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仇
- 家族修仙:從一截桃枝開始
- 淮臨左丘
- 2028字
- 2025-02-12 21:41:07
家族事業蒸蒸日上之時,樓清玉那里也傳來了佳訊。
樓清玉已有身孕。
聽聞此事后,陳玄白第一時間便派人去告知了老家主陳云浩。
老爺子就此也不再隔三差五地來打探消息,而是囑托幾名良醫,潛心為樓清玉調養。
為了確保子嗣的安穩,陳云浩還專門召見二子陳玄恪,讓他在此期間護著樓清玉母子的安全。
這一舉措令陳玄白哭笑不得,顧忌家族大業,他還是不忍讓二哥這個陳家頂尖戰力這樣空耗著。
樓清玉腹中胎兒與靈桃樹氣運相連,稍有動靜,便會引起陳玄白警覺,所以也不必太過擔心母子安危。
突破第五層后,陳玄白暫時放緩了慧眼的修行,轉而將多余的時間用于陪伴于樓清玉身側。
在突破之前,盲人摸象,不覺靈根資質的奧妙。
突破之后,方覺這其中暗藏了不少玄機,需要靜候時間去感悟,才能有所成。
故而靈根一事,一時之內也是急不得的。
這樣一來,時間竟悠悠放慢了腳步。
直到兩個月后,傳授靈稻釀酒之法的仙家子弟下山,這一短暫的寧靜才被打破。
這一日,陳家青壯皆齊聚于陳家門前,身著莊重服飾,以接應仙師。
陳云浩雖然已經將家族事務盡數交付于陳玄白,但這種莊重場面,他身為老家主,依舊得親臨現場,方顯陳家禮數周全。
“待會仙師到來,爾等務必要謹言慎行,勿要做出任何可能觸怒仙師之舉!”
陳云浩弓著身子,對族內眾人囑托道。
在這方世界,仙人便是天,仙人一怒,血濺千里。
陳家眾人張望了一個時辰有余,方才見到兩道流光朝陳家而來。
“仙師來了,都打起精神!”
族人皆收斂倦怠,紛紛露出恭敬慎重之態。
待到那青光散去,兩道身影便也現于眾人身前。
乃是兩名翩翩公子,俱身著玄色法袍,其神色皆顯傲慢,不過一人輕佻,一人冷漠。
那輕佻之人的右臉上有一胎記,狀似楓葉,色澤獨特,格外惹眼。
久候多時,也不見老家主言語,兩仙師都蹙起了眉峰。
“父親!”
陳玄白對身旁的老家主沉聲提醒道。
“人已經到了......”
陳玄白臉色微變,他感受到了陳云浩的顫抖,眼睛睜得老大,極為異常。
還沒等他做出應對之舉,陳云浩便腿腳一軟,昏厥過去。
變故突生,其余陳家眾人一時呆立,仿若木雕。
陳玄白遞出一個眼神,陳云志立馬面色驚恐地和幾名族內青年一道將老家主扶走。
陳玄白沒有猶豫,立即上前,致歉道:“家父久未見仙人,今日得見仙容,竟一時難抑激動昏了過去,還請仙人恕罪!”
此話一出,兩名仙家子弟的臉色頓時舒緩了幾分。
那臉有胎記的仙家子弟笑道:“爾等勿要惶恐,雖兩宗相斗,但如今陳家歸屬于紫虛宗麾下,定然不會因為一點小事過多苛責。”
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有胎記那人倒是個爽朗性格,慢慢地便與陳玄白談得熟絡起來,而另一人則是始終寡言少語。
經過了解,言辭輕佻,面有胎記者,名為蘭仲;面色冷傲者,名為李邱明。
蘭仲言辭如流,十分健談,陳玄白試探性地問了些仙門之事,他倒也真侃侃而談起來。
言談之間,蘭仲注意到一旁沉默寡言的李邱明,用胳膊肘了肘。
“李師兄,切莫再暗自煩悶,好不容易才被放出來,當尋些樂子,愉悅心情才是,多笑笑嘛!”
“哼,要不是你半年前強行拉著我斗法,我又怎會失手撞翻師父的煉丹爐,繼而同你這混蛋一起被關禁閉!”
“欸,李師兄,福兮禍所依。你且細想,若是師父沒把我們關禁閉,我們倆就可能加入兩宗大戰,生死難測,或曝尸荒野也說不準。”
“哼,我等修士豈能為求茍活而畏縮不前!”
聽著倆人毫不避諱的談話內容,陳玄白暗自留意,提取到了一些關鍵線索,忽而突然回想起剛剛老家主的昏迷,內心竟不由得生出一股不妙。
“斗法?”
陳玄白故作低喃,似有似無地提了一句,正好被蘭仲聽入耳中。
“嘿嘿,你這廝定是想聽,對不對?別急,且容本仙給你細細說道!”
蘭仲立刻撇下李邱明,開始興致勃勃地跟陳玄白吹噓起來。
“回想半年前那一次斗法啊,我和李師兄可是斗得昏天黑地,殺得風云色變,從清池湖斗到上堯坡,再于宗門山頭一番鏖戰,最后又至藏龍谷決出勝負......”
藏龍谷!
聽到這個地名之時,最后一絲僥幸被擊潰,陳玄白心頭猛地一悸,仿若遭受重擊。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適才那股不妙從何而來。
他按捺情緒,維持著鎮定,舉手投足之間未有任何可疑之舉。
隨后到達靈田,兩人傳授了數個時辰的靈酒釀制之法后,今日行程算是告一段落。
蘭仲二人授法之后便厭倦了此地,覺著索然無味,便直接離開,言明改日再來勘驗成果。
自那兩人走后,陳玄白心事重重,徑直走向老家主的住處。
老家主靜臥于床榻之上,氣息沉穩,似已酣睡。
“都退下吧!”
陳玄白輕聲遣走所有家仆,隨后取一凳椅,坐于床榻旁。
忽然,原本熟睡的老家主猛然睜開雙眼,死死抓住陳玄白的手腕,目光如電。
“玄白,你哥他,你哥他......”
淚珠自眼眶中奪出,低聲哽咽。
“你哥慘死藏龍谷后,我便派人調查,終得一絲線索,知其中一名仙人的臉上有一狀似楓葉的胎記,恐怕正是今日那人啊!”
陳玄白按住陳云浩的手,長嘆一聲。
“父親,我已知曉。”
“兒啊,我的兒啊!”
陳云浩眼眶盡濕,語盡如此,只是不斷呢喃重復著。
本要被歲月塵封的痛心之事,今日像是仇家一般,氣勢洶洶地再度找上門來。
“兒啊,是為父的錯,都是為父的錯......”
寒夜凄涼,冷月孤懸。
此后幾日,陳云浩舊疾復發,身體每況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