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哥布林拍賣師落下拍賣槌并喊出“成交”時,高加諾的內心有點懵。
他怎么也沒想到,看上去如此熱鬧的拍賣會,竟然會讓他一次出價就拿到了這枚秘銀箭頭。事實上,他出價時幾乎是抱著重在參與的態度。
什么情況這是?
難道有坑?
高加諾心里一片疑云,眉頭緊鎖。
但交易已經完成,一百銀幣買一個秘銀箭頭也算不上虧,他只能暫時將此事放下,等拍賣會結束再說。
幾件不痛不癢的開胃菜過后。
“重頭戲來了!”里維加茲搓了搓手,親自打開一個精致的小盒。
眾人仔細看去,發現盒中裝的是一根黑色羽毛。
“這是什么?”
“烏鴉的羽毛?”
里維加茲解釋道:“賣家按照神的預言找到了這根羽毛,我們已經請牧師驗證過預言的真實性,預言中說,這根羽毛‘價值一個國家’!”
“價值一個國家!”
“這是在開玩笑嗎?一根羽毛換一個國家?”
“預言如果不是偽造的,只能是某種隱喻,只有愚蠢的哥布林才會相信羽毛能和一個國家相提并論……”
里維加茲的笑容依舊燦爛:“黑色羽毛,來源未知,起拍價八百銀幣!”
一陣寂靜。
直到半分鐘后才有個冷不丁的聲音響起:“八百銀幣。”
“八百銀幣買一根來歷不明的羽毛,這家伙一定瘋了!”
“呵,他該不會以為八百銀幣就能買下一個國家吧。”
在人們的非議聲中,沒有人再出價,這根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黑色羽毛就這樣以八百銀幣的價格成交了。
隨后拍賣會又進行了約半個小時。
六級魔獸晶核,次級精煉智慧合劑,四環法術卷軸……好東西還是有不少的,但令許多人感到奇怪的是,今天拍賣的絕大部分東西都沒能賣上好價錢。
如果人少也就罷了,偏偏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人比平時還多一些。
這顯然不正常,人們議論紛紛。
直到最后一件拍賣品的出場。
里維加茲清了清嗓子,咧嘴一笑道:“下面請由我隆重介紹今天的最后一件拍賣品,壓軸中的壓軸,重頭中的重頭,那就是——愛露莎大人一天的使用權!”
場面瞬間安靜。
隨即里維加茲向愛露莎鞠了個躬:“大人,請容許我介紹一下商品。”
愛露莎微笑著一點頭。
里維加茲說道:“愛露莎,歡樂街的女王,她擁有六節圣名,這些圣名讓她看起來永遠是二十八歲的樣子,她不會生病,不會在每個月的某天突然流血,不會懷孕,并且還擁有可以隨意彎曲的身體……我想你們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現在,愛露莎大人一天的使用權,起拍價只要——”哥布林有些興奮地停頓了半秒鐘,“一枚銅幣!”
會場仍然安靜。
愛露莎笑著說了句:“里維加茲,你先出個價吧!”
哥布林一愣,隨即更加興奮地喊道:“那,那好吧,我就出……一銅幣!”
會場的氣氛驟然爆發。
“五百銀幣!”
“十金幣!不,二十金幣!”
“五十金幣!”
“一百金幣!愛露莎是我的!”
“貸款!我要申請貸款!”
出價聲此起彼伏,拍賣行人聲鼎沸,徹底陷入瘋狂!
愛露莎笑得前仰后合。
洛哈的臉上露出幾條黑線:“這是你的娛樂?”
“讓別人心甘情愿地放棄原則,這難道不有趣嗎?”愛露莎將身體向后一倚,悠悠說道,“我可不像你,洛哈,你總是用拳頭達成目的。”
十幾分鐘后,隨著拍賣槌的敲擊聲,競價、爭吵、噪音終于平息。
“你們這應該有干凈的房間吧?”愛露莎扭頭詢問侍者。
侍者伸手一指:“當然,就在那邊不遠,您打算過去嗎?”
愛露莎伸了個懶腰,目光瞥向一個渾身顫抖的男人:“這不由我來決定,問我的買家吧,看他想在哪使用自己的商品。”
激動的買家自然急不可待,隨即就在侍者的引路下,領著歡樂街的女王去往最近的“干凈房間”。
可以預見,明天的那里肯定不會再干凈了。
身后的眾人自然又是一陣熱議。
高加諾也被愛露莎的作風驚到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初見到愛露莎端莊貴氣的樣子,他還覺得那些離譜的傳聞可能只是謠言,現在看來,傳聞說不定還有所保留……
他暗自搖頭,隨即前往領取自己拍下的秘銀箭頭。
“請您檢查貨物。”侍者打開裝有秘銀箭頭的小盒。
高加諾拾起小巧精致的秘銀箭頭,一串信息立時涌入感知。
【物品:秘銀箭頭】
【等級:7級】
【附魔·破魔刻紋:對惡魔生物造成穿刺效果和額外傷害】
東西沒問題。
高加諾松了口氣,隨即仔細打量這枚秘銀箭頭,特別是刻在上面的附魔紋路。
秘銀靜謐而強大,堅固而美麗,細膩明亮的光澤間,唯有附魔刻紋的溝回帶來些許并不明顯的陰影。
對大多數人都是來說,這個破魔刻紋降低了箭頭的價值,畢竟刻紋附魔難以更改,而“破魔”又是個用途狹窄的附魔,多少有點雞肋。
但高加諾有法術“血箭頭”,這個魔法讓他可以用自己的血液為箭頭進行臨時附魔——不管箭頭上是否已有附魔。
不僅如此,刻紋還可以附著更多的血液,從而使血箭頭的效果達到最理想。
因此盡管價格高達一百銀幣,高加諾并不覺得吃虧。
這可是秘銀!
至少在南海鎮,這絕對是最強大的金屬,并且遠遠超過普通金屬!
不過,為什么其他人不出價呢?
就算破魔刻紋對一般人有點雞肋,但一百銀幣還是值得一出的吧?
又想到其它拍賣品也競價乏力,高加諾不禁向侍者問道:“以前的拍賣會也像這樣嗎?我的意思是……”
他本想說“冷清”,但想到最后一件拍賣品的瘋狂氣氛,又覺得不合適。
“當然不是。”侍者顯然明白他的意思,聳了聳肩道,“我在這里工作好幾年了,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拍賣會,不管怎么說,這次確實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