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百草折,殘花墮,梧桐無聲葉落。
燈燭明滅,畫扇搖夢,黃粱一夜藤蘿生。
酒灑,樓破,人空。
話說那小南王松樵智守江南城,來郡主府受賞,與郡主附耳道:“郡主不妨下發一告示,講我松樵于江南城中開一酒樓,只需說是恩賞,再發下一文,只需批準。”郡主聽后吃驚,心想:“先前真是小瞧了這小南王了,以為只是個靈光的官宦子弟。竟能打這一盤算。”郡主道:“好,那本郡主在此先恭喜松小南王財萬神清。”松樵道:“多謝郡主,還望郡主多多照顧在下。”小南王借天將明,回府整頓去了。
小南王走后,郡主眼中多了分厲神,喚下士傳史太公。史太公剛入郡主府,郡主將小南王所言俱講與史太公,史龍聽后大驚道:“郡主可答應了?”郡主道:“已經答應。”史龍道:“江南城雖地處煙雨天府中,但郡主您實掌的商財不多,僅有布帛,商行,鹽鐵僅有不足十之一二。這制酒、煉酒的勾當不曾有過。小南王會開酒樓想必就是有這一術行。但老臣有一點不知,這南王是戶部尚書,家財萬貫,可謂富可敵國,為何有在此開酒樓干買賣。”郡主道:“小南王確讓人難捉摸,不過本郡主倒極為看好這位小南王。興許這么做是正確之事。”史龍道:“郡主,不如我們靜觀其變,如果酒樓興旺,我們讓小南王將酒樓行業劃入郡主府……”正說著,郡主怒道:“不可!此事至此,太公還是請回吧!”史龍聽出郡主有意驅趕,他不奈道:“臣告退。”史龍走出郡主府,回頭滿眼厲色,轉身不知到了何處。
且說松樵回了府中,危老端來一盞清茶,問道:“少爺,您去了何處?”松樵笑道:“危爺爺不用這么客氣,這不是江都府的南王府,這是松府,您喚我名字就好。我去了郡主府,郡主準我在城中開一酒樓。”危老道:“話雖如此,郡主沒有讓樵少爺歸郡主府管轄?”松樵道:“并未如此!”正此時,松,雪兒來到書房,叫道:“哥哥,你這幾天到哪里玩了去?也不說帶我。”松樵抬頭看見松雪兒,笑道:“我這幾日正在忙著開酒樓,在此與危爺爺商量一二。”松雪兒道:“開甚么酒樓?自杜康書《酒傳》至漢時已散去大半,后曹孟德有幸品一杜康酒,直至大唐再無人品過一品,直至如今也就只存了李詩仙之青蓮醨,王維之三竹醉,唐玄宗之馬金山,此還是有《酒傳》真跡亦或有殘本時可制。哥哥,你一無《酒傳》,二無酒師相助,怎煉的好酒?”松樵聽此大笑道:“危爺爺,你可聽到了,雪兒是讀了多少書?你這幾日也沒閑著吧?”松雪兒聽后跑到松樵旁道:“哥哥別想了,今日十五,同我去蓮花寺走走,放彩燈可好?”松樵對危老道:“危爺爺去告與周超和田先生,他會辦好的,危爺爺你去挑個好地處。”危老道:“是。”轉身下去吩咐去了。
松樵讓松雪兒挽了胳膊一路出了府,直往蓮花寺去了。危老去江南城中繁華地界看去了,危老看了東市,看西市,串了三道,通五街,未看有一座閑地,心想:“也是,這江南城百年矣。”危老想著回了府中。只等松樵帶松雪兒看燈回來。
且說松樵讓松雪兒帶來蓮花寺,真是那:
柳絮紛飛桃李豐,梨花香遠醉蝶蜂。
翠屏無塵玉亭亭,琴聲幽怨音錚錚。
露華凝檻雨重重,云散縹緲玉盤升。
殘酒難消霧朦朧,吟蛩低鳴草撫風。
勁松亭亭心有恒,扶搖直上似鵬程。
松樵觀寺中景,心中大喜,不由賦詩幾首。于是早早放了花燈,帶松雪兒回府去了。回了府,松雪兒一臉不愿,松樵忙譴危老帶送雪兒去找尋那李家千金、王家小姐去了。危老道:“少爺,觀測半天未尋到一個好處。老奴先領小姐尋伴去了,少爺您再尋尋。”松樵點頭,也出了府。
松樵行至一酒樓下,聽酒保在那低頭說道:“東家讓吳越國的酒商打死了,少東家不管事,非去學那甚么體術為東家報仇,這酒樓可怎開的下去?”松樵眼在眶里一轉兒,心生一計,踏步向酒保走去,叫道:“小二,出來,我有一買賣與你東家談。”酒保無奈道:“這位客官,您初到此地?可能不曉,我們酒樓出了事!不信,您看,那還有客?”說完轉身讓一條路來,松樵意非如此,自是不看,道:“那你們少東家可在?我與他談。”酒保無奈道:“少東家去了紫龍山上學體術了,不曾在。”松樵故裝無奈道:“你們這沒有掌事的,難怪沒有景氣。你去紫龍山上找你們少東家,他肯定愿意將將這酒樓給我。”酒保不行,于是松樵叫酒保拿來四寶,在紙上書來一行字。將它交于酒保,讓他給了少東家,并問了打死東家的商人名姓,酒保照辦,朝紫龍山方向去了。
隨即松樵叫來周超,讓他去吳越地,將這酒商名姓言于周超。周超啟程向吳地駛去。且說周超到了湖州,四下打聽,了知了那酒商家住何處,上前去扣了三聲門,,只是力道稍重了一分。酒商打開門只見一白凈少年立于門前,但眼中冷嚇,使人寒,頗像是位厲鬼上了凡,酒商欲關門,周超道:“你可知,我來何意?”商賈道:“我怎知!”周超道:“帶你下去認罪。”語罷,只一箭,點在了商賈頸上的廉泉穴,只是這周超不知,禍患不除,日后生變。那酒商并沒有死,讓人救了去。
這酒商醒來,發覺自己沒死,可謂欣喜連連,忙向善人道謝。周超將酒商已死之事告知那松樵,松樵此時也獲了那酒樓的地契,大鼓大鑼,酒樓開了張。周超閑來無事,入小茶樓茗,周超聽一老漢講道:“龍大人徹查酒商一案。”一白頭男子道:“何人這么大膽?”那人道:“具酒商說是閻羅要殺他?”男子道:“閻羅?那如何去查?難道這龍大人連鬼神之事也要管。”老漢道:“不是,閻羅是一人,想殺那酒商,聽人說這酒商已讓人救醒,說可以指認兇手。”周超聽了大驚,心想:“這‘閻羅’可是自己?那人竟沒殺死,這可如何是好?”正躊躇時,只想了一人,正是那田濟,于是寫紙與田濟,問他如何。田濟信中道:
“幽冥境界,乃地之陰司。天有神而地有鬼,陰陽輪轉;禽有生而獸有死,反復雌雄。生生死死,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數,不能易也。今有閻羅王懲惡行兇,不服拘管。大鬧人間,強殺民。致使百姓多恐,廟堂之人無哲;寂滅輪回,各無生死。學生具表,冒瀆天威。伏乞調譴神兵,收降此鬼,整理陰陽,永安人間。謹奏。”
周超看完大喜,既有閻羅,又有天帝,不妨收了此“閻羅”。周朝去找有名的丹畫手,名叫王川,讓他照書中畫了盤面具。一個“閻羅”一個“玄穹上帝”,買了一身鬼衣,一件道袍,,去了玄穹廟。
是夜,周超身著道袍,頭著“玄穹上帝”面具,龍大人與眾人面前將表文與金香一齊燒了去,忽地狂風乍起,那點點星火吹向了帛簾,又一陣來,吹現了廟中的“閻羅”。眾人大恐,以為真有厲鬼前來,忙叫道士將他收斂,周超也不閑著,趁風未熄,一個木劍擲出,正中“閻羅”心口,原那木劍上帶火星子,與風相博,產了大火,將“閻羅”燒在其中,眾人看時真像是鬼怪教道士降住,忽時,狂風大起,眾人皆睜不開眼,趁此,周超一把將酒商提起,一個箭步將其擲于廟殿之中,那廟殿讓火吞了個精,周超也趁此溜了去。正當他剛入客棧,一人攔腰抱住周超,直扯進后院來。
不是這個人看見了,橫拖倒拽將去,有分教:周朝殺人留禍患,幸得田濟封神贊。閻羅王凡間提閻羅,廟殿下人界燒廟殿。眾人樂此神仙好,不曉神留人心間。畢竟扯住周超的是甚人,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