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謀
- 殺了十年穿越女,還有高手?
- 馨玥兒小寶寶
- 2052字
- 2025-02-08 00:02:00
夜。
三皇子的府邸。
九曲回廊盡處的蓮池漾著碎銀光斑。
三皇子葉銘軒斜倚在纏枝蓮紋紫檀椅上,指尖白玉螭龍杯盛著琥珀光,懷中的美人月魅正為他斟酒。
“殿下可曾聽聞?”月魅鬢間的金步搖掃過男子蟒紋衣襟,“鎮南王世子大婚次日便栽在醉仙樓,叫沈尚書家的公子當街折了體面。”
葉銘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趙肆那個白癡,除了吃喝玩樂,還能有什么本事?大婚次日就跑去勾欄,被揍也是活該。”
說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月魅丹蔻劃過他腰間螭紋玉帶:“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如我們所愿記恨沈家和太子……”
“那草包竟沒死在沈婉兒手里,倒是可惜了冬梅這枚棋子。”葉銘軒眉頭微皺。
美婢聞言,神色微微一凝,低聲道:“殿下,鎮南王府內有高手坐鎮,我們的人無法探聽里面的虛實。而且趙肆最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依舊像往常一樣流連于風月之所……”
“希望如此。”
“殿下不必過于擔憂,趙肆不過是個紈绔子弟,成不了什么氣候,全靠鎮南王府的底蘊和他父親撐著。”
“慕容小姐的架子倒是比鳳鸞宮那位還大。”葉銘軒突然攥住月魅的手。
“南境的雁陣總得避開獵戶的箭雨才能北歸。”月魅腕骨被捏得發白,“主子讓奴婢問殿下,是愿做磨刀石上第一道血痕,還是祭壇前最后一炷香?”
三皇子猛然松開手,月魅腕間立刻浮起青紫指痕。
他厲聲道:“告訴慕容嫣,若白露前見不到她……”
“主子說——”月魅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墜入酒盞激起漣漪,“待朱雀門石階浸透三寸血,自當與殿下共分這江山。”
她染著丹蔻的指甲劃過酒液表面,血色竟凝成微型青鸞旗模樣。
“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若是耽誤了大事,誰都擔待不起。還有,我要的不是分江山的盟約,是鳳榻并枕的婚書!”
葉銘軒心中清楚,如今的局勢已經不容他再拖延下去。
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太子一黨虎視眈眈,若是不能盡快與慕容家達成合作,他的奪嫡之路將更加艱難。
月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什么貨色,也想染指主子?
不自量力!
她忽又化作春水軟在他膝頭,柔荑撫上葉銘軒的背脊,輕聲道:“殿下,該歇了。”
葉銘軒擒住她下頜,在朱唇咬出血印:“你今夜話太多。”
……
鎮南王府的書房內,燭火搖曳。
趙肆坐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封剛剛寫好的密信。
窗外老槐沙沙作響,驚得檐角鎮宅睚眥像雙目泛起幽光。
“趙白虎。”趙肆低聲喚道。
站在一旁的趙白虎立刻上前一步:“世子,有何吩咐?”
“這封信,你馬上差人送到王爺手中,不得有任何閃失,要快。”
“是,屬下這就去辦。”
趙肆點了點頭,目送趙白虎退出書房。
隨后,他轉頭看向一旁靜靜站立的東升耀揚,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邊怎么樣?”
“土雞瓦狗,不值一哂。”東升耀揚神色淡然。
趙肆:哥們兒你挺能裝啊。
趙肆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明天陪我去一趟。順便去準備一下那個,一會我要用。”
“你真的確定?”
“確定。”
“好。”東升耀揚的身影從書房內消失。
趙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后邁步走出書房。
他緩步走向王府深處,來到一間小院門口。
院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怡園”二字。
這里是王府里原來女眷的住所,但如今除了沈婉兒之外,已經沒有人了。
趙肆站在院門口,目光落在沈婉兒的房間。
房間的燈還亮著,透過窗紙,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晃動。
他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進去。
剛走到房門口,丫鬟夏竹突然從一旁閃出,攔在他面前,神色有些慌張:“世子,夫人正在沐浴,還請世子稍候……”
趙肆擺了擺手,語氣淡然:“無妨。”
夏竹還想再說什么,但趙肆不管不顧。
她想要阻攔,卻又不敢伸手,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這個臭世子,老欺負我們家小姐!
房間內氤氳著木樨香,水汽朦朧了屏風上的百子圖,沈婉兒咬著的橘瓣滲出汁液,順著雪頸滑入灑滿金桂的浴湯里。
忽有暗影掠過窗紙,驚得水面墨蓮般的青絲驟然收攏。
“是我。”趙肆的聲音響起。
水波乍碎,沈婉兒倏地沉入氤氳霧氣,青絲如墨蓮綻開,浮在水面的橘瓣隨波輕顫。
“世子不知羞!”她將浮金芍藥攏至胸前,卻不知緋色早已漫過雪肩。
趙肆舀起的熱水在空中劃出銀弧,澆在少女鎖骨凹陷處聚成暖泉。
他屈指彈開水面橘瓣:“今日如何?”
“如你所愿。”
趙肆忽然俯身:“遮什么?又沒什么可看的……”
“你!”沈婉兒氣急。
“被人罵了?”
沈婉兒沉默不語,只是將頭微微低下,避開了趙肆的目光。
趙肆指尖掠過漂浮的玫瑰花瓣,忽然探入水中。
沈婉兒肩頭一顫,濺起的水珠綴在鴉青鬢角,倒比那東珠步搖更瑩潤三分。
“這般怕羞?”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世子,妾身……有些話想與您說。”
趙肆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脖頸,來到她的鎖骨:“說吧,在浴湯里說,一定是真話。”
菱花鏡映出她驟然泛紅的耳尖,像浸了胭脂的宣紙。
沈婉兒突然抓住趙肆的手腕:“妾身愿與世子共擔風雨,只求……”喉間鯁著,“求世子許妾身并肩而立的分量。”
趙肆的指尖停在美人骨凹陷處,感受著薄薄肌膚下急促的脈動:“沈婉兒,你可知盯著世子妃之位的人能從朱雀門排到玄武街?”他突然掐住她下頜,“想要籌碼,就證明你值得本世子壓注。”
雕花木門被夜風撞響,趙肆只留下了一句話:“明日,本世子帶你親手討回今日之辱。”
蒸騰的霧氣漸涼,那些未說出口的話,終究同褪色的玫瑰一起沉入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