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青隊的訓練基地比林默想象中還要大。十塊標準球場整齊排列，健身房、理療室、戰術分析室一應俱全。但最讓他震撼的，是那些正在訓練的球員們。

每個人的技術都堪稱完美，傳接球如同機器般精準。林默站在場邊，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初學者。

“你就是林默？“一個身材魁梧的教練走過來，“我是李指導。孫教練推薦你的時候，說你有個獨特的踢法？“

林默點點頭，換上球鞋。當他開始用左腳控球時，周圍訓練的球員們都停了下來。

“有意思。“李指導摸著下巴，“完全放棄右腳，專注于左腳的極致開發...這種踢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訓練賽很快開始。林默被分到替補組，對位的是省青隊的主力右后衛——以速度見長的陳飛。

第一次接球，陳飛就逼了上來。林默不慌不忙，用左腳輕輕一扣，一個轉身就過掉了對方。看臺上響起一陣驚呼。

“漂亮！“李指導在場邊大喊，“注意他的跑位！“

但很快，林默就遇到了麻煩。對方發現他只用左腳后，開始有針對性地防守。一次激烈的拼搶中，林默重重摔在地上。

“沒事吧？“陳飛伸出手。

林默搖搖頭，自己爬起來。他能感覺到右腳的舊傷在隱隱作痛，但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己的踢法被看穿了。

訓練結束后，林默獨自留下加練。月光下，他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變向和假動作，直到渾身濕透。

“你這樣練不行。“

林默轉身，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的男生站在場邊。他認出來了，這是省青隊的中場核心，外號“魔術師“的楊光。

“你的問題不是技術，“楊光走到場中，“而是太依賴左腳了。“

林默皺眉：“可是...“

“聽我說完，“楊光打斷他，“你完全放棄右腳，這確實讓你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優勢。但長遠來看，這會限制你的發展。“

林默若有所思。

“來，“楊光把球傳給他，“試著用右腳停球，然后迅速切換到左腳。“

林默照做了。雖然動作有些笨拙，但效果出奇的好。

“看到了嗎？“楊光笑了，“有時候，弱點也能成為武器。“

就在這時，李指導匆匆跑來：“林默，快收拾東西！全國選拔賽提前了，明天一早出發！“

林默愣住了：“可是我才來...“

“就是因為你的獨特踢法，“李指導興奮地說，“組委會特別邀請你參加！“

回到宿舍，林默打開手機，看到野狼隊的群里已經炸開了鍋。王磊發來一段視頻，是他們自發組織的訓練；李想發來了詳細的技術分析；周小川則發了一張照片，是父親坐在輪椅上，舉著“加油“的牌子。

林默的眼眶濕潤了。他打開視頻通話，隊友們的臉一個個出現在屏幕上。

“默默，“王磊大聲說，“一定要讓全國看看我們野狼隊的厲害！“

“我分析了所有可能遇到的對手，“李想推了推眼鏡，“資料已經發你郵箱了。“

“加油！“周小川揮著拳頭，“我們永遠支持你！“

最后出現的是父親的臉。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豎起大拇指。

林默深吸一口氣，關掉手機。窗外，月光如水。他知道，這將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