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教授。”斯內普趕緊把分院帽放回擱板上，“我就看看。”

“阿不思，”分院帽突然扭動起來，帽檐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咧開的嘴，里面傳出一個氣呼呼的聲音，“他摸我。”

啊？！

斯內普在心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這頂帽子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斯拉格霍恩教授怎么樣了？”為了不讓分院帽再說出什么更離譜的話，斯內普趕忙大聲問道，“他還好嗎？”

鄧布利多走上前，拍了拍分院帽作為安撫，然后溫和地說：

“霍拉斯睡下了，我給他喝了點兒龐弗雷女士的無夢酣睡劑。”

“唉，今晚可把他累壞了。”斯內普嘆著氣說。斯拉格霍恩今晚經歷了這么大的情緒波動，這把年紀了，真是不容易。

“你也辛苦了，”鄧布利多看向斯內普，眼里帶著贊許，“能從霍拉斯身上得知這么重要的消息。”

“但是，”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好像把我上次叮囑你的話拋在腦后了，還在一個人調查伏地魔的信息。”

“這不公平，教授，”斯內普不滿地說，“您這兒沒進展，難道還不允許我自己去調查？”

“唉，算了，”鄧布利多無奈地說，“今晚的消息非常重要，不管怎樣，我必須向你表示感謝，西弗勒斯。

“抱歉這一次我沒法兒給你加分，這件事需要絕對保密。除此之外，你有什么想要的獎勵么？”

“啊，不能加分啊，”斯內普心里暗自吐槽，誰稀罕那點兒學院分啊，臉上卻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那太可惜了，教授。

“要不，您給我一只鳳凰，并讓我明年當男生學生會主席？”

“后半句話是可以考慮的，”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只要你畢業后別跑去博金-博克那種地方，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店員就行。”

“哈、哈、哈，”斯內普干笑了幾聲，“您可真會開玩笑，教授。我可舍不得我這張臉。”

“所言極是，”鄧布利多贊許地說，“年輕巫師應當像珍惜自己的才華一樣，珍惜自己的容貌。

“對了，西弗勒斯。你還記得暑假里被食死徒襲擊的麥金農一家嗎？”

“記得，怎么了？”斯內普追問道，“他們又遭到襲擊了嗎？”

“沒有，”鄧布利多搖著頭說，“不過今晚的消息讓我有了一個猜測。”

頓了頓，他接著說了下去。

“此前他們遇襲后，我一直在思考麥金農一家的特殊性。現在看來，如果伏地魔制作了魂器，那么一切就說得通了。

“麥金農一家一直在丹地經營著一家小魔藥坊。要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他們家對于治療意外的靈魂損傷很有經驗，在魔法界也算是小有名氣。”

“您的意思是，伏地魔找他們，是為了讓他們給自己治療靈魂損傷？”

“是啊，目前我想不出別的更合理的解釋了。”

“他們現在安全嗎？”

“這你無需擔心，他們已經暫時關掉了魔藥坊，找地方躲起來了。”

斯內普一聽，暗道：雖然自己不是很在乎他們的安危，但這話可沒辦法讓人安心。他便繼續追問：“保密人是誰？”

“噢，你居然知道這個咒語。”鄧布利多有些驚訝，“保密人是我。

這次倒也不算糊涂，斯內普心想。

“現在，告訴我，你給霍拉斯說城堡里有魂器，是為了套他的話，還是確有其事呢？”鄧布利多問道。

“嗯——”斯內普遲疑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說實話，“是真的，教授。魂器就在有求必應屋里。”

“啊，‘來去屋’呀，”鄧布利多輕輕嘆了口氣，“那可是一間非常奇妙的屋子。

“有一天早上，我上廁所時拐錯了彎，稀里糊涂地發現自己到了一個以前從沒見過的、布置得非常精美的房間，里面擺著各種各樣精致豪華的便壺。

“等我回去仔細調查時，卻發現這個房間消失了。但我猜想，它大概只在清晨五點半時才能進入，或者只在弦月時出現——也可能是在找廁所的人膀胱漲得特別滿的時候。”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笑了笑：“后面還是廚房里的小精靈們告訴我，那間屋子只有當一個人真正需要它時才能進去。小精靈們管它叫‘來去屋’或者‘有求必應屋’。

“不過，湯姆居然愚蠢到把魂器放在有求必應屋里。你看，西弗勒斯，這又是一個教訓，我們不應違逆自然分裂靈魂。”

“我同意，教授。”斯內普應道，“不過，我必須得提前和您確認下，您有辦法毀掉魂器嗎？”

“雖然我認為那不會是一件輕易的事情，”鄧布利多微微仰起頭，自信地說，“但以我的實力——很抱歉我這樣說——如果連我都沒辦法，那就沒人能做到了。”

“過于自信可不一定是好事兒，先生。”斯內普差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伏地魔也教給了我們這一點。”

“你說得對，對不起，我不應該如此自滿。”鄧布利多立刻誠懇地道歉，“現在，為什么不帶我去看看那個魂器呢？”

“走吧，教授。今晚又得睡眠不足了，明天能給我開個假條嗎？”斯內普無奈地說，轉身帶路。

“沒問題。”鄧布利多痛快地答應了。

……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各種物品，鄧布利多不禁感嘆道：“這得是多少代師生的積累啊，也不知道這里面藏著多少故事。”

“——或者事故。”斯內普補充道。

他帶著鄧布利多在一堵堵雜物搭成的高墻間穿行，路過一個巨怪標本，又經過消失柜的殘骸，來到了一個高高的雜物堆前。

清理掉覆蓋在上面的物件后，斯內普看到了自己的半截斷袖。

“教授，等會兒您不要直接看那個魂器。它能迷惑人，會讓您忍不住想把它戴上。”

看到鄧布利多點頭同意后，斯內普深吸一口氣，盡量讓瞳孔不要對焦，艱難地用魔法挪開了衣袖。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鄧布利多輕聲念出了冠冕上的文字，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冠冕。”

“教授，您——”

“放心，感謝上天賜予我非凡的智力，我不會被它輕易迷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