的索道掠去...
...
納蘭家·院中
今日的納蘭主院,比往日更加熱鬧非凡。
這座占地數千平的庭院,此刻已被徹底清空,精雕細琢的景觀擺設皆被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以珍貴木材制成的奢華桌椅,其間落座了不少賓客。
這些人或是衣著華貴,舉手投足之間都帶有幾分貴族氣質的優雅,或是魁梧壯碩,穿著仙風道骨的宗派袍服,渾身上下都隱隱散發出淡淡的斗氣。
這些形色各異,卻代表著帝國上流勢力的人,今日齊聚于此,皆是為了同一件事——
那便是帝國三大家族聯合舉辦的成人儀式。
宴席中間,一座寬闊的圓形高臺赫然矗立,中央位置,則是一塊黝黑沉穩的方形石碑。
作為成人儀式之中的第一環節——等級測試,今日,那三大家族的年輕一輩,皆是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十六年以來的修煉成果,向所有人展示。
此刻,臺下的年輕一輩雖各自端坐,但不少人的掌心已微微滲出汗意。
畢竟,天賦與努力究竟是否足夠,今日便要當場揭曉,而在場眾人之中,并非所有人的實力,都足以匹配他們背后的顯赫姓氏...
而作為東道主的納蘭家,今日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往日悠閑的府中仆役根本不足以應對如此規模的宴席,不少家族子弟親自上陣,穿梭于席間,不僅負責布置會場,甚至連端茶倒水、奉上點心的小事,也不得不親自操持。
至于身為家主的納蘭肅,此刻更是分身乏術,他既要與那些上流人士寒暄,又要吩咐安排族人分工,然身為斗王強者,此刻也無法借助斗氣來為自己分擔半點壓力...
...
時間緩緩流逝,距離儀式開始的巳時,已經只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此時,院落之中幾乎已座無虛席,談笑聲、議論聲交錯回響,三大家族的高層盡皆到場,不少受邀而來的貴客,也趁此機會結交人脈,攀談寒暄。雖說儀式結束后還會有家族聚會,但并非所有人都能進入三大家族的內部宴席,因此,對許多人而言,現在這個時機尤為重要。
高臺之上,納蘭肅負手而立,靜靜佇立于石碑旁。作為納蘭家的家主,他自是要親自主持儀式,宣讀開場之辭。
只不過此時的納蘭肅,神色雖然莊重平和,但是袖間的手掌之上,卻是隱隱有汗意滲出。
先前他便和下人確認過了,直到昨夜為止,生死門都沒有任何異動發出,而云韻那邊給出的消息,也是依舊并不知曉納蘭嫣然的出關時機。
雖然他心中有數,云嵐宗的宗門傳承皆是要持續數年,可那些傳承失敗的流言早就傳到過他的耳中了,若非他每隔數日便親赴云嵐宗,確認嫣然的魂牌依舊完好,恐怕早已按捺不住,親自闖入云嵐宗禁地尋人了。
忽然,在那些嘈雜的交談之中,一道帶著不耐的聲音自眾人之中響起——
“已經等了七天了,納蘭家的小姐今日怕是也不會現身吧?成人儀式,還是盡早開始的好。”
由于席間多是身份尊貴之人,談話間皆刻意壓低音量,甚至有人以斗氣隔絕自身對話,唯獨這句話,突兀得幾乎響徹全場。
一時間,院落之中一片寂靜。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方才出言之人面相年輕,身著赤色袍服,其肩膀處繡著象征皇室的藍色異獸,正斜倚在椅背上,神情倨傲。
見狀,賓客們皆是心中一動,彼此對視一眼,卻無人愿意替那身為東道主卻被嗆聲的納蘭家接話。
納蘭肅面色微變,那皇室青年他有些印象,作為帝國有三大元帥之一獅心元帥的兒子,他對帝國軍隊內部的一些隱秘也相當了解。
而此人,便是三大元帥之中,自皇室出身的破山元帥之子。
余光看了一眼那主位之上正在閉目養神,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的加刑天,納蘭肅心中也是有些許怒意閃過,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罷了,年輕人心智不足,怎么連那位身為皇室守護者的老者都是視若無睹?
而礙于那位帝國之中的最強者的存在,納蘭肅也只得壓下心中怒意,對著那先前出聲的皇室青年拱手作揖,強行擠出一絲笑意:
“原來是破山元帥之子,勞煩久等了,不過歷屆成人儀式皆是在巳時舉辦,所以此間等候也并非只是為了家女。”
然而,讓納蘭肅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已經算是示弱的話語,卻并沒有堵上青年的嘴,反倒是讓對方蹬鼻子上臉了起來——
“哼,等了七天還說不是?我看別說是出關無望了,別栽到里面再說吧。”
青年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斜瞥了一眼那面龐之上已有慍色閃過的納蘭肅,隨后毫不在意的繼續與身旁之人攀談起來。
此言一出,四座寂然,原本安靜的坐席之中,此刻竟然只剩下青年的笑談聲。
而另外兩大家族,木家與米特爾家族中出席的高層,也是面面相覷,不過他們心中其實有數,納蘭肅將女兒送入云嵐宗這件事,讓與那宗門勢若水火的皇室并不怎么開心,如今甚至已經會在這公開場合出言不遜,而那加刑天,居然也是一副默許的樣子,讓得眾人心中都是有些唏噓。
就在坐席內的氛圍即將回到先前之時,一道冷笑卻是如春雷乍起:
“呵,閣下出身皇室,怎的如此焦躁,連這最后一刻鐘都等不得?看來皇親國戚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眾人皆是大驚,那本來泛起的吵嚷之聲,霎時間歸為死寂,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席間角落處,一道身披寬大黑袍的身影靜靜端坐,此刻正緩緩品著杯中香茗,而在那黑色兜帽之下,其相貌卻是難以被人看清。
那皇室青年同樣一怔,根本沒有料到在加刑天在場的情況下,還有人敢這么和自己說話,在發現對方的穿著并不屬于任何家族之時,心中自信暴漲,猛地站起身來,指向那黑袍人怒罵道:“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對本公子如此放肆?!”
黑袍之人卻猶如并不知曉青年的出身一般,將茶盞緩緩放下,指腹摩挲著茶盞的沿口,淡然道:“若是無人管教,我倒是不介意代你那長輩教訓一二。”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內心巨震,心道這是哪來的毫無見識的鄉野匹夫,敢當著那位麻袍加老的面口出此言。
而這毫不客氣的語氣,也讓正在閉目養神的加刑天緩緩睜開了那蒼老的雙眸,那身并不起眼的粗布麻袍之下,一股凌厲的氣息淡淡散發而出,令這會場中的賓客渾身一震。
在座的人,在斗氣修為上都不會太弱,有不少人,甚至是當面領教過加刑天的破山斗氣,此刻再次感受到那股斗皇巔峰的氣勢,眾人看向黑袍人的目光之中,都泛起一股憐意。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同時,那黑袍人卻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從果盤中扯下一根香蕉,饒有興趣的剝著皮。
見狀,加刑天心中微動,能在他的威壓之下不受影響的人,在這加瑪帝國之中絕對難尋,哪怕那只是他隨意散發而出的斗氣。
好奇之下,加刑天選擇主動將斗氣釋放而出,向著黑袍人探查而去,然而,在那斗氣接觸后者的瞬間,他卻微微一怔,旋即目光巨震——
以他斗皇巔峰的實力,居然無法看破此人境界?!
在他心中尚且充滿震驚之時,那青年卻坐不住了,認為那黑袍人只是在逞強,仗著加刑天在側,張口就欲繼續喝罵。
“懷塵,坐下。”
一道略帶嘶啞卻充斥著不可抗拒的威嚴之音,自加刑天的口中傳出,不只是那青年,連會場中的眾賓客,包括那臺上的納蘭肅,此刻都一臉震撼,旋即目光又移向那神秘莫測的黑袍人——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