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的日光西斜,氣溫驟降,正是潑水成冰的最佳時刻。陸昭站在城頭,俯瞰黃巾軍的陣型。
他揮手下令:“潑水成冰!”
士卒們迅速行動,將冰冷的河水潑灑在戰場上。片刻后,地面結起一層薄冰,殘陽的光芒在冰面上折射出萬千金甲,仿佛天兵降臨。
岳飛率領三百突騎從側翼殺出,馬蹄鐵刮擦冰面發出刺耳銳響。他高舉瀝泉槍,槍尖點向敵陣:
“天兵已至,降者不殺!”
黃巾軍陣腳大亂,紛紛后退。
岳飛勒住戰馬,目光如炬,看向那些驚慌失措的降卒,朗聲道:
“爾等父母亦是漢民,何苦為賊?
陸忠白發染血,揮劍連斬三面黃巾旗。鮮血順著劍刃滑落,在冰面上濺開,瞬間凝成一朵猩紅的花。
他怒吼一聲:“漢家子弟豈容爾等毒害!”
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士兵與百姓齊聲吶喊,聲浪直沖云霄。
陸昭站在城頭,寒風掀動他的衣袍,他微微偏頭,看向歡呼的人群。
指尖輕撫腰間的玉玨,他的嘴角揚起一道弧線,仿佛在無聲宣告——這場由他親手點燃的烈火,將燒盡一切敵人。
寒風裹挾著雪粒抽打城墻,陸昭半跪在城西墻根,指尖捏碎枯黃的青苔,碎屑順著指縫簌簌飄落。
他耳尖微動,地底傳來鐵鎬鑿石的悶響——這是黃巾軍在挖地道,企圖偷襲糧倉!
“少主,三年前將軍守雁門時,也是這般測地脈。”
老仆陸忠佝僂著背遞上牛皮測繩,繩上的墨點精確至漢尺分(約2.3毫米)。
“夯土厚四丈,青苔枯徑一丈二。”
陸昭以炭筆在青磚疾書,突然猛拽測繩,冰面驟然崩裂!
岳飛率三十死士負囊潛行,皮甲內襯羊皮阻隔寒氣。
前方火光搖曳,黃巾力士正用鐵釬撬動糧倉地基。
“撒!”
牛皮囊中的鍛石灰傾瀉如瀑,遇水瞬間沸騰。灼熱蒸汽裹著毒霧灌入敵群,黃巾士卒眼球爆裂,指節因劇痛摳進巖壁。慘叫聲在地道中回蕩,宛如地獄哀嚎。
趙賁獨眼充血,鐵鉤鎖住敵將咽喉:“地遁師?洛陽誰在給你們送砒霜?說!”
敵將掙扎片刻,最終吐出幾個字:“十常侍……張讓……”
話音未落,趙賁的鐵鉤已貫穿其喉嚨,鮮血噴涌而出。
石灰遇水沸騰,蒸汽灼穿敵軍眼球,哀嚎聲在地道回蕩如地獄。
黃巾軍士卒瘋狂逃竄,卻無處可逃,最終化作冰窖中的尸體。
陸昭掐算時辰,猛然起身,目光冷峻如霜:“引他們入冰窖!”
他轉身揮劍斬斷纜繩,千斤閘轟然砸落,三百黃巾精銳被封死在冰窖之中,凍成冰雕。
他站在冰窖前,緩緩抬起手,握緊腰間的父親遺玉。玉玨早已布滿裂痕,此刻在他掌心徹底碎裂,冰渣刺入掌心。陸昭低垂眼簾,聲音沙啞卻堅定:
“慈不掌兵……父親,我悟了。”
午時的日光直射大地,陸昭站在城頭,目光冷峻如霜。他揮手示意:“點火!”
一聲巨響,廢棄煤井被引爆,烈焰順著地道竄出地面,吞噬黃巾本陣。
火焰舔舐著黃巾軍的旗幟,那“蒼天已死”的幡布在火海中化為灰燼。
岳飛換馬沖鋒,連破七道防線,槍尖挑飛程遠志將旗。
他的玄甲被灼出焦痕,卻毫不退縮。
“黃巾主力已滅,余孽不足為懼。”
岳飛勒馬回望,聲音冷冽如刀。
陸昭點頭,眼神愈發堅定。
他舉起鐵鉤,高聲道:“諸位將士,從今日起,我陸昭誓與諸君共生死,鏟除叛逆,還幽州一片清明!”
士兵們齊聲高呼:“愿隨少主共抗外敵!”喊聲震天動地,仿佛要撕裂云霄。
清晨的陽光灑在城頭,寒風掠過垛口,卷起幾縷未散盡的硝煙。
陸昭展開從地遁師尸身上搜出的密信,聲音冰冷如霜:
“幽州別駕李懷,收受黃巾賄賂,泄露我軍布防圖,罪無可赦!”
郭勛聞言,面色鐵青,猛地拍案而起,怒斥道:“李懷!身為朝廷命官,竟敢通敵叛國,簡直辱沒祖宗!”
他雙拳緊握,目眥欲裂,“老夫待他如親子,他卻如此狼子野心,實乃天理難容!”
陸昭抬眸看向郭勛,語氣沉穩卻透著寒意:“刺史大人,此等奸佞若不嚴懲,如何震懾宵小?幽州百姓方脫黃巾之禍,豈能再因內患重陷危局?”
說罷,陸昭拔劍出鞘,劍光一閃,李懷人頭落地。鮮血噴涌而出,在雪地上染出一片猩紅。
陸昭轉身對郭勛低語:“今日殺人,為明日少死萬人。”
郭勛深吸一口氣,緩緩落座,胸膛仍劇烈起伏,似有千鈞壓頂。他凝視陸昭片刻,眉宇間忽現復雜神色,既有欣賞之意,又隱含幾分自愧——自己年邁體衰,竟不及少年果決。
“陸公子,此事你處置得當,老夫心服口服。”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鄭重,
“幽州正值多事之秋,需要像你這樣有膽識、有擔當的年輕人。”
稍作停頓,郭勛轉身喚來侍從,厲聲道:“即刻傳令,將李懷全家緝拿歸案,家產充公!其從屬犯人押至校場,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隨后,他又面向陸昭,雙手遞上一卷文書,“這是朝廷特賜的‘討逆校尉’印綬。從今日起,幽州境內一切軍事行動,皆由你全權負責。”
在陸昭接過“討逆校尉”印綬的那一刻,城頭的寒風似乎更加凜冽。
他低頭凝視手中的文書,指尖微微用力,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責任。
郭勛注視著這位年輕卻堅毅的少主,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既有對陸家血脈的信任,也有對自己年邁無力的嘆息。
“陸校尉,”郭勛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懇切,“幽州如今內憂外患不斷,黃巾雖退,但鮮卑、烏桓虎視眈眈,朝廷中樞又暗流涌動。你肩上的擔子不輕啊。”
陸昭抬起頭,目光如炬:“刺史大人放心,昭雖年少,卻深知‘漢土不可寸失’的道理。父親以性命守護雁門關,我絕不會讓他的犧牲白費。今日得此重任,必當竭盡全力,為幽州百姓謀太平!”
郭勛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欣慰之色。
他伸手拍了拍陸昭的肩膀,語氣鄭重而真摯:“老夫相信你。從今往后,幽州便是你的戰場。若有需要,盡管調用府庫資源,無需顧慮。”
說罷,郭勛轉身欲走,卻又停下腳步,回頭補充了一句:
“不過,陸公子,官場險惡,人心叵測。你行事果決固然可貴,但也需多加小心,莫要被人鉆了空子。”
陸昭點頭稱是,轉身望向遠方連綿的雪原。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冷峻與堅毅。他握緊腰間的斷刀,低聲自語:“父親,孩兒定不負您的教誨,更不負這滿城百姓的期望。”
說罷,陸昭示意岳飛將李懷首級懸于城門,并冷聲道:“幽州的刀,該指向真正的敵人了。”
郭勛滿意地點點頭,揮袖示意退下。
待眾人散去后,他獨倚窗前,遙望遠處連綿的山巒,喃喃低語:“陸家果然英才輩出……幽州的未來,或許真要托付于這些年輕人了。”
[史注1]討逆校尉職銜:東漢校尉多冠地域名(如護烏桓校尉),“討逆“為雜號將軍稱謂,職銜設定屬藝術加工
[史注2]幽州別駕職能:《后漢書·百官志》載別駕為刺史佐官,主管文書而非軍事,通敵情節設計突破職權重構
[創作注1]地脈偵測術:糅合《墨子·備穴》“罌聽“術與現代地質勘探原理,測繩精度夸張化處理
[創作注2]玉玨碎裂象征:借鑒《越絕書》“玉碎表志“典故,強化主角性格轉變的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