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既然要看CG就不要破防啊!
- 魔法少女:我幫自己刷戰績
- 替天行道牧蘇蘇
- 3552字
- 2025-02-25 22:15:13
路途之中林夜嘗試著繞道而行,泥濘的小巷傳來了海風咸濕的氣息,遠方能看見星星火火在暴風雨中肅穆地閃爍著,帶有泥水的雨吹打著林夜的臉,讓林夜有些睜不開眼。
但是明明體內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卻根本無法施展,任何偏離了前面帶路男孩的方向都是一團迷霧籠罩。
一觸碰到就像是膠質的史萊姆一樣涌過來,就好像天地之間都在排斥著林夜一樣。
被逼無奈的林夜只能跟著一路走到所謂的祠堂前面,祠堂的鯨油燈將人影投在斑駁的墻面上,宛如群魔亂舞。
當林夜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時,咸澀的哭嚎與怒罵撲面而來,還有爭執的聲音,仔細一聽,又聽不清楚。
從林夜到來之后,室內的分辨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高,剛剛生成的場景還不能完美地呈現出來,聲音倒是越發清晰。
“讓他喂魚!”同樣蒙著臉的獨眼男子揮舞著生銹的魚叉。
“我兒子就是死在防線上!絕對不能當叛徒!”
漁夫的裝扮...獨眼老漁夫?林夜有點想笑,這個裝扮實在是太經典,讓林夜不知道如何評價。
“阿海是為了我們!”抱著嬰孩的婦人踉蹌著擋住地窖入口。
阿海?是之前說的副手,為了村子反而出賣了整個村子的人。
愚蠢的人——林夜的評價很低,唯一的活路就是全部逃跑,只想著妥協得來的和平,會被輕而易舉打破。
上個世界德國閃擊波蘭的時候,波蘭人還在想著終于用割讓土地換來了永久的和平,最后的結果怎樣顯而易見。
林夜揮了揮手,準備打斷正在發言的婦人,卻發現手直接穿過了對方,只在黑霧中掀起一陣淡淡的漣漪。
“那些怪物答應過不殺投降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投降嗎!我們只可以戰死,沒有人可以投降!”
“誰想投降,誰就先去死!問問我手里的魚叉!”
“...”
細細碎碎的聲音漸漸淡去,這一段CG又過去了,林夜恢復到了自由行動的狀態。
林夜的靴底碾過滿地碎陶片,人群如分海般退開,地窖深處,被鐵鏈捆住的男人抬起頭——他的面容同樣模糊不清,唯有頸間貝殼項鏈泛著微光。
“我錯了嗎?祭司,你錯了嗎?”
“我們有錯嗎?誰有錯呢?”
“如果沒有錯的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如果有的選的話,我也不會這樣。”
仿佛在說服自己,林夜聽到的聲音里有疲憊和淡淡的絕望。
像是熏香的味道,把整個屋子都沾染得壓抑起來,旁邊看不清臉的黑霧人,也紛紛低下頭,把頭朝向林夜的方向。
林夜驟然之間被眾人圍觀,有些不太適應。
特別是這些有恐怖谷效應的人,讓林夜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空氣中彌漫的水汽更加重了這潮濕的氛圍。
自己該做什么?安慰他,肯定他...還是殺了他?
祠堂突然死寂,連浪濤聲都凝滯了,林夜感覺一種違和感在他的心中升起,這也要消音嗎?還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身份?
“祭司......”跪在中間被稱作阿海的男人,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一樣模糊不清,也分辨不出男女,“我沒得選。”
下一刻林夜的靈魂像是被擠出身體一樣,只能通過第三視角來看清整個祠堂,無法行動。
這是,時間到了?
根本就沒給任何思考的時間吧!
“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我一直把你當做我最親近的弟弟,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
“你真的以為會被放過嗎?他們那群沒有道德,沒有底線的人,會施以恩惠和憐憫。”
“...”
“你太天真了。”
“我沒得選...”
“防線圖泄露會害死陸地的人。”林夜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像是觀看電影或是游戲的CG一樣,什么都不能控制,“根據祖訓......”
“祖訓?”阿海突然猖狂大笑,鎖鏈嘩啦作響。
“您真以為靠幾艘破船能擋住【七大罪】的【暴食者】?看看祠堂供的神像吧——”
林夜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布滿裂痕的石像是黑袍少女的姿態,只是臉依舊是模糊不清,和這里的所有人一樣。
“有多少城池選擇死戰,結果呢?”
阿海的笑聲混著哭腔,伴隨著感染力,讓場內的黑霧人都在流淚,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他們的村子被屠了!活下來的人靠吃同伴的尸體熬過冬天!”
窗外的雨突然變得更大了,第三人稱視角的林夜趴在窗子上往外看,整個世界除了霧氣就是滔天的巨浪。
“這就是,曾經被隱瞞的真相嗎?”
“這個真相,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這么明顯的場景,肯定是曾經的歷史,而按照這個模式下去,對方選擇的唯有死戰。
結果就能和林夜已知的對應上了——選擇了戰斗,所以死去。
死后,匯聚著不甘的靈魂扭曲成了不可名狀的事物,在此時想要一個答案。
“是不是自己當時做錯了,才會導致這一切。”
“如果自己當時能夠投降的話,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下來?”
就算能活下來...又會是怎樣的呢?男的被榨干勞動力,女性充作奴隸,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林夜看著因為變成第三人稱而恢復樣貌的黑袍少女祭司,手緊握成拳,有些觸動。
漫長的時光扭曲了曾經的善良,自己諄諄教導的道理也隨著時間,變得完全無法看清。
抱著嬰孩的婦人突然掀開衣襟,她露在衣服外側的側腹烙著囚徒的徽記,林夜看的有些心疼。
“上次歸順的村子都活下來了......至少孩子們活下來了......”
“祭司大人,我們沒得選啊,我們想活下來啊。”
“不要罰阿海了吧,如果是祭司你的話,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越來越多被霧蒙住臉的人跪倒在林夜面前,除了那個始終堅持著反對的獨眼漁夫還在站著,幾乎所有人都跪下了。
而獨眼的漁夫,一個人被架著,拿著魚叉四處揮舞,把黑霧打散,又看著黑霧重聚。
現在到了選擇的節點:是按照過往,一意獨行;還是選擇投降,讓所有人保留著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林夜難以抉擇,看著黑霧漸漸逼近——黑霧化作現實中沙漏的倒計時,每時每刻都在流逝著。
選擇抵抗必死,選擇投降大概率死,林夜靠在窗邊陷入了沉默,如果要相信這些初代囚徒的話,那其實和死了也沒有區別。
倒不如說到時候還不如死了,當時可沒有深淵議會來約束他們的行為。
但是該怎么跟現在的人說這個死局呢,總不能直接說“哎呀大家都死定了,我們一起洗洗睡吧。”
...那怕不是在場眾人會直接回來,讓他知道什么是正宗的死局。
“表決吧。”
“支持處決的站左邊,留叛徒狗命的站右邊!”
獨眼漁夫將魚叉重重頓地,在黑霧盈滿房間的最后一刻,朝著林夜舉起了魚叉,青筋暴起的手上微微凝滯,顯示著他此時的不平靜。
下一刻,仿佛就要殺來。
“不對啊,我才是祭司,為什么這么急著表決...”
林夜對此感到非常疑惑,但這個時候林夜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意識又回到了祭司體內,也就是說,自己又能動了。
反倒是屋子里的人像是進入了子彈時間一樣,動彈不得。
“對,大家表決吧...”
林夜嘗試著不作出選擇能不能推進劇情,但是沒有人在動,只是把頭抬起來,大家好像都在等林夜的行為。
林夜的目光掃過每一張模糊的臉——那些本該熟悉的五官此刻卻像被海霧吞噬,只剩下空洞的輪廓與壓抑的啜泣。
林夜握緊手中的匕首,刀刃映出自己同樣模糊的倒影。
“所以該怎么辦,記憶中的黑袍少女處決了副官阿海,選擇抵抗讓所有人去死,”
林夜咬住下嘴唇,思維伴隨著吱呀作響的木門一樣在海風中飄蕩。
“但是不抵抗的話連這一扇門,可能都出不去。”
副手阿海跪在陰影中,頸間的貝殼項鏈沾滿血污,鎖鏈的摩擦聲像極了漲潮時的嗚咽。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的話,那就只能聽從自己的內心。
管他的!誰想要砍死自己,就算是自爆都不能讓他們如愿!
長在紅旗下,生在春風里的林夜,字典里沒有妥協這么兩個字,高高舉起手臂,準備宣讀反抗的口號。
“處決叛徒!”林夜聽見自己的聲音冷硬如鐵,匕首高舉的瞬間,祠堂外的海浪突然發出尖嘯。
這個選擇好像改變了什么,房間的氣氛突然凝滯,子彈時間瞬間取消。
“選對了...?”
“還是選錯了?”
林夜的內心很清楚,對面怎么說都有道理,而自己只能期待著事情往好的一面發生。
但林夜也沒有忘記,開放性試題,言之有理即給分!
阿海的脖頸噴出黑霧,卻不是鮮血——無數慘白的利齒從傷口中鉆出,化作魚群啃噬他的軀體。村民如蛻下的魚鱗般片片剝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尖牙。
......!
“怎么還有變身環節的,這肯定不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別自己給自己加戲啊!
“不會是破防了吧,我也沒說什么啊!”
被迫做出選擇的林夜朝著窗外看去,指望著待會兒爬窗戶出去,至少比呆在這里和魚快樂玩耍強。
“我又不是海王!”
林夜再轉頭一看,房間內的眾人變成了魚群,帶著殘破的身軀偽裝著人類,伴隨著魚頭人逼近的是窗外的黑霧已經完全淹沒了大海。
擠壓著戰痕累累的窗戶,很明顯已經打不開了。
用小皮鞋都能想到,這就是他們的結局,變成了魚,或者魚飼料。
壞消息是,這過程肯定不是很快樂。
好消息是,在水下可以找屈原和老舍要簽名——不是同一個世界,那就沒有好消息了。
“偽善者!”
“你憑什么替死者做決定!”跪在地上的副手把林夜撞的踉蹌后退,匕首“當啷”墜地,祠堂的木梁在魚群啃噬下崩裂。
“就是因為抵抗......我們才會被【暴食者】嚼碎骨頭!”
阿海的殘軀在地面蠕動,魚群從他胸腔涌出。
“你選錯了......你永遠選錯!”
“所有守護終將崩塌。”
“投身黑暗,你就能帶著我們這群亡魂......碾碎囚徒。”
不同的人在祠堂里面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像是牧歌的語言一樣引起心跳的加速。
“所以這個聲音也有問題,”林夜盡力保持著冷靜看著這獵奇的一幕。
現在還沒到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刻,保持冷靜,方有一線生機。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