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咚——”
一聲雷鳴,夾雜著玉文奇的聲音:“小崽雜!你可算敢出來啦,昂!”
“好膽!哈哈哈。”
戴星月沒看飛起的玉文奇,因為他身后也站著一位魂斗羅,所以投鼠忌器之下,玉文奇肯定不敢發(fā)動攻勢覆蓋下來。
因而他轉(zhuǎn)動異瞳,隔著墨鏡看向不斷逼近的程郁。
數(shù)百名千鈞蟻魂師,目光追隨著程郁腳步,最終落在戴星月身上。
感官極強(qiáng)的戴星月,能明顯感受到一種冥冥之中的、磅礴無比的壓制力。
落在皮膚上,化作一種凜然的扎感。
“萬年鯨膠,黑虎女,是留在你手里,還是被你身后勢力給帶出皇城去了?”程郁由馬路走上街道,沿著街磚步步逼近。
戴星月抬起手,點了點指上戒環(huán),不慌不忙地回應(yīng)道:“這倆都在手上,不過你確定要在星羅皇城、要在皇室腳跟前,明搶我么?”
“亦或者說,你程氏少主已經(jīng)強(qiáng)到,足以敢無視我星羅法紀(jì)的程度?”
程郁腳步,被這么一問給逼停。
他定了幾秒,就哼哼笑道:“現(xiàn)在扯皇室的虎皮,你不覺得太晚了么?”
“而且如今形勢,別說是你先當(dāng)街、當(dāng)著守城兵團(tuán)挑釁本少主之名,就算我程郁明著搶你——”
“你又能怎樣?”
話出口這瞬間,幾百雙鋒利的眼睛,在戴星月身上狠狠刮過。
“哼~”玉文奇于空中一揮宗袖,居高臨下道:“從速動手吧,老夫只要紫皮龍鱗果回去交差。”
“還有…”
“許場主。”玉文奇忽而將目光轉(zhuǎn)向許家易,拱手行禮,語氣竟帶上一絲恭敬道:“不知星冠許公他,對我宗求購霸王龍殘軀這事項…”
“免談。”許家易簡短而有力地打斷:“本家宗主拒絕售賣。”
玉文奇臉一皺,他明知不可求,但仍保留有最后一絲不甘心,于是自曝門楣道:“要是我宗龍霆斗羅親自登門求購…”
而許家易也是絲毫不怯,再次打斷道:“那我宗星冠斗羅,即便身為兩大帝國六大超級斗羅之首,也不得不抽出些許閑暇,來親自接見玉宗主了。”
星冠斗羅名頭一出,玉文奇渾身一滯,就連背后雷龍?zhí)撚岸疾荒敲丛陝恿恕?
他當(dāng)即偏開臉,抱拳道:“既是如此,那老夫先前說話多有得罪,請許場主海涵,就不勞星冠許公招待了。”
隨著“六大超級斗羅之首”這名頭一出,就連門前劍拔弩張的氛圍,都熄滅了少許氣焰。
趁氣焰被壓制,許家易向前一步到戴星月身側(cè),低聲問:“你確定能行?”
“舅叔放心,您一會兒記得,給霸王龍喂個飯、放個星療就行。”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許家易這句話,沒壓聲音。
“那就多謝許場主方才的庇護(hù)了。”戴星月回應(yīng)一聲,也跟著把聲音揚(yáng)了出去。
說完,他就信步走出交易所屋檐陰影,走到了太陽光底下。
一身黑色衣服,很是吸光吸熱。
在星冠吸光加成下,僅僅是幾秒鐘時間,戴星月就感覺體內(nèi)光屬性魂力,隱隱又回升了幾分。
不久前輸送出去的辛金之力,也在魂力溫養(yǎng)下逐步回漲。
他走到人行街道中央,走到程郁跟前兩米半處,開門見山道:“沒錯,當(dāng)街打傷你手下,并喚你來此等候,正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好!有膽識啊。”
程郁忍不住鼓掌“啪啪”,假笑道:“本少主幾乎要與你結(jié)識了,但…”
戴星月立即接話道:“但黑虎女和萬年鯨膠,哦!還有金線紫鱗果,都是我通過合法途徑花大價錢買的。”
“給不了你,也絕不會交給你們。”
程郁眼睛瞇出危險弧度,他收起假笑道:“在皇城這么些年,除了許少主和太子殿下外,還真沒人敢在我面前——”
“如此囂張!”
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寄出的。
上空,玉文奇聽到“金線紫鱗果”,對方“絕不交出”等詞匯,才剛吃了癟的他,就忍不住爆發(fā):“無知小兒,真是找死!都還嫌死的慢。”
“怎么?”戴星月終是抬起頭,望向半空中的玉文奇。
“你玉文奇是要代表藍(lán)電霸王宗,挑戰(zhàn)星冠斗羅么?”
即便隔著墨鏡,也難掩他眼神犀利。
此話一出,緊張氛圍一寂。
玉文奇也呆了一小會兒,聽著剛才這句話,老謀深算的他,也有點猜不透底下之人的身份。
但回想剛才那猶有稚嫩的嗓音,他就斷定下面這人年齡不大,隨即冷笑道:“呵哼,黃口小兒,買個東西就想讓星光拍賣場東家庇護(hù)你?”
“走出了星光拍賣場房檐,還想扯星冠宗虎皮,是不是太遲了?!”
可話說著說著,玉文奇音量反倒小了下去。
因為他旁觀到:許家易作為被“扯虎皮”的一方,在面對這般措辭時,竟出奇地沒做出任何駁斥。
而玉文奇也是百余歲的老江湖了,依他為人處世近百年的經(jīng)驗,一個想法很快從他心底浮生:“這小子,面對如此陣仗,卻依然有大山崩于前而不驚的氣度,他會不會是這一代的許家俊杰。”
“對!不然他哪來這么多錢?而且對皇城如此熟悉,昨夜今早挨家挨戶搜都沒逮到。”
“大概率跟許家有干系!”
玉文奇覺得自己越想越是這個理。
隨即將雙眼轉(zhuǎn)向程郁,投下詢問的眼神。
程郁也是被唬住了幾秒,但他很快就恢復(fù)了淡定,表情中甚至帶上幾分戲謔。
面對玉文奇帶有擔(dān)憂的目光,他“哈哈”一笑道:“玉大長老,您盡管放心,都是皇城出的人,許家這一代少主我認(rèn)識,年齡已經(jīng)二十余出好幾,但絕不是此人。”
“而且在許家,與我同一代人里,除了許家少主外,只有兩個半大女童,您看這蒙面遮眼的跳梁小丑,他像么?”
聽聞此言,玉文奇暗松一口氣:“原來如此。”
“倒是老夫忘了啊,星冠許家——人丁稀少。”
“不過…”
大陸之上,各世家宗族林立,即便對方不是許家人,那萬一是星羅境內(nèi)——
“某個封號斗羅坐鎮(zhèn)的隱世宗、族后人呢?”
結(jié)合此人有如此膽魄,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把玉文奇唬住了。
所以保險起見,他朝下喚一聲:“程郁小友,老夫只要紫皮龍鱗果,其它收獲一概歸你。”
可聽著對方這不想擔(dān)責(zé)的語氣,程郁卻只能低“哼”一聲:“老匹夫,狡猾得像條泥鰍…”
但他何嘗沒有這擔(dān)憂?
畢竟在大陸上,眾多高級勢力之間,可不只是打打殺殺而已,多的是人情世故啊。
萬一真惹到封號斗羅勢力,程郁還得靠玉家龍霆斗羅來分?jǐn)傦L(fēng)險。
所以這一顆于程氏無用的龍鱗果,換取風(fēng)險分?jǐn)偂担?
于是乎,程郁懷揣著種種顧慮,索性暗中退讓一步,對著三米開外的戴星月道:“你膽氣倒是足。”
“也別說本少主不講理,今日現(xiàn)在,你只要交出昨晚拍買所得,我程郁就保證——你能安全走出皇城!”
隨著程郁話音落下,他身后大馬路上的巨力兵團(tuán)小隊,整齊地左右讓開一條路。
“只要你把那三件拍品,都完整完好地交出來,本少主絕不再追究你的挑釁罪,往后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如何?!”程郁手心朝上一伸,掌前四指手拉手,再次示意對方交“貨”。
哪知,戴星月只是輕飄飄一句“給不了”,就將程郁激得眉毛反豎。
“什么意思?!”
戴星月再重復(fù)道:“不如何,給不了。”
“黑虎女我打算放了,萬年鯨膠我昨晚也用了一塊,至于紫皮龍鱗果?”
戴星月扭了扭指環(huán),滿不在意地笑道:“我養(yǎng)了一只珍稀的龍類幼獸,所以昨晚就把龍鱗果,給當(dāng)飼料喂它一頓吃了。”
“怎么,我自己的東西,不可以?”
程郁面色下沉,怒斥一聲:“大膽!”
“大膽!!”一聲更為劇烈的怒吼,自上空蕩下。
“咚隆隆隆——”
雷龍游動出道道雷霆,將玉文奇的暴喝襯得如同雷霆之怒:“黃口小兒,你可知你做了什么?昂!”
程郁怒氣上臉道:“服用了萬年鯨膠,你還把黑虎女給用了!”
居然還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來?
“好大膽子,你果真找死!”
“大膽?找死?”戴星月面巾下發(fā)出笑聲:“敢在星羅皇室腳下,給星羅臣子亂貼罪名,大膽的是你程氏郁少主吧?”
“還是說,你巨力程氏要謀反不成?!”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被唬了這么久的程郁,可算是氣笑了:“你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子殿下駕臨了呢。”
“怎么?你還真以為自己納了交易貢,就是皇室中人不成?”
“呵。”戴星月?lián)u了搖頭,一圈圈扯下遮面圍巾,逐漸露出下半張臉道:“我并非皇室太子,更不是什么頂級隱世宗族之人。”
(男主所在白虎宗只能算一流大宗,因為頂級大宗標(biāo)準(zhǔn)是:得有一位封號斗羅常駐宗內(nèi).)
“噔!”
一道身影帶著霹靂從天而降。
玉文奇陰霾滿面道:“那你最好祈禱你爹媽,能給你生出一張星羅太子、亦或是許家少主的臉來!”
“否則今日,老夫就將你電成碳、搓成灰!”
“呵,他倆算什么…”戴星月丟開黑面巾,兩指拈在鼻梁上摘起墨鏡。
“嗒”一聲,墨鏡隨之落地。
戴星月抬起臉來,睜開一雙紅藍(lán)異瞳。
在下午斜陽照耀下,邪眸反射出雙色異光,掃過每一張表情凝固的臉。
天地似乎靜了。
“我!”
清亮的聲音,于街道樓閣叢中嘹亮響起:“傳歷代星羅大帝之姓,由星冠宗宗主取名。”
“我為:星羅帝國第四皇子,星冠斗羅唯一外孫。”
與此同時,戴星月揪住衣領(lǐng)“嘶啦”一聲,流利的剝下一身黑色夜衣。
一塊白玉令掏出,而后高高舉起,聲音繼續(xù)回蕩于擁擠街道上:
“我,星羅白虎宗本堂,魂尊榜排名第一。”
“戴星月。”
身份不低的許家易當(dāng)先做出反應(yīng)。
他站在戴星月兩步身后,保持著淡然表情,并稍稍欠身道:“星光拍賣場場主:許家易,見過小公子。”
“咚、咚、咚…”
一片膝蓋嗑地聲,羅管事緊跟著上司,帶領(lǐng)交易所護(hù)衛(wèi)、侍從們齊齊跪下。
“小民羅賓,叩見四皇子殿下。”
“參見四殿下。”白大師走到戴星月身后,也跟著單膝行禮。
程郁和玉文奇傻了,倆人口中磕磕巴巴著:“四、四殿下?”
就在這時,巨力兵團(tuán)包圍圈外——
“咚、咚、咚!”
“呼隆——”
“剛巧”趕來維持秩序、疏通路段的白虎禁衛(wèi)軍,連同被堵在遠(yuǎn)處觀望的居民商賈們,也齊齊朝這邊行跪禮。
這下子,連堵門的數(shù)百千鈞蟻兵卒,都變得不淡定了。
如此大眾大勢之下,他們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頭皮上仿佛有螞蟻在爬。
這也導(dǎo)致,他們原本整齊劃一的隊列,開始左右搖動起來。
此刻,白日天光下,星羅皇室在星羅帝國的影響力,被這一場景詮釋得淋漓盡致。
“好趕巧呵。”望著不遠(yuǎn)處跪成一排的皇宮禁衛(wèi)軍,戴星月忍不住在心里呢喃:“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么?”
“父皇。”
一雙邪眸,左右掃過玉文奇、程郁。
不顧二者呆滯面容,戴星月驚聲呵斥:“大膽?好大的逆膽!”
左食指直戳向程郁,戴星月厲聲喝罵道:“程郁,你身為帝國臣民,生于侯爵之家,竟敢忤逆犯上?”
“調(diào)動我皇城守城兵團(tuán),亂我星羅皇城綱紀(jì),圍堵本皇子去路,是為大逆不道!”
“我…”高近兩米的程郁,被喝指得倒退半步。
“還有你——”
戴星月右食指戳向玉文奇,毫不留情道:“玉文奇,你身為藍(lán)電霸王宗大長老,客我星羅境內(nèi),還膽敢向本公子出手?!”
“是沒把我的鎮(zhèn)國斗羅外公放眼里,還是欺我白虎宗無人?!”
玉文奇身上電芒,一下被戳得散盡,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辯解:“不!不是…老夫、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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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千鈞兵蟻,四環(huán)強(qiáng)攻系魂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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