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一片安靜，眾人見過賣大力丸的，見過賣老鼠藥的，可還是第一次見到賣夜壺的這么能吹，撩撥的大家心癢難耐，鋪墊氣氛這么曖昧的。

有紈绔恨不得現在就抱著這夜壺回去。

他們在歌樓楚館里一擲千金，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出手闊綽，只要他們覺得瀟灑風流的事情，花錢從來都很爽快。

有的時候勾欄里為了回饋新老顧客，同時穩住客源、又要開拓銷售渠道，也會搞一些競拍之類的活動。

只要花魁在上面撫琴演奏，微微露出真容，就會引得這些紈绔尖叫不止。

氣氛到了這個時候，就會競拍花魁春宵一晚的價格，但狼多肉少，還有那些嗷嗷叫雙眼冒光的客人怎么辦？

為了安慰其它無緣親近花魁的男子，也會順便傾銷一些花魁曾經穿過的襪子、肚兜、褻衣、羅裙之類。

主打的就是見者有份，這些老鴇很聰明，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

難保這些紈绔將來不會發財，他們手里有了錢以后，就不會甘心只擁有花魁的肚兜。

到時必然愿意一擲千金追逐花魁。

這幫紈绔對這套流程很熟悉，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口味有這么重的，不賣褻衣、內衣之類花魁貼身衣物，竟然賣起了夜壺。

可這么變態，玩的這么花，他們更喜歡了！

賈珅不急著說價格，他知道只有故事鋪墊到位，氛圍營造到位，價格便自然烘托出來。

沒有這些曖昧故事的加持，沒有這些香艷傳聞的點綴，要把這個夜壺賣出去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還想賣出高價。

這可比把梳子賣給和尚難多了。

但這對前世在大學期間，為了賺生活費養活自己，照顧生病父母的賈珅而言，根本不是個事。

畢竟，他賣過房產、推銷過健身卡、售賣過保險，什么銷售套路沒有見過。

今天在這售賣夜壺，還不是輕輕松松。

紈绔們聚攏越來越多，眼神里光芒閃爍，神圣的看著這個夜壺。

賈珅看了眾人一眼，淡淡笑著繼續介紹。

“諸位都是風月場中的高手，自然知道那些花魁都是各勾欄的頭牌，又嫵媚、又嬌俏、又有才藝。

有人追逐文人墨客的書法，有人喜歡名流雅士的字畫，還有人喜歡名人用過的器皿，這些東西在這鬼市上都能找到。

甚至就連那些王侯將相陪葬的物品，銅鏡、銀碗、玉佩、玉蟬等，他們都花費重金求購，關起門來賞玩。

相比較而言，這些東西才真的是口味重、陰氣重，還不干凈。

和這些帶著陰氣和煞氣的東西相比較，這夜壺才是真正文雅，又有收藏紀念意義的寶貝。”

紈绔們頻頻點頭，兩眼放光，滿意的喝彩。

賈珅又指了指著夜壺。

“諸位，看到上面斑駁的痕跡了沒有，這歲月之中都浸潤了花魁的芳華，上面烙印了她們昂揚綻放的青春。”

“再說，這玩意最適合擺在書房，絕對是雅致的很。

古人不是經常說，紅袖添香夜讀書嗎？

你這要是擺在書房里，那夜半時分，夜壺散發的可不是幾個花魁的幽香，而是整個萬花樓花魁的芬芳。

這萬花樓可是錢塘當地最大的勾欄，開業至今有百年之久，海選花魁的慣例開業之初就有這傳統，每月海選一個花魁，一年就是12個，百年歷史那最少就有1200位花魁曾經使用過。

想想都讓人血脈僨張。

她們用幽香伴著你讀書，這氛圍，這感覺，那豈不是讓人飄飄欲仙。

有了這夜壺熏陶陪伴，什么四書五經經史子集的，在幽香之中再難的知識都覺得香噴噴的，而且簡單易學。”

紈绔們的眼睛如熊熊烈火般被徹底點燃，賈珅見鋪墊差不多到位。

咳嗽一聲淡然說道：

“這樣一件可遇不可求的極品夜壺，蘊藏旖旎芬芳味道的寶物，她可是有著豐富的紀念意義。

曾經1200位花魁使用過的東西，如果按10兩銀子，購買一個花魁余留的芬芳來說，這就需要12000兩銀子。”

紈绔們見他開出這這天價，個個面現苦色，臉上都是失望和惋惜，還有些不舍糾結的看著這極品夜壺。

賈珅自然看到了他們臉上這失落的表情。

會失落，那就說明都看好了這夜壺。

他淡然笑了笑，咳嗽一聲。

“但今天和各位風流雅士相遇，這就是緣分吶。

諸位都是雅好之人，志同道合之輩，我今天也敞亮一次，要是擱在平時，這玩意12000兩銀子，少一文都不賣。

可諸位一看都有龍鳳之姿，是識貨的人，今天我不玩虛的，不要12000兩銀子。

一萬兩也不需要。

既然諸位都是豪放風流之人，我今天就忍痛割愛。”

見大家興致又被吊了起來，個個昂著漲紅的腦袋，洋溢著激情看向賈珅。

他卻又不說價格，話鋒一轉，又開始鋪墊。

“諸位，你擁有了這個極品夜壺，從此以后，就擁有了一段無法于外人言說的不一樣的人生。

擁有了這極品夜壺，你將成為最有味道的男人，最有品位的男人，也是最有內涵的男人！

1200位花魁，在人生最巔峰的狀態，她們的青春氣息滲透在這夜壺之上，如今全部屬于你一人所有，你們閉上眼睛想想，這是何等幸福，何等快活，何等激蕩人心的事情。”

紈绔們熒光閃爍的眼睛一閉，瞬間就讓他們興奮的嗷嗷叫喚，狠狠吞了吞口水。

只要價錢合適，今天這夜壺必須拿下。

賈珅磁性的聲音又在回響。

“諸位，你們看這歲月斑駁的痕跡，這是眾多花魁37度溫熱的青春烙印，擁有的不是壺，而是絢爛美好，活色生香的浪漫夜晚。”

紈绔們眼睛噼里啪啦的都開始閃光，伸長的脖子都快有20厘米。

賈珅見他們亢奮至此，一個個志在必得，自己鋪墊也差不多了，才嘿嘿一笑。

“諸位的風流雅致讓我感動，我今天就算見到志同道合的家人了，12000兩銀子你們能拿得出來，我也絕對不會用這個價格賣給你們。

你們有品位，我也高風亮節。

那就算一個花魁2兩銀子，1200位花魁用過的極品夜壺，今天我豁出去了，只賣2400兩銀子。”

這個價格，對于這些紈绔們來說，正好在他們咬牙下決心的上限。

賈珅說完以后，見下面鼓噪喧嘩一片，他淡然退了兩步，讓他們自己先斟酌。

實在不行待會自己還可以稍微再降價。

賣這樣的東西，必須得把逼格給擺足了，越是讓他們覺得奇貨可居，越是烘托渲染氛圍，他們才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