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時間的概念，莫約到晚上的時候，林夜過足了手癮，就在即將突破臨門一腳的時候，夜曲從腦子里來電。

即使此時幾乎已經被荷爾蒙挑動地喪失理智，林夜還是選擇回電，萬一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可不能因此被耽擱。

自然，語氣中有些不爽。

“...怎么了？為什么這個時候找我？”

“系統那邊顯示，黃檬那邊有點害怕，我有點擔心就過來問一下。”

“你那邊沒出現什么事情吧。”分清事從緩急的夜曲此時也表現得正經了許多，對于夜王這邊的擔憂還是在線。

“不...沒什么事情。”

只是在做跟你一樣的事情罷了，走上完美的感情線路。

相比于統治一方的線路，系統給出的感情線明顯更好走——籠絡所有人成為獨裁的HAPPY ENDING，再用完美的Socialist Road普及世界就好了。

直接掛斷了腦內聯系的林夜，看了看在床上被任意施為到無力反抗的黃檬，理智又重新占據上風。

“夜鴉先生...怎么了？”黃檬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倉鼠一般埋著頭只露出一雙眼睛。

身下幾乎已經不著片縷，臉上帶著一絲好奇和不解。

“沒想到夜鴉先生這么喜歡...”

暗暗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黃檬被羞意涌上心頭，完全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

啪嗒啪嗒拍打的小腿把被子弄亂，被弄亂的被子遮不住小腿，把帶有肉感的小腿小半放置在外。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是有關位格那些的事情嗎？”

“不...”

“實際上，怎么說呢，我有點想家了？”林夜也不能確定，自己上輩子的地球和這個地球究竟哪一個比較好。

上輩子的自己可以說是成功人士，但最后還是直接殞命。

這個世界的自己雖然身處危機之中...可是活著的實感更加明顯。

人總是會去懷念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這種情感依戀的概念在兩個世界都不分彼此地適用。

“夜鴉先生，偶爾會變得有點孩子氣呢。”

黃檬也從旖旎的氛圍之中出來...從來沒有離開家的乖乖女從之前過來就有些想家，為了林夜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但此時林夜的話也勾起了黃檬的感同身受，來到只存在違法行業，沒有天空的陌生地方——還好有夜鴉先生。

本來以為接下來就會做一點少兒不宜事情的黃檬，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但此時林夜的一句話，讓黃檬有些安心。

至少夜鴉先生不是饞她的身子——至少不是完全饞她的身子，這就夠了。

林夜躺在被子上，腦袋壓到黃檬小腹處偏上的地方，聽著黃檬追問。

“是想回東城區了嗎？”

“不...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是哪里？”

“是一個沒有超能力的地方，所有人都不再悲觀，而是積極地活著，每一個人都能夠發揮作用的地方。”

“真的有這種地方嗎？”認為林夜只是在闡述自己理想的黃檬有些懷疑，這種地方聽上去不是特別美好。

沒有魔法少女的話，人們該怎么發明手機，怎么收集電流，怎么對抗災獸呢？

而且，現在的人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房子有魔法少女來蓋，錢，有特勤局來發——應該別無所求才是。

“可是...現在人們什么都不用做啊，我們都會幫他們做好的。”

“你覺得這是對的嗎？”林夜轉頭看向黃檬，被看到的黃檬一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從最開始心安理得享受著魔法少女帶來的便利，到成為守護者來為建設添磚加瓦，她不認為這有什么錯，于是乖乖看著林夜，等著下文。

“人們什么都不用做，正因如此，人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空無一物地活著。”

“他們可能能活得很快樂，但是他們沒有對未來的希望。”

“黃檬，你想想，不是這樣嗎？”

“你見到的人，是不是一個個都在把你們視若神明一樣看待，但是——你們也只是少女罷了...不該背負這么多的期待和未來。”

“如果人們自己不意識到這一點，永遠都是羔羊。”

“夜王曾經到達過一個地方，叫做瓦爾基里，里面的超能力者把人們培養成了只會禱告的機器。”

“只要那群超能力者讓他們去死，他們連一句話都不會反抗，反而覺得這是莫大的恩賜。”

“你覺得，這是對的嗎？”

林夜的眼神帶有很濃烈的悲傷，嘴角明明是微微向上，但是黃檬能看出來其中的絕望和失落。

這是對的嗎？黃檬從來沒有質疑過...普通人能做到什么呢？只需要D級就可以抵御子彈，而最尖端的武器也攻不破S級的屏障。

但理智又告訴黃檬，夜鴉先生說的有道理，仔細想一想，現在的普通人好像沒有了未來。

比千年前的“科舉”還要隨機，如果不是超能力者，那就失去了通往上層的門票...而這一切又是全部隨機的。

“夜鴉先生，真不愧是夜王的徒弟呢...甚至連超越S級的‘位格’都能給他。”黃檬心想。

少女意識到了林夜作為一個囚徒的存在，而不只是她的拯救者和教導者。

“夜鴉先生，我不知道呢。”

“但是，我會支持夜鴉先生的。”

“不管夜鴉先生想要做什么，黃檬...雖然力量很小，但是都會做到的！”

看著少女伸出軟軟的雙拳，被子被掀開的林夜在黃檬的腹部幾乎看不到臉，也伸出雙拳，在空中碰撞。

“不要整的那么嚴肅...我只是順手提一嘴罷了”林夜心想，有些后悔自己的人生哲理被輕而易舉套出。

“但多少不能這么沉悶...”

林夜稍微用舌頭舔了一下黃檬的腹部，感受到軟軟濕滑的觸感的少女，臉一秒紅溫，在空中碰拳的拳頭也打到林夜的頭上。

“夜！鴉！先！生！”

“不理夜鴉先生了！”

看著重新裹成蠶蛹轉到一邊生著悶氣的黃檬，林夜有些好笑地摟著黃檬的腰，然后看著黃檬進入睡眠。

看著睡顏，嘴角還帶著一絲晶瑩，暈濕了枕頭，林夜翻身出窗。

在這里就能聽見底下的喧嘩聲，好似還在城中一般，只不過缺了一片月亮，照著林夜的身影。

點燃一支煙，在窗外搭上一個架子，林夜感受著細長的香煙在肺部中間灼燒的感覺。

自己其實并不喜歡抽煙，也基本沒有抽過煙，同理，相比于白酒，林夜更喜歡在餐桌上擺上一瓶蜜雪冰城。

“誒，林總這是有點不給面子啊。”每次這么調侃下，林夜只會淡淡一個笑，然后稍作回應。

“沒辦法，就是習慣不了，太苦太澀了，這蜜桃四季春多甜啊。”

隨著心理年紀的上來，林夜逐漸能感受到這其中的樂趣——并不是尼古丁帶來的快感，而是這一行為本身的意義。

生化危機中抽的最后一根煙，也不比此時的煙來得舒適。

唯獨缺了一片月亮，比之前喝著泡面湯的夜鴉，林夜此時感覺自己更加成熟了。

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害怕和緊張...來日方長，不著急一時——確立關系的第一天，已經算是大進步了。

真實年齡已經邁向五字頭的林夜，不想強迫對方，即使他知道這是可行的。

但這樣，說不過自己的良心。

“很可笑吧。”

“很可笑。”

沒有期待回應的林夜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是鏡子中的自己。

再一看，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這精神分裂的癥狀也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都有幻聽了。”

“明天先去找‘憤怒’吧，看看對面究竟是怎么逢賭必贏。”

“順便還能看看藍紙。”

抽完煙，散完味道的林夜回到床上，對著黃檬的額頭輕輕一吻。

“晚安。”

“晚安哦，夜鴉先生。”

沒有期待著回應的林夜，看著睡眼惺忪的黃檬勉強一笑，作出回應，內心的詩意被瞬間打散。

只剩下驚恐。

！

原來你醒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