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娥氣息奄奄地倒在江岸之上。
曹家老祖見狀,一面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丫頭真能闖禍!”
一面卻從懷中取出一種如琥珀一般的膏藥,從中挖了一點兒屈指一彈,化作無數顆金星,打在曹娥的身上,這才止住了傷口處的鮮血。
曹娥道:“你既是我家老祖,那為何在父母亡死之際,卻不肯出手相助,反而現在到這里假惺惺的裝作好人。”
曹家老祖聞言卻也不生氣,反問道:“你可知道我曹家的后代子孫有多少?”
還沒有等到曹娥回答,曹家老祖就自顧自說道:“三萬六千零七十二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等如何能夠全部都顧及到?再者說,人鬼殊途,我等曹氏宗族靠著先祖的陰德,在幽冥當中開辟一方陰土,卻也受到限制,無法隨意行事。”
曹娥語氣不詳地說道:“既如此,你還救我做甚?”
“你這小丫頭個性當真執拗!若非你父親使用最后一絲殘魂,撬開了我曹家的陰土,我等自然也沒辦法知曉今日所發生之事!”
曹娥急迫地問道:“那我父親現在如何?”
“唉!你父親已燃盡最后一絲神魂,用了秘法溝通幽冥,已經徹底消散天地之間了。”
曹娥聞言臉上沒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可任誰也能夠感受到其眼中的失落。
“正因如此,你才不能辜負了你父親的一番苦心,一定要好好活著!而且你身上已經覺醒了我先祖的血脈,成為了我曹家近千年當中唯一一名覺醒了遠祖血脈的巫女!”
曹家老祖哈哈大笑,看向曹娥的眼神當中透露著一絲的欣喜。
真正讓他不惜折損曹家幾百年氣數還有香火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所謂的血脈親情,而是因為曹娥乃是第一名覺醒了曹家祖先血脈的巫女。
曹家的元祖乃是上古時期巫族雨師妾,據說人身而龍尾,能夠有操蛇之能,御龍之術,曾經幫助禹皇在會稽山一帶治理東海水患。
而曹家因為有此血脈,才會天生多能歌善舞,掌握巫術的巫祝。
曹娥更是唯一覺醒了雨師妾的血脈之人,可以說是日后曹氏宗族的希望,面對這樣的種子,曹家的祖先當然得要保住他,哪怕是面對恒山府的壓力,不惜動用上古大禹所留下來的靈符,也一定要保曹娥的性命。
曹家祖先道:“從今往后,你便好好在上虞江當中潛心修煉,只要能夠完全激發我雨師妾的血脈,便能夠操縱三江五湖之水,希望你好自為之,莫要辜負了你父親的一番苦心。”
他說罷,掌中飛出一道清光,包裹著曹娥的身體,幫助她恢復元炁。
“我在這里無法久留,日后你若有需要,可憑借這一道令符打通陰陽之間的界,先前往我曹家的陰土當中。”
曹家老祖說罷,交給曹娥一面令牌,隨即就消失在了此地。
曹娥收下令牌,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與厭倦。
隨即,又看向了自己母親轉世的祝小樂。
“你可愿意隨我到水府當中居住?”
祝小樂此時初開靈智,雖然說天地人三魂合一,但也智力不過是五六歲的孩童,在曹娥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種親切與熟悉的感覺,又見曹娥長得十分漂亮。
“好呀!我愿意和漂亮姐姐在一起住!”
曹娥微微一笑,不惜損耗自己修煉而成的一道丹氣,渡給了祝小樂,能夠讓它在水中自由呼吸。
緊接著曹娥又看了一眼吳濤還有若虛和尚,并沒有道謝,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化作一道水柱進入了江水當中。
吳濤道:“事情總算是也得到了一個圓滿的解決!”
若虛和尚道:“善哉善哉!”
……
“多謝吳先生,解決了紹興城當中的一番磨難!否則的話,只恐我紹興百姓就要遭了殃。”
紹興府城隍極其謙遜地向吳濤道謝。
特別是知道從今往后,曹娥會庇佑紹興一方風水,更是樂得其成。
“城隍謙遜了,都是衡山府出面,這才能夠將事情順利擺平,否則僅憑我們只怕也難以促成此事。”
紹興府城隍聞言微笑,點頭說道:“沒想到竟然還能夠驚動恒山府,確實出乎小神的意料之外。”
“天下山川,河流湖泊,除四海之外,都歸屬恒山管轄,恒山來人倒也不算意料之外。”
一提到這里,城隍爺臉中露出了一絲神色,隨后又說道:“先生,小神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應允?”
“城隍何必如此謙遜?有什么事情直說便是!”
紹興府城隍開口道:“先生應該知道,小神乃是由人間王朝所冊封的城隍,而現如今,人間有慈航普渡這等妖邪亂了朝綱,導致人神混亂,更是多了許多的淫祠邪祀,我等由于人間冊封的城隍日子都十分不好過。”
“小神想邀請先生引薦一番,前往泰山府朝拜大帝!”
紹興府城隍經歷這樁事情之后,知道自己這樣由人間城隍所冊封的城隍無依無靠,若是能夠加入泰山府,自己背后可就有了靠山,往后遇到這種事情也好辦的多。
吳濤明白這是對方想要正式轉正,從原本的人間城隍,成為正式泰山府的城隍。
這件事情對吳濤來說有利無害,如今的泰山府本來就有意要收攏天下城隍,自己這么做正好響應泰山府的“號召”,能夠幫助泰山府收攏氣運,又結交了紹興府的城隍。
何樂而不為呢?
吳濤說道:“此事好辦,待我立馬寫下香表,奏明泰山府,想必依照城隍這些年所做功績,通過泰山府城隍考應該不難,屆時,泰山府自會授予你五岳正神之職。”
城隍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又連連敬酒道:“多謝先生了!”
……
隨后,吳濤吳濤回到臨安府,將這龍女案直接編了一出戲,交給了馬胡生,讓他在臨安府當中演出。
這出戲又叫曹女冤,立馬引發了巨大的反響,眾人在為曹女感到惋惜的同時,同樣也反思自己與戲當中的那些百姓有何區別。
吳濤也順便收割了一波信仰,還有一波香火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