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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公孫之劫

漳水畔的屯田新粟初熟,金浪翻涌間忽起騷動。

尉遲恭策馬飛馳入營,手中提著一具口吐白沫的遼東戰馬尸首,馬蹄鐵上“公孫”徽記刺目。

“主公!馬料摻了烏頭草!”

他猛扯開馬鞍皮囊,毒粉簌簌落地,

“第三營三十匹戰馬昨夜暴斃!”

陸昭握刀而起,環首刀鞘撞翻案上《平準倉簿冊》,粟粒從竹簡縫隙滾落:

“傳令岳飛——即刻帶背嵬軍查漳水漕運!尉遲恭點三百輕騎隨某北巡!”

話音未落,遠處烽煙驟起——薊城方向的黑煙撕裂秋空。

岳飛率背嵬軍疾如雷霆,瀝泉槍尖挑碎河面薄冰。

至漳水石橋,正遇白馬義從焚毀糧船,火光照亮船帆“鎮北軍”血字。

“豎子敢爾!”

岳飛槍出如怒蛟翻浪,瀝泉槍法“斷流式”劈開敵陣。

一槍貫穿敵將胸甲,槍尖竟挑出半卷未焚盡的密信——公孫瓚親筆:“焚糧一船,賞鮮卑馬五匹!”

副將疾呼:“速報主公!公孫瓚通胡!”

岳飛反手擲槍釘信于桅桿:“留此鐵證!全軍登船滅火!”

陸昭跨白蹄烏,率尉遲恭等三百騎踏碎秋霜。

至薊城下,守軍已閉門懸橋。

“公孫伯圭!”

陸昭聲震城樓,馬鞍旁七顆黃巾首級隨喝聲搖晃,

“你說陸某割據——可敢出城驗這些賊酋首級?”

尉遲恭驟馬上前,狼牙棒挑飛首級入護城河,顱骨擊碎冰面:“睜開狗眼看看!這是爾等三年沒剿滅的張舉殘黨!”

城頭床弩突響,三支鑿甲箭破空而至!

“主公退!”

尉遲恭暴喝,鐵連錢橫躍擋箭。

狼牙棒旋如風車,擊飛兩箭,第三箭擦臂而過,撕開皮甲濺出血珠。

陸昭趁勢縱馬踏冰,環首刀劈裂吊橋鐵索:

“薊城兒郎聽著!公孫瓚斷你們父兄的屯田糧,養遼東胡馬!”

揚手撒出《分田戶冊》,紙頁如雪片飄入城頭。

當《分田戶冊》如雪片飄落時,城垛暗影中忽有玄甲身影一閃——那人背負雌雄雙股劍,腰間“護烏桓校尉”銅印在火光中泛青。

陸昭瞳孔驟縮:此印形制竟與月前劉備所贈劍穗上的拓紋分毫不差!

武昭赤綾倏地卷住一片飄落的戶冊:

“好個劉玄德...竟能拿到薊城戍卒名簿。”

她冷笑挑破紙頁夾層,露出墨跡未干的“廣陽亭侯劉”印痕——正是劉備半月前新受的爵位。

尉遲恭啐出口中血沫:

“這大耳賊,莫不是要學高祖暗度陳倉?”

陸昭默然收劍入鞘,甲縫間滲出冷汗——三日前飛狐徑劫糧時,背嵬軍曾在雪地發現雙股劍特有的“三棱血槽”,彼時只當是流寇遺刃...

守軍騷動間,忽見城西煙塵蔽日——武昭率鹽商駝隊截斷遼東馬道,千匹戰馬嘶鳴震天。

公孫瓚金盔閃動,彎弓欲射陸昭,尉遲恭狼牙棒猛砸城墻:

“公孫老賊!認得幽州尉遲家的鐵蒺藜嗎!”

從馬囊抓出把帶倒刺的鐵球,那是其父尉遲明遠鎮守雁門時發明的守城器。

鐵蒺藜擲向城樓,守軍盾陣霎時潰亂。

尉遲恭狂笑:“當年鮮卑十萬軍都破不了老子的蒺藜陣!”

忽見吊橋殘索晃動,陸昭已單騎突至城門——

“護主公!”尉遲恭狼牙棒橫掃,為陸昭蕩開箭雨。

白蹄烏長嘶人立,環首刀劈在城門銅釘上,火星迸濺出“鎮北”二字。

“將軍勿憂!”

岳飛率背嵬軍從側翼殺到,瀝泉槍挑飛城門火把,

“武司馬已奪白馬廄!”

公孫瓚在城頭踉蹌——西方天際赤焰沖天,那是他蓄養十年的汗血馬廄在燃燒。

公孫瓚撫摸著焦黑的白馬鬃毛,突然割開馬鞍——內襯竟縫著永初年間度遼將軍的“破胡檄文”。

他對火光呢喃:

“昔年在遼西鑿冰飲馬時...何曾想過要焚漢家糧倉...”

城樓陰影中,其子公孫續正將武昭所贈麥種撒入箭囊。

陸昭勒馬回首,白蹄烏前蹄揚起:

“傳令三軍——為公孫將軍的白馬發喪!”

尉遲恭狼牙棒指天怒吼:

“明日辰時,漳水河畔三牲祭馬!”

聲浪驚起寒鴉,掠過城頭“公孫”將旗。

薊城烽煙未散,陸昭環首刀已指輿圖:

“公孫瓚雖損白馬,然遼東馬市未絕!武昭,鹽鐵司能斷其血脈否?”

武昭解下赤綾系于鹽引木匣:

“漁陽鹽井已控七成,然遼東缺鐵——”

她突以簪尖劃破羊皮地圖,“需用代郡鐵坊為餌,釣公孫瓚入甕!”

尉遲恭肩扛染血狼牙棒闖入:“某剛劫了上谷郡的鮮卑商隊,繳獲此物!”

擲地銅符刻著公孫氏與慕容部的盟誓——“歲贈戰馬三千,換鹽鐵無禁”。

在清點繳獲的“胡漢虎節”時,武昭發現木匣夾層藏有帛書殘片——竟是十常侍筆跡的“密約”:“公孫瓚歲貢戰馬三千,可換司隸校尉印...”

她冷笑撕碎帛書,殘片卻露出“潁川侯陸”字樣。陸昭凝視殘片:

“原來張讓早把我寫在祭牲簿上了。”

陸昭刀尖挑起銅符:“那便讓公孫伯圭嘗嘗,斷鹽的滋味。”

公孫瓚使者踹翻漆案,遼東馬鞭抽裂《鹽鐵論》簡冊:

“幽州缺馬,爾等竟敢以鹽要挾?!”

武昭端坐椒圖屏風前,十丈桑皮鹽引鋪展如雪:

“一引鹽換一匹五歲口遼東騸馬——”

她指尖輕點鹽引邊角“武氏鹽”朱印,

“此印是叔父任大司農時所鑄,天下鹽梟莫敢仿造。”

使者忽獰笑:“若無馬可換呢?”

武昭擊掌三聲,尉遲恭押三名鮮卑馬販入殿:“那便請慕容部的朋友帶鹽引出塞——”

她拾起塊巖鹽擲向地圖,“不知蹋頓單于的馬隊,可到得了彈汗山?”

尉遲恭率幽州突騎伏擊鮮卑商隊。

鐵連錢踏碎薄冰,狼牙棒卷起腥風:

“孫子!爺爺教你認認尉遲家的蒺藜陣!”

鮮卑商隊首領亮出“護烏桓校尉”簽發的木傳(過關憑證),上烙漁陽鐵官火印。

尉遲恭冷笑劈開木傳夾層,露出塞外繪有狼頭圖騰的絹質“互市契”——此乃公孫瓚私通胡部的鐵證。

“自家人!”

“認你祖宗!”

尉遲恭棒碎符節,銅屑中露出武昭暗藏的磁石——吸附著偽造的“慕容與公孫盟書”。

鮮卑首領吐出血牙獰笑:“彈汗山的新王軻比能,已磨好祭天金刀——他說陸昭的頭骨,正合鑲在刀鐔!”

尉遲恭一腳踹斷其肋骨:“告訴他,老子這口刀專剁弒父之徒!”

千匹鮮卑戰馬盡數充公,馬尾皆系鹽袋,尉遲恭狂笑:“讓公孫瓚嘗嘗腌馬肉的滋味!”

武昭布下“空爐計”,令沮授拆毀半數水排(鼓風爐)。

公孫瓚鐵器使團強闖時,唯見冷爐殘灰。

“想要鐵器?”

武昭掀開苦鹽覆蓋的窖藏,三百把淬毒環首刀寒光凜冽,

“此刀淬過烏頭汁,可一刀斃虎——”

她突然揮刀斬斷使團旌旗,“不知公孫將軍脖頸,比之如何?”

尉遲恭收買遼東軍冶掾,在淬火油中摻入羊脂降低鐵質。

公孫瓚部箭簇遇寒即脆,鮮卑騎射手聞訊改用重箭——此消彼長間,遼東軍弓弩盡廢。

次晨鮮卑犯邊,公孫瓚部弩箭紛紛崩裂,反被胡騎追殺三十里。

武昭持陸昭環首刀割裂偽造盟書,刀柄纏著的赤綾浸透夜露:

“此刃斬過胡馬,也該沾沾國賊的血。”

李泌獻策:“鹽鐵需配糧攻!”

李泌突以算籌在鹽堆排出“鬼宿”星圖:“明年孟夏,熒惑犯輿鬼——”

他指尖劃過粟米堆成的河洛圖形,“將軍需在常山郡設萬人蝗廟,今歲臘祭要用黑牲。”

武昭蹙眉:“子不語怪力亂神...”

李泌碾碎算籌冷笑:“非為鬼神,是要百姓見廟如見令!待蝗起時,這廟便是屯糧哨所。”

武昭重啟“鹽鐵平準”舊制,令屯田卒持“鹽引”可抵算口賦。

又使沮授偽造“五銖鹽券”,上鈐前朝大司農銅印——公孫瓚轄地商賈為兌鹽券,竟以遼東戰馬折價易之。

幽州婦孺持武氏鹽引排隊,遼東糧價應聲暴跌。

公孫瓚密使攜千金購糧,武昭笑納錢箱后,轉手將粟米倒入漳水:

“告訴公孫伯圭——”

她足尖碾碎錢幣,“幽州的糧,寧喂魚鱉不資國賊!”

尉遲恭趁機散布民謠:

“公孫馬,食漢粟,肥鮮卑,瘦幽州!”

童子傳唱間,遼東軍心潰如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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