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鄉遇故人
- 大宋馬夫:開局靖康恥
- 愛吃火鍋老頭魚
- 2107字
- 2025-02-22 11:51:56
功夫不負有心人,趙仙瑯把自己當成張晉,按照他往日的教導思索,還真想到一個對策
抹了臉上的淚痕,一看手上有泥巴,又去洗了把臉,把自己收拾整齊了才敢見人,不然裝不出來。
這次他不用鼻孔朝天那一套了,不好使,而是像張晉一樣,背著手,優哉游哉的走過去。
正在城門下抽打小黑的守衛看見他又回來,卷起馬鞭指著他:“不是跟你說了嗎,放糧在普濟門,再來湊亂子,小心連你也抽!”
“知道這是誰的馬嗎?”
“什么?”
“我說你知道這是誰的馬嗎?”
守衛發現他一轉眼的工夫,像是變了個人,全都迷惑不解,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幺蛾子,互相對視了眼回道:“這是野馬……”
“放屁!”趙仙瑯用氣勢壓住他們:“瞪大你們的眼珠子看清楚馬兒后髀,馬印的印記認不認得,那是太行山八字軍的戰馬,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凡是太行山的戰馬,全部分作上下監,各自烙印,有赤字的是下監馬,有殺字的是上監好馬,這匹黑馬的馬印是殺字,明明是太行山的上等好馬,你們居然說是野馬,是何居心?”
守衛均是一怔。
八字軍他們自然聽說過,前陣子宗澤將軍還面見了八字軍都統制王彥,商量聯合抵抗金兵的事宜。
沒想到這匹馬是八字軍的,這倒是有些意外。
平復了心情的趙仙瑯一看他們的神情,感覺有戲,壓住心頭的緊張,繼續背著手訓斥他們:“實話告訴你們,我就是太行山牧監監正,此番來京師是有公干的,你們居然搶我們八字軍的馬,還無故驅趕我,是何居心,難道你們是金兵的走狗嗎?”
“那·…·…當然不是了。”
城門守衛讓他一通訓斥搞得有點懵,忙問:“剛才為何不說,對了,你剛才為何假裝什么郡王?”
好在他想好了借口:“那是我來京師的公干,還沒說完……我跟你們廢話什么,把馬牽過來!”
守衛已經扒開小黑后髀的毛發查看了,馬印沒錯,確實是太行山的戰馬,說不定還有戶籍,若是當做野馬吞沒,說不定會招來亂子。
連忙解了繩子,把小黑還給他。
看到小黑被抽打的鮮血淋漓,趙仙瑯很生氣,但這里人生地不熟,自己還有正事,只得忍下這口氣,牽馬速速離開。
離得遠了,緊繃的心弦才漸漸松弛。
終于把馬兒要回來了,張晉那一套借力打力的法子果然好使!
簡單清洗了一下小黑的傷口,不甚嚴重,騎上去繞城行走,按照那些守衛的提醒,去找普濟門。
留守東京的宗澤正在重建汴梁,汴梁一帶的生產、畜牧和商業都在緩緩恢復,為了遏制流民互相吞食,從上個月開始,每天午時在普濟門開倉放糧。
趙仙瑯騎馬趕到普濟門的時候,看到眾多衣衫襤褸的乞索兒排隊領米谷,城門旁邊還有四口大鍋,熱氣升騰,煮了清湯寡水的粟米飯給流民喝。
無論男女老幼,每人一碗,還發一個餅子。
趙仙瑯趕路一夜,又累又餓,排隊領了一碗飯一張發硬的糠餅,蹲在砍倒的木材上吃飯。
飯剛吸溜了一口,右手里的餅子忽然沒了,抬頭打量,小黑湊過來,把他的餅子吃了。
他慌忙放下碗,馬口奪食:“你不是吃過草料了嗎,別搶我的呀,哎呀,你真是,吃的倒是挺快!”
氣憤不已的趙仙瑯叉腰訓斥,小黑吃的理直氣壯,完全不搭理,把一旁的漢子逗笑了。
那漢子邊喝湯邊說:“很眼熟啊小兄弟,你也是從鄧州來的?”
被人一口道出來歷,趙仙瑯有些吃驚,回頭定睛觀瞧,只見那漢子斷了一只手,右手端著缺口的污濁飯碗,餅子泡到飯里,用樹枝挑著吃。
“你,你是誰,怎么知道我來自鄧州?”昨天下午他還在鄧州放馬,也就一夜的工夫。
怎么剛到京師碰見熟人了呢?
斷手的漢子三下五除二填飽肚子,扔了破碗,起身露出正臉,趙仙瑯終于知道他是誰了。
他是當初引領張晉一行人去見鄧州知州的鄧州團練推官,梁燁。
張晉被抓,危在旦夕,上面沒有露出一點消息,多少跟鄧州官場上的人有關,現在突然碰見鄧州的團練推官·····
趙仙瑯慌忙后撤,拽住馬韁,一臉警惕的盯著他。
“別緊張,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來京師是同樣的目的!”梁燁說自己也是來救張晉的。
這讓趙仙瑯很奇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因為據他所知,梁燁跟張晉沒什么交情。
獲取信任必須有憑據。
梁燁取下隨身包袱,放到木樁上,因為斷了一只手,不好拿,腳踩包袱,用靈活的那只手解開。
掏出一紙血書。
還有一塊玉佩。
趙仙瑯先是看了看梁燁,然后把血書轉過來,低頭細看,真是鮮血書寫的,應是女子手筆,筆跡娟秀工整,書法造詣不凡,哪怕咬破手指寫,也有幾分顏真卿的風范。
內容跟宗穎之死有關。
詳細闡述了那天發生在荒村里的事,他們如何相遇,如何遇到流民圍攻,宗穎如何死去,寫的清清楚楚。
最后說:奴婢頓首拜泣,懇請宗將軍明察是非,還張監正一個清白,張監正乃是宗穎公子一見如故的摯友,若冤死鄧州,宗穎公子泉下有知,亦難釋懷——天香樓歌妓楚伶月敬上。
原來是她!
去張府找玉牒的時候,沒有見到楚伶月,還以為她被抓了,沒想到托人寫了血書,送來京師,給張晉洗脫冤屈!
梁燁收起血書解釋道:“昨天事發突然,楚大家打聽到事情緣由,來不及找人送信,恰好遇到了我,求我把血書送來京師。”
“你就來了?”
按理說,這么大的麻煩事。梁燁跟張府的人沒什么交情,多半不會摻和,他居然愿意冒這么大的風險送信·····
有點奇怪。
梁燁似乎察覺到了趙仙瑯的想法,肅然回道:“雖然在下跟張監正只是閑談了幾句,并無深交,但是有一句話,在下深感其恩,張監正說,老天爺給你留下一只手,或許就是為了讓你親手扼住金兀術的咽喉,萬勿氣餒,大宋興亡,你也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