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東升耀揚
- 殺了十年穿越女,還有高手?
- 馨玥兒小寶寶
- 2390字
- 2025-02-07 00:02:00
趙肆跌坐青石板上時,發現衣袂竟未沾半點泥水。
他仰頭望著漫天木屑與雨絲共舞,那些尖銳的碎木在觸及頭頂三尺時,突然詭異地劃出弧度,如同撞上了透明琉璃盞。
“世子可安好?”低沉的嗓音異常的沙啞。
一個身影從雨簾中析出,仿佛他本就是這場暴雨的一部分。
那道貫穿面龐的疤痕在電光中忽明忽暗,猶如盤踞在臉上的蜈蚣。
趙肆瞇眼打量這個鐵塔般的男人——玄鐵護腕刻著饕餮紋,牛皮束腰勒出倒三角身形,最醒目的是他腰間那柄無鞘陌刀,刃口泛著詭異的藍芒。
“王爺說世子若少根頭發……”男子屈指隔空彈向襲來的碎瓦,后者在半空炸成齏粉,“就讓末將去牧羊?!?
趙肆聞聲問道:“你是?”
“趙家軍,東升耀揚?!?
趙肆:你好,我是鎮南王府浩南……
果然不出所料。
雖然記憶中早知一直有高手在暗中保護自己,卻不知這高手竟然這么高!
等趙肆再看向另一邊。
酒樓殘垣間,兩道身影正在雨幕中對峙。
顏千竹素白劍鋒垂落三寸雨簾,秦銘玄青布鞋下碾碎半塊地磚,兩人氣機牽引竟令方圓十丈雨珠懸空不落。
趙肆有是瞬間的錯覺,此方天地,似乎只有這二人。
“你可知為何潛伏十年無人識,今日卻遇上了我?”顏千竹劍穗忽向東飄,三千懸雨隨之輕顫。
秦銘右拳骨節爆出虎嘯:“顏司莫非以為……”
話音未落,劍鳴撕開雨幕。
顏千竹踏著倒懸雨珠凌空七步,每步皆在虛空綻開水蓮。
劍鋒過處,懸雨化作細密銀針,暴雨竟似被她扯成漫天蠶絲般細的雨劍,盡數襲向老乞丐。
秦銘瞳孔映出千重劍影,左掌翻涌的血霧驟然凝成玄龜甲紋。
“叮!”
第一滴雨劍撞上龜甲氣盾,金石相擊之音震碎檐角銅鈴。
趙肆忽覺耳膜刺痛,卻見東升耀揚陌刀已出鞘半寸,藍芒將波及此處的聲浪絞碎。
戰場中央,顏千竹劍招陡變綿柔,雨劍如附骨之疽鉆進龜甲裂隙。
秦銘右拳終于轟出,這拳罡好似裹著二十年蟄伏的北魏風雪。
“轟!“
兩股氣勁相撞的剎那,懸空雨幕轟然炸裂。
趙肆眼睜睜看著三丈外的石獅被飛濺的雨劍削去半面,而秦銘立足之處的青磚正層層塌陷。
“這招你會么?”趙肆問道。
“不會?!?
“哎,你也不行啊,連女人都比不過?!?
接著,東升耀揚嘴唇微張,想要反駁,卻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皇宮的方向,隨即又把嘴閉上了。
因為那里,確實有他比不過的女人。
趙肆問東升耀揚:“那幾個鎮天司的人,實力如何?”
“五境,堪堪算得上高手,三流?!?
“比你呢?”
“螻蟻。”
似乎是找回了自信,他說話時臉上都有了光。
“那這兩位呢?”
“七境宗師,一流高手?!?
“誰勝誰負?”
“七境中品對七境下品,十招內分勝負,顏司勝?!?
“你打的贏么?”
“兩個一起,有點麻煩。”
“有兩下子嘛?!?
“我是上品。”
趙肆點了點頭,說道:“明日教我習武?!?
東升耀揚渾身一震,隨后那張原本嚴肅的臉上極為費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好。”
趙肆再度看向戰場方向,透過越來越大的雨幕只能看到無數碎石和木屑四處激射。
顏千竹劍鋒三寸青芒吞吐不定,墜落的雨絲在觸及劍氣的剎那凝成極細的雨劍,叮叮當當砸在青磚上。
她足尖輕點殘柱,素白衣袂翻涌如千堆雪,所過之處梁柱斷面皆覆上一層薄霜。
秦銘腳下青磚突然炸開蛛網狀裂痕,渾濁氣勁自周身毛孔噴涌而出,竟在暴雨中撐開半丈無雨空間。
他左掌翻覆間,十丈內的雨水倒卷成旋,渾濁水龍裹挾著碎瓷斷木盤旋而起。
“顏司真要趕盡殺絕?”秦銘右拳緩緩收至肋下,指節爆響似悶雷滾動。
“有封信來自北魏冷宮?!鳖伹е駝λ胪蝗豢囍比玷F線,“寫著北魏三年臘月,浣衣局……”
老者瞳孔驟縮的瞬間,那些懸停的萬千雨劍轟然對著他爆射而來。
秦銘暴喝聲震碎殘存窗欞,右拳攜著渾濁水龍悍然轟出。
兩股氣勁相撞的剎那,三十丈內雨幕竟被撕成碎片,觀戰的黑傘侍衛踉蹌后退,傘面瞬間布滿細密孔洞。
顏千竹旋身避過拳罡余波,劍鋒在瓦礫間拖出三丈長的劍痕。
秦銘左袖突然綻開血花,卻借勢將染血布帛震成紅霧,渾濁氣勁霎時暴漲。
老者踏碎地磚沖天而起,拳風過處連雨幕都染上血色。
“你會后悔的!”嘶吼聲中,秦銘化作赤影撞向城南。
顏千竹并未追擊,反手歸劍入鞘時,劍鞘上隱隱顯出血色紋路。
她望向秦銘遠去的方向,被劍氣削斷的半截青絲正緩緩飄落向泥濘的積水。
“分出勝負了?”
“秦老頭受傷跑了,顏司首無傷?!睎|升耀揚說道。
趙肆朝著趙白虎招了招手,后者立刻帶著侍衛和轎子往這邊趕了過來。
隨后他對東升耀揚說:“你去云家看看,有沒有什么牛X的人,順便調查一下,然后回書房等我?!?
“嗯?哪個云家?”
“世子妃的祖父家。”趙肆緩緩說道。
東升耀揚看向他的眼神驟然犀利了起來,仿佛看了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物。
“看什么?第一天認識我?”
“不,自從你來到天安城,我就在你身邊了。但是,這一次,你讓我感覺到陌生?!睎|升耀揚沉聲道。
“今后你會更不適應的,去吧,我還有事情做?!?
東升耀揚也不廢話,他的身形就在趙肆的面前條地不見了……
我擦,老小子挺會啊,走前還讓你裝了個批……
“世子!你沒事兒吧?”趙白虎趕來,急切問道。
“白虎,你是幾境?”
趙白虎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五境上品?!?
“哦,那我呢?”
“世子,您是個廢物啊?!壁w白虎毫不客氣地說道。
……
某人遭到暴擊。
兄弟,你真的好耿直。
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在原來那個紈绔面前活到現在的。
是愛情么?
“說的挺好,下次別說了。醉仙樓,走起。”趙肆拍了拍趙白虎的肩膀。
“世子,還去?”
“你說呢?”
趙白虎嘆氣,只得跟上。
就在他們離開之后,顏千竹抿著嘴看向趙肆離開的方向,說道:“從今日開始,時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是,大人?!币幻蛑趥愕逆偺焖竟賳T說道。
雨,依舊在下著,顏千竹重新打起了把白傘,喃喃自語道:“我倒要看一看,這臭小子到底哪里強過我了?”
……
東館街——天安城中最負盛名的風月之地。
醉仙樓更是其中的翹楚。
其樓高三層,飛檐翹角,雕梁畫棟。
二樓的欄邊,一名身著素雅長裙的女子正端坐于古箏前,纖纖玉指輕撥琴弦,樂聲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引得樓下行人紛紛駐足。
幾名身著華服的男子正站在樓前,低聲談笑,手中折扇輕搖。
趙肆抬頭望了望那高懸的匾額,上書“醉仙樓”三個鎏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