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陰惻惻笑了笑,又指了指一個高大的打手。
“現(xiàn)在,你是隊長了!”
她伸手捏出一塊碎銀子遞了過去。
“這是辛苦費(fèi),你安排幾個人把他倆悄悄處理了,一定要做的干凈。”
打手惴惴不安,滿臉惶恐答應(yīng)。
老鴇湊了過來笑聲刺耳。
“你別光顧著高興,你要是處理不干凈,我就把你干凈的處理掉。”
……
賈珅穿越到紅樓世界已有一個多月,前世的他本科剛畢業(yè),正陷入人生迷茫的時候喝了一頓苦酒,酩酊大醉的時候誰知就穿越到家境寒微的賈珅身上。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不平的。
別人都是穿越成腎虛的大臉寶,要不也是家底殷實的薛大傻子,實在運(yùn)氣差的話,那個長相寒磣的賈環(huán)也不是不行。
可自己卻是直接穿越成賈府庶支偏房的賈珅,爺爺賈代俠,是賈府私學(xué)老先生賈代儒的親哥哥,老兄弟倆都有些寒微困窘。
賈代儒那邊好歹有個丫鬟,說明生活還過得去。
自己家里只有爺孫倆人,還有一條頗有靈性能看門的大黃。
生活著實艱難。
好在畢竟賈家當(dāng)年家大業(yè)大,哪怕庶支也能分到不錯的院落,依托寧榮街居住。
賈珅爺爺當(dāng)年,就分到了一座四進(jìn)四合院,以及不少錢財。
可爺爺是個武人繼承賈家武魂之道,每天打熬筋骨練武習(xí)拳,飯量消耗很大,還需要吃不少草藥,平常那點家底多數(shù)都被爺孫倆用在吃喝上,所剩不多。
從錦香院回來,爺爺在空曠的院內(nèi)打拳,滿樹落葉紛飛,老人身影在樹葉間翩飛。
見乖孫子回來,爺爺滿臉都是慈祥寵溺的笑容,一指桌子上沏好的茶葉。
“珅兒,快喝點茶水,溫度剛好,事情辦的順利嗎?有人竟然在錦香院安排人手準(zhǔn)備對付王子騰,這是要斷四大家族的后路呀。”
賈珅點了點頭。
“他們這次不搞權(quán)謀,也不搞陷害,而是想直接用美女間諜殺害王子騰,手段陰狠。沒想到朝堂里這些高級大員的斗爭,有的時候也這么樸實無華。”
“錦香院都知道背后是錦衣衛(wèi)入股的產(chǎn)業(yè),他們選擇這個地方,不知道是想借錦衣衛(wèi)來把水?dāng)嚋啠綍r殺害王子騰以后有人背鍋。
還是錦衣衛(wèi)真的有人在參與這個事情。”
爺爺眉頭皺了皺,擺了擺手。
“這個不好說,現(xiàn)在錦衣衛(wèi)那邊滲透不進(jìn)去,你小子又是在錦衣衛(wèi)街道房這樣冷清沒有存在感的部門,等你級別升上去以后,錦衣衛(wèi)的動向才能有所了解。
咱賈府以及勛貴之后就不會這么被動。”
“先說說你這次查到的信息,王子騰作為京營節(jié)度使,要想在錦衣衛(wèi)眼皮下面鏟除密探,這個事情敏感不好做,萬一辦砸了,引起錦衣衛(wèi)的猜忌,甚至被有心人利用,那就麻煩了。
因此,只能找四大家族里的人,而且要底子干凈,沒被對手盯上的人,才能干凈利落的解決這個事情。
你身手不錯,為人聰明,位置低微,毫不起眼,是做這個事情最好的人選。”
賈珅有些苦笑。
“爺爺,你這是夸我,還是在損我。”
“自然是夸你了,你小子以前渾渾噩噩、庸庸碌碌的,不堪大用,沒想到最近一個月突然幡然頓悟,你以前那都是藏愚守拙吧。
也不枉爺爺在你身上用心,偷偷教你習(xí)武,給你吃各種珍稀草藥。
不過正好也躲避了政敵的篩選,如今咱們這些勛貴之后,庸碌無能就是最大的保護(hù)色。
行了,說說正事吧!”
賈珅喝了一口茶水,才正色說道:
“情報很準(zhǔn)確,錦香院最近突然從錢塘那邊來了一個花魁,藝名叫香兒。
專門按照王子騰的嗜好做了精心準(zhǔn)備,目的很明顯。
她們做的有些高調(diào),京城里有名的勾欄都在傳言,錦香院香兒,擅長口技,一息不絕。
曾經(jīng)表演過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把一塊冰糖舔舐的汁液淋漓,雕刻成一根金針菇。
還表演過舔舐冰塊,把冰塊雕刻成劍拔弩張、毛發(fā)旺盛的武將的模樣。
而王子騰,對于這些口技人才,那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嘿,珅兒,你這混蛋玩意把口水擦一擦,我讓你去察看詳細(xì)情況,你都去了解了什么?”
爺爺嘴上批評,但眼神里那滿意寵溺的笑意是掩藏不住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密探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王子騰專門扔下的誘餌。
他們也不好好想一想,能爬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如果還能把漏洞暴露給別人,這不是軟肋,而是毒餌!
暗殺王子騰的人未免太急功近利了。
為什么讓薛蟠去錦香院逍遙,都知道薛蟠頭腦不好,有些呆蠢,毫無心機(jī)城府,但越是如此,才越具備迷惑力。
他們以為抓住了漏洞,可以打開缺口探聽虛實,哪里知道這薛蟠就是王家安排的毒餌,專門把后面的密探殺手給釣出來的。”
賈珅有些吃驚,爺爺看著好像是一個天天只知道種花弄草、招貓逗狗、與世無爭的小老頭,沒想到外面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他看的如此透徹。
他點頭笑道:
“薛蟠到了錦香院,就包養(yǎng)了一個叫云兒的歌姬,而這個不明真相的云兒,很快也被間諜香兒姑娘盯上了。”
爺爺負(fù)手走了兩步,看著高遠(yuǎn)天空突然有些傷感。
“他們這次要對付的,恐怕不僅僅是王子騰,而是背后的人物。
畢竟,如今王子騰算是四大家族的守門人,拔掉了王子騰,賈家沒了外援就可以輕易被鏟除。
他們這定點清除的手法已經(jīng)使用過多次了。
咱賈府作為八公之首,遭受政敵的摧殘打壓也是最狠的,為此搭上多少優(yōu)秀的族人。
賈珠之死也是他們骯臟的手段。”
“珠大哥?”賈珅有些吃驚。
“不是說他讀書極為優(yōu)秀,最后暴病身亡的嗎?”
“暴病身亡?”爺爺苦笑一聲。
政敵的手段太卑鄙了,就是要困死勛貴集團(tuán),怎么可能允許有優(yōu)秀的子弟站出來,使勛貴集團(tuán)重新煥發(fā)生機(jī)呢。
凡是優(yōu)秀的子弟最終都被他們陷害了。
賈珠是玉字輩當(dāng)中光芒耀眼的,也被他們設(shè)計害死,因為死的不光彩,賈家只能含羞忍恥吞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