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高夫人便已經一腳剎車踩了下去。
她猛地抬頭,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后視鏡中阿爾泰爾正抬眼看著她。
臉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
高夫人沒有貿然行動,她的目光停留在后視鏡上,以此來觀察阿爾泰爾的情況。
“你明明可以直接殺死我,為什么要做出來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來?”
在高夫人的眼中,阿爾泰爾這種不直接取走目標性命的舉動,實在是有些不能夠理解。
阿爾泰爾聽著她的話,笑意收斂:“你見過貓抓老鼠嗎?”
高夫人不是什么愣頭青,會聽不懂這句話中的潛臺詞。
她那干枯如雞爪一般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卻仍舊盡力保持著神色平靜。
她剛剛確實是陷入了誤區,以為這家伙是自己的那個對頭請來的殺手。
可仔細看一看,高夫人也反應過來,別說是鐵匠那個家伙的,就算是他們手合會,都不一定能夠請得到這樣子的一個人來動手。
那么就只有一個情況,手合會很有可能在一些任務中招惹到了這位。
至于會不會是其他的手指接下的任務來招惹了這位?
很顯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要知道審核會的五根手指在這方面分工是相當明確的。
而高夫人正是負責紐約這一片區域的手指。
“我可以將和您有關的任務所有信息全部交給您,并且給您一筆相當豐厚的賠償。”高夫人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條件提了出來,希望以此能夠換取阿爾泰爾的手下留情。
她并沒有得到阿爾泰爾的回答。
抬眼想要看清楚阿爾泰爾的神態,映入眼簾的卻是阿爾泰爾那毫不遮掩的鄙夷。
這種目光讓高夫人想起了曾經自己被那些家伙驅逐時候的場景。
因為當時的那些家伙就是以這樣子的目光看著自己的。
就像是將一個一直以來在眼前的垃圾掃除一般。
甚至,還要更讓人絕望!
阿爾泰爾很清楚地看到了高夫人的神色從平靜開始變得扭曲。
她仍舊是那種態度不咸不淡的看著這個老家伙。
阿爾泰爾是挺想要看一看這老家伙能夠給自己折騰出來什么樣子的花樣來。
就像是老鼠最后一搏。
車內的氛圍變得越來越窒息,可兩個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有動手的意思,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在這種時候有所動作。
不過,她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可不太好。
高夫人可是已經將車開到了大道之上,而阿爾泰爾也沒有像是之前那一般將這一片區域直接隔離開著,就導致了她們之后已經堵上了一長串的汽車。
有暴躁的司機在此刻已經下車向著她們走來。
那家伙直接將手拍在了車頂之上,拍的咚咚作響。
他低下頭來,想要對著駕駛位的高夫人說些什么,他的話還沒能夠說出口,高夫人就已經先一步下了車。
看著面前這個瘦弱矮小的老人家,司機似乎是有些理解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壓下心中的火氣,司機想要詢問一下高夫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沒有等著他開口,高夫人手中斷裂的杖劍便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整個人更是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后。
哪怕是司機,也沒能夠看清楚這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只感覺一眨眼這老人家便已經將自己挾持了。
他想要掙脫,可是高夫人根本就沒有給他這一個機會,明明是那么瘦小的一個老人家,此刻卻硬生生的控制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無法輕易動彈。
何況高夫人在察覺到這家伙有所掙扎的時候,手上的杖劍便已經有了些許的動作。
鋒利的劍刃已經將這司機脖頸處的皮膚劃破,流出絲絲鮮血。
司機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此刻的他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搞得有些手腳發軟。
疼痛可是真實的,而且面前的這個老太太好像也是真的有可能把自己殺了。
“放過我吧,不然的話,他可就沒命了。”
高夫人劫持司機的這種事情,讓阿爾泰爾都有些錯愕。
她怎么都沒能夠想過這個老家伙竟然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竟然直接打算用人命來威脅自己。
司機瑟瑟發抖的將目光落在了這車后。
他現在無比希望這位有些神秘的老人家口中的那個家伙能夠稍微松一下口,至少能夠讓自己活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阿爾泰爾才打開了車門,走了出來。
明明身上穿著的是軍服,但硬生生的讓阿爾泰爾走出了一種優雅的感覺。
輕輕拍了拍軍服的下擺,阿爾泰爾這才看向面前被挾持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高夫人。
“殺了他吧。”
平靜的語氣就好像此刻的高夫人手中提著的不過是一只火雞而已。
生與死阿爾泰爾全人都不在乎。
高夫人左右看了看周邊,她的舉動早就已經引得周邊的人注意到了,一個個都相當明白什么叫做明哲保身遠遠的離開這里盡量不被卷進去。
盡管說他們不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可那老太婆手上有著一把劍,可是貨真價實的。
當然有些家伙已經報警了。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覺得讓警察來處理是再好不過的。
高夫人明白這個時候想要再抓一個人質是萬萬不可能的了,那么現在只能指望著手里的這個司機能不能夠讓她逃出升天了。
至于直接死亡這種事情更是下下策。
手合會現在用來復活五指的龍骨,存量可不多了。
高夫人還想說什么話,忽然間一柄軍刀便已經刺穿了那司機的胸膛。
若不是她反應的迅速,估計那軍刀刺穿的同樣還有她的心口。
司機瞪大了眼睛,似乎無法理解為什么自己會落得這樣子的一個下場?
而阿爾泰爾卻根本就沒有再給那名司機一個眼神,只是看向那后面一臉驚恐的高夫人。
而周邊在此刻也是徹底炸開了鍋,行人們一個個尖叫著,想要遠離這里。
高夫人有些看不懂面前這女人的所作所為。
她看向阿爾泰爾。
“見著你遲遲不動手,我幫你做了。”
阿爾泰爾只是帶著微笑,說了這樣一句讓高夫人毛骨悚然的話。
“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