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的殘垣被積雪覆蓋,何進踩著破碎的瓦礫踏入偏殿。袁紹的劍尖挑起一卷染血的黃帛——那是昨夜從段珪尸身上搜出的“偽帝詔書”,絹帛上“劉澤”二字被火燎去半邊。
“十常侍竟敢矯詔!”何進怒摔帛書,卻見曹操拾起殘片冷笑:“大將軍仔細看,這玉璽印泥用的是幽州朱砂。”
袁紹瞳孔驟縮:“陸昭也摻和進來了?”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戰馬嘶鳴。呂布的狼騎撞破宮門,畫戟掃飛三名北軍士卒。何進拔劍欲戰,卻被曹操拽入暗道:“大將軍乃萬金之軀,豈可親犯險!”
暗門轟然閉合,呂布的怒吼震落梁上積灰:“閹黨走狗,安敢竊據宮闕!”
遼西鹽場的寒風卷著雪粒,王烈裹緊狐裘,看著鮮卑馬隊劫走最后一車鹽包。“摻了三成遼東鹵砂的貨,夠慕容廆的馬喝一壺。”他轉身對田豫笑道。
薊城軍械坊內,武則天的護甲掃過新鑄的環首刀:“范陽盧氏好大的膽子,敢用生鐵充鑌鐵!”被鐵鏈鎖住的盧氏工匠突然暴起,袖中暗弩直射武則天面門——
“叮!”田豫的彎刀劈落弩箭,玄甲衛一擁而上。武則天踩碎工匠的指骨,從血衣中扯出羊皮地圖:“慕容廆的細作倒是舍得下本錢。”
勸學堂內,陸昭將《鹽鐵論》摔在慕容皝案頭:“鮮卑質子抄書百遍,可悟出為何你父王劫走的鹽車,能讓戰馬腹瀉三日?”
少年鮮卑王子咬破嘴唇:“幽州陸氏,果然歹毒!”
鄴城糧倉的焦煙熏黑天幕,韓馥癱坐在燒成炭黑的粟米堆中,逢紀的算珠聲從陰影中傳來:“文節公可知,這把火實乃天賜?若讓袁車騎發現倉中摻沙的霉米……”
袁紹的劍鋒突然抵住韓馥咽喉:“開漳水閘放幽州鹽船入冀,是你最后的手筆?”
“是審配!他說……”
“審配已死。”袁紹的劍尖刺破皮肉,“現在,州牧印和你的首級,本初只能取其一。”
城外三十里,麴義的重甲步卒截住幽州鹽隊。長矛挑破鹽袋時,砂石傾瀉如瀑。對岸突然豎起“鎮北將軍陸”大旗,王烈立在船頭大笑:“袁車騎的糧倉可還暖和?”
濮陽城頭,曹操抓起摻著碎石與蛆蟲的粟餅:“這就是袁本初送來的‘賑災糧’!”
程昱捧起賬冊:“已按明公吩咐,將半數軍糧藏入虎豹騎密倉。”
曹操突然揮劍劈開糧袋,霉味沖天的粟米涌出:“傳令!將這些‘袁氏恩糧’運往冀州邊境,沿途插旗曰——車騎將軍仁德,賜糧救民!”
三日后,兗豫流民瘋搶“毒糧”,疫病席卷鄴城郊野。逢紀的密探被暴民吊死在城門,血書“四世三公,人面豺心”飄入袁紹大帳。
高唐城墻在寒風中龜裂,劉備望著城外袁軍連營,將最后半袋麩皮分給士卒:“田楷的援軍……”
斥候滾落馬鞍:“報!田楷部在清河遭鮮卑游騎突襲,全軍覆沒!”
張飛踹斷雉堞:“大哥!讓俺帶五十死士夜襲袁營,燒他娘的糧草!”
子時雪暴,張飛率死士縋城而下。袁軍糧寨火起時,劉備在城頭攥緊劍柄:“若得幽州工械圖卷,何至于此!”
南宮廢墟的焦土上,何進踩著段珪的斷臂,劍鋒挑起一卷燒剩半截的絹帛。帛上殘存的“幽州鐵器”字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陸昭的刀,都賣到宦官手里了?”他冷笑,靴底碾碎炭化的絹絲。
曹操的刀鞘突然壓住何進手腕:“大將軍細看,這墨色是遼東松煙——慕容廆的貨。”
袁紹的佩劍“鏘”地刺入焦木:“妖婦聯鮮卑胡虜,當發檄文共討!”
暗處忽然傳來弩機繃響,十支毒箭破空而至。何進揮劍格擋,卻見曹操早拽著他滾入石柱陰影。“本初兄的檄文,”曹操撣去衣上火星,“怕是快不過宦官的暗箭。”
三更時分,西園武庫突燃大火。呂布的狼騎沖破谷門,馬蹄踏碎凍僵的北軍尸體。火光中,張讓的尖笑刺破夜空:“何遂高!這洛陽的龍椅,你坐不穩!”
遼東灣的堅冰被鹽船撞碎,王烈裹著貂氅立于船頭。身后三十艘艨艟滿載“幽州精鹽”,船底暗艙卻塞滿遼東鹵砂。“慕容廆不是要鹽?”他對著鮮卑探子冷笑,“這船吃水三尺,夠他鮮卑馬喝到開春!”
薊城軍械坊內,武則天的護甲掃過新鑄的陌刀。田豫突然揮刀劈斷刀身,劣質鐵屑飛濺:“范陽盧氏用生鐵充鑌鐵,該當何罪!”
被鐵鏈鎖住的盧氏工匠突然暴起,袖中淬毒匕首直刺田豫咽喉——
“噗!”張居正的鋼鞭砸碎刺客天靈蓋,腦漿濺上《考成法》竹簡:“傳令!盧氏匠坊充公,匠首懸于城門三日!”
勸學堂內,慕容皝的狼毫筆突然折斷。陸昭將染血的鮮卑狼旗扔在案上:“質子可知,你父王劫走的鹽船,正在遼東灣喂魚?”
鄴城郊野的枯樹上掛滿凍僵的尸首,逢紀的算珠在寒風中噼啪作響:“幽州鹽船過漳水者,每船抽稅三十金。”
許攸突然掀翻算盤:“抽稅?王烈的船隊把冀州鹽價砸到三銖一石!再抽稅,冀北豪強要先反了!”
袁紹的劍鋒劃過地圖上的巨鹿:“傳令麴義!剿滅黑山張燕部,取其糧補我倉廩!”
當夜,先登營八百死士踏雪奔襲。張燕的營寨火起時,麴義的重甲上已結滿人血凝成的冰碴。
濮陽城頭的流民像餓鬼般蠕動,曹操抓起摻沙的粟餅擲下城墻:“吃!這是袁車騎賞你們的慈糧!”
虎豹騎突然打開城門,饑民如潮水般涌向城外——那里堆著二十車“袁氏賑糧”。
三日后,鄴城郊野疫病橫行。逢策的密探被暴民剜心剖腹,腸子掛上“四世三公”匾額。袁紹的咆哮震落屋瓦:“曹阿瞞!吾誓啖汝肉!”
高唐城墻的裂縫可塞進手掌,劉備望著城外袁軍連營,將最后半袋麩皮倒進鐵鍋。“田楷的援軍……”他嗓音沙啞如磨刀石。
關羽的刀尖挑起袁軍斥候的頭顱:“探得麴義分兵剿黑山,南門守備空虛。”
張飛突然踹翻灶臺:“大哥!俺帶五十人夜襲,燒了袁軍的云梯!”
子時雪暴,張飛率死士縋城而下。袁軍大營火起時,劉備在城頭撕下袍角:“傳信幽州!平原愿以流民換工械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