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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滅神

  • 夢魘啟航
  • 作家UQ7bIJ
  • 2573字
  • 2025-02-03 10:10:00

隨著雷擊木圖騰的繪制完成,又有新野蠻人抵達了營地。

忘川遠遠的望去,那些新來披著雪熊皮的野蠻人戰(zhàn)士,與原來的野蠻人戰(zhàn)士一起,正在用靛藍染料在臉上繪制新圖騰——不再是螺旋紋路,而是三道平行的閃電。

“他們在準備葬禮。“首席法師學徒擦拭著水晶法杖,鏡片后的瞳孔映出帳篷外躍動的篝火,“注意看尸體。“

“尸體?”忘川有些疑惑。

當二十三名野蠻人戰(zhàn)士的遺體被抬上黑耀石祭臺時,忘川終于發(fā)現了端倪。昨天的偷襲讓前衛(wèi)的200多名野蠻人全軍覆沒,而現在,只有二十三具野蠻人的尸體被放到了祭壇上。二十三具完整的野蠻人戰(zhàn)士的尸體,而其它的尸體已經被掩埋了。

葬歌聲起時,荒原的地表開始震顫。老薩滿將雷擊木粉末撒向天空,粉末接觸霧氣的剎那爆出細小的電火花。忘川感覺到地脈中的能量在向祭壇匯聚,原本平靜的靈脈此刻如同被無形之手擰成漩渦,地面上升騰出暗紅色的霧氣。

突兀間,暗紅色的霧氣向兩側分開。

一個男人從霧氣中走了出來,在他出來的一瞬間,以祭壇為中心向外五十步內,所有火焰的焰心都變成了蒼藍色。忘川的瞳孔驟然收縮——雖然沒有人告訴他,但是他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公爵!

公爵披著看似普通的灰貂皮大氅,但忘川能感知到,大氅每根毛發(fā)末端都懸浮著微小能量。當公爵左手輕拂過黑曜石祭壇前特意放置的馬車時,在馬車上鐵籠里的雪貂們突然發(fā)出凄厲的哀鳴,哪怕它們在籠子里撞得頭破血流,叫聲也不停止。

“雪貂在抗拒死亡。“首席法師學徒突然低語,他手中的水晶映射出雪貂的狀況——一部雪貂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而另外一部分雪貂則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年輕。忘川甚至發(fā)現,有一只最強壯的雪貂,衰老與年輕同時在它身上出現。

公爵踏上祭臺的腳步聲帶著奇特的韻律。忘川注意到他的左手與右手都帶著貂皮手套,但是兩只手套顏色與紋路完全不同。公爵摘下右手的手套,一只細膩白皙的手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緊接著,公爵用右手依次觸碰二十三名戰(zhàn)士們額頭。

當公爵的手離開最后一名戰(zhàn)士遺體的額頭時,雪貂們的牢籠里發(fā)出刺眼的紅光。旋即,牢籠中的紅光溟滅,與此同時祭臺上爆發(fā)出一道道金光。忘川的法袍無風自動,他看見無數半透明的幽魂從地底鉆出,掙扎著想要撲向那金色的光源。

當金光散去,二十三名戰(zhàn)士睜開了雙眼。在那一剎那,整個荒原響徹狼嗥。他們虹膜變成了熔金般的顏色,胸口浮現出與三道平行的閃電標識。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影子——那根本不是人形,而是團不斷增殖的觸須狀黑影。

“庫魯塔!恩赫里亞!“野蠻人們瘋狂叩首,額頭撞擊凍土迸出血花。忘川的耳膜被某種古老語言的共鳴震得生疼,他勉強辨出反復出現的詞根“mor“——在古龍語中意為“弒殺“。

突然,一名復活戰(zhàn)士發(fā)生了突變。他的指尖突然暴漲出骨刺,尚未完全成型的金瞳滲出黑血。公爵微微皺眉,失控的復活者發(fā)出非人的尖嘯,皮膚下鼓起無數游走的肉瘤。

“凈化。“公爵的聲音輕得像片雪花。

三名薩滿同時舉起雷擊木法杖,電光交織成牢籠。忘川聞到了焦臭味,但更令他膽寒的是那些飄散的灰燼——每粒塵埃都在空中組成各種哀嚎的人臉,又瞬間崩解。當電光消散時,凍土層上只留下個人形的焦痕,輪廓恰好與失控者死前的姿勢重合。

正午時分,隊伍重新啟程。

忘川馬車前的坐騎不安地噴著鼻息,馬蹄不時陷入泛荒原中暗紅色的土壤里。復活的野蠻人走在最前方,他們青銅戰(zhàn)斧的鋒刃上凝結著冰霜,每次揮動都會在空氣中留下淡藍色的軌跡。

第三次遭遇戰(zhàn)發(fā)生在血色殘陽里。偷襲者的箭矢裹著毒藤汁液,收割著前衛(wèi)公爵部隊的人命。但是,這些見血封喉的箭矢,卻在距離復活者三尺處自動焚毀。復活戰(zhàn)士比野蠻人的狂戰(zhàn)士還要瘋狂,忘川親眼看見某個復活的戰(zhàn)士被長矛貫穿胸膛,傷口涌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閃爍著金光的液體---生命本源。

居然是“生命本源”--忘川帶著不安與疑惑,在壓倒性的戰(zhàn)力下,結束了戰(zhàn)斗。

深夜扎營時,忘川在分發(fā)的水囊里發(fā)現了微量的金色微粒。忘川沒有敢喝水囊中的水,他在營地四周轉了一下,發(fā)現所有人的水里都有這樣的金色微粒。粗看去這些金色的顆粒有些像是生命本源,但是又不太一樣。

忘川決定追根溯源,他蘸著水在聚靈板上寫下探測咒文,水跡自動聚合成眼睛圖案。當他試圖摸進一步探究根源時,石板突然裂開,縫隙中滲出帶著硫磺味的暗紅霧氣。

“你越界了。“首席法師學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法杖頂端的水晶正對著忘川的后心,“有些秘密連星光都不該窺視。“

忘川緩緩轉身,瞳孔突然收縮——對方投在帳篷上的影子竟然分成三個部分,它們扭曲分離,掙扎吞噬。但當篝火噼啪一聲炸響后,那異象又消失無蹤。

“冬獵到底是為了什么?“忘川一邊問道,一邊向法袍深處的法杖摸索。

首席大法師學徒的笑容在火光中明滅不定:“冬獵?哈哈哈”,他并沒有回答忘川,而是突然掀開左袖,小臂上布滿正在滲出散發(fā)金色光芒液體的符文,“這回如果你能活著回去,你就是首席法師學徒了!忘川。“說完,首席大法師學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忘川的帳篷。

當北風通過門簾,吹動忘川被汗水浸濕的白色法袍時,他才發(fā)現今天是首席大法師學徒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直到現在,忘川仍然不知道首席大法師學徒的名字。

“為什么?”在忘川驚疑不定的時候,營地深處傳來復活的野蠻人戰(zhàn)士的咆哮,那聲音里混雜著金屬摩擦的銳響。忘川突然想起白天的戰(zhàn)斗場景:某個復活者在擊殺敵人后,突然用戰(zhàn)斧劈開自己的胸膛,取出顆跳動的金色心臟獻給公爵。

第七個朔月之夜,忘川在斷崖上俯瞰整個荒原。夜風卷著冰碴抽打臉頰,他握緊的掌心里,占星羅盤的指針正指向北方天空的虛無之處。在那里,本該屬于北極星的位置,懸浮著團不斷坍縮又膨脹的黑霧。

石縫間突然傳來鱗片摩擦的聲響。忘川急速轉身,看見巖壁上浮現出張由苔蘚組成的人臉——是王醫(yī)生的面容,只是眼眶中搖曳著蒼藍鬼火。

“他在看著。“王醫(yī)生苔蘚組成的嘴里發(fā)出沙啞的低語,每說一個字就有蜈蚣從嘴里爬出,“當滅神者的旗幟插上祭壇,金色的心臟將成為打開囚籠的鑰匙......“。低聲的呢喃陸續(xù)著,奇怪的符文浮現在巖壁上。

“這是什么......“忘川喃喃道,十多天的法師塔學習雖然教給了他大量的知識,但是由于缺乏威爾尼亞的歷史與人文常識,他并不能完全理解王醫(yī)生的話。

起床的軍號聲突然刺入忘川的耳朵,王醫(yī)生的面容突然劇烈變化起來——時而是布滿鱗片的怪物,時而是籠罩在圣光中的老者,最終定格成艾莉婭的面容。

“莫爾·蓋拉!“(弒神者)

一臉茫然的忘川從行軍床上坐起,剛才夢里發(fā)生的事情讓他感覺到詭異。

“弒神者!”忘川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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