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教育廣平郡王(下)
- 大宋馬夫:開局靖康恥
- 愛吃火鍋老頭魚
- 2009字
- 2025-02-12 20:27:54
張晉一度懷疑這孩子的腦袋瓜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比如進水了,不然為什么如此愚蠢?
第一次測驗失敗了,未來的廣平郡王腦子不夠數,缺乏清晰的判斷力,身邊必須有謀士。
兩人落水,身上濕漉漉的。
好在這是七月天,鄧州天氣炎熱,在河邊溜達了會,穿在身上的濕衣服就晾干了,倒也不妨事。
沿著青青河邊草的河岸回去的時候,張晉不死心,還想試試她的謀略,喊住追逐蝴蝶的趙仙瑯。
“別追了,大男人追蝴蝶像什么樣子。”
趙仙瑯小嘴一撇,悻悻地走回來:“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當男人可真沒意思。”
張晉不失時機的豎起一根手指:“這你就錯了,男人的一大樂趣,你還沒有體會到。”
“什么樂趣?”
“斗爭!”
“打架嗎?”更沒意思了,女兒心的趙仙瑯可不喜歡打打殺殺。
張晉解釋說:“所謂斗爭,不止是斗勇,還有斗智。比如咱們來了鄧州,人生地不熟,想要兩萬石糧草,對方不給怎么辦?”
說起來鄧州的目的,趙仙瑯來興趣了。
“楚寒山想要炒菜秘方,又不想給糧食,貪婪又狡詐,不像外表那么忠厚,我看不是什么好人。”
“算你還有幾分識人之明。”
“咱們怎么辦,一直傻等下去嗎?”
“你說呢?”
張晉把問題拋給她,試試她的謀略。
她蹙著纖巧的柳葉眉沉思了會回道:“要不像上次在武安縣一樣,直接把楚家搶光?”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居然有了幾分張晉的無恥風范。
張晉照她腦瓜上扇了一巴掌:“蠢貨,你當這里是太行山嗎,沒人配合,連兩萬石糧食都搬不走,還想強搶?”
一計不成,趙仙瑯又生一計:“那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那些豪紳知道國家遭逢大難,應該出糧援助義軍。”
張晉又朝她屁股上踢了一腳。
雖說兩人相處日久,不拘小節,但是這么干有點過分了,趙仙瑯氣急敗壞的踢回去:“踢我干什么,哪里說錯了?”
張晉指指腦袋瓜:“我那是提醒你,屁股決定腦袋。”
“什么叫屁股決定腦袋?”這說法好新鮮,頓時讓趙仙瑯忘記了他剛才的過分舉動。
至于什么是屁股決定腦袋,很簡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階級立場,不可能干違背自己立場的事。
就拿趙宋皇室來說,你不能指望他們搞民主,那就喪失了君權神授的權威,搞不好還有可能把自己送上菜市口。
又比如王安石變法,王安石要富國強兵,推舉了青苗法,官府在青黃不接的時節放貸給農戶,幫助生產,原本是極好的,但是下層官吏以此為政績考核標準,強制放貸,甚至提高利息,搞得民怨沸騰。
大宋的基層官吏不知道青苗法是為了富國強兵嗎?
多半是知道的,可那又怎么樣,富國這么虛無縹緲的事,跟他們有什么關系,不如官升一級,粟多一石來的實惠。
所以就算王安石的本意是好的,百姓也不念他的好。
“這里面的利益關系不是屁股決定腦袋又是什么?”說完敲敲趙仙瑯的腦殼,讓她多多思考人性的短視和丑陋。
生在皇家的趙仙瑯也算是讀過書,在皇宮大內耳濡目染的也都是朝廷大事,一聽就明白過來了。
“照你的說法,楚寒山是鄧州豪紳,就跟那米布周似的,只顧自己,不會給咱們糧草了?”
“也未必。”
他愿意等下去的原因之一,是他和楚寒山之間有個楚伶月,如果楚家足夠重視楚伶月,或許能成功。
“現在已經拖了三四天,明明當天就能決定的事兒,拖的時間也不短了,我看他就是不想給。”
“那你說怎么辦?”
或許是張晉的開導起作用了,又或許是近朱者赤,養成了獨立思考的好習慣,趙仙瑯忽然道:“鄧州不比武安縣,這么大一個州府,難道就沒有人管管那糟老頭嗎,逼他出糧!”
張晉笑著刮刮她挺秀的鼻梁:“聰明,繞過他,來個降維打擊,這才是好主意,總算是開竅了。”
得了張晉的夸贊,趙仙瑯興高采烈的追上他問:“什么是姜維打擊,諸葛亮傳授的兵法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
一路閑談,不知不覺回到了荊王樓。
恰好遇到楚寒山乘坐小轎回來,便打發了趙仙瑯,迎上去跟楚寒山問好,各敘禮節,并排走進后院。
楚寒山臉色不太好。
似乎剛從某個酒宴上回來,聽到張晉旁敲側擊的詢問兩萬石糧草的事,含糊其辭的推脫,有點心不在焉。
問了問來到鄧州有沒有水土不服,吃的穿的是否舒適,關心了一下張晉的生活,就沒下文了。
這樣談下去也沒有意義。
就像他之前的猜測,楚寒山想要豆油和鐵鍋,但是不舍得付出兩萬石糧食的代價,正在消磨張晉的耐心。
于是他告別了楚寒山,找荊王樓的伙計詢問楚伶月的住處,徑自去了后宅別院。
推開院門,意外的聽見了楚寒山的訓斥聲。
原來楚寒山繞個彎子,也來了這里,正在跟楚伶月爭吵,張晉不方便過去,躲在回廊一角偷聽。
屋內二人爭吵非常激烈。
“不識抬舉!”
茶碗摔到地上砰然炸裂,聽聲音似乎是楚寒山摔的。
“江無赦乃是鄧州司馬,對我楚家多有提攜,他相中了你的才貌,想要納你為妾,那是你的福分·……”
楚伶月打斷道:“納便納,光明正大的來提親不好嗎,為何用那下流主意,趁著奴家換衣服,反鎖到廂房里,這算什么鄧州才子?”
“歷來就是這規矩,你在京師沒有聽說過嗎?”
楚伶月激烈反抗:“聽說了又怎樣,難道要我屈從嗎,不,我不愿意!我死也不嫁那偽善下流的鄧州司馬!”
楚寒山怒道:“所以你就用剪子刺傷江無赦?知不知道就算你脫了賤籍,刺傷當朝散官也能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