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里是……”

原本在山腳正愜意休息著的禿鷲大妖，駭然發現自己竟是突然來到了一處陌生環境。

它看著天空仿佛近在咫尺的兩尊巨大天體，再看看腳下這沒有一絲縫隙的黑色巖石廣場……

“咦，褚凡那小子，還有兩位仙童！”

看到不遠處和清秀少年站在一塊兒的男童女童，禿鷲大妖眼睛一亮，心中頓時涌起一陣狂喜。

是因為我聰明的發現登山路漏洞，兩位仙童曉得我早晚都會登頂，所以把我——

“開始吧。死活不論，打贏了就算通過這一輪的悟性考驗。”

溫和的稚嫩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禿鷲大妖的思緒。

但話語中透露的訊息，卻是仿佛驗證了它思緒中的判斷，讓它心中歡喜更甚。

“小妖謝謝仙童。”禿鷲大妖感激地看向金衣男童‘舊日’，結果驚愕地發現人家壓根就沒看自己。

旁邊的白裙女童‘新月’，更是雀躍地晃悠著兩只小小兔耳呼喊道：“褚凡小哥哥加油，打死這臭禿鷲！”

“我……”禿鷲大妖胸中一股血氣上涌，那雙滿是兇光的眼睛瞬間赤紅。

若非還有理智尚存，知曉自己動手就是找死，它大鐵鉤似的鳥喙此刻定然已經啄向那看著就很好吃的稚嫩女童了。

“禿鷲，你特意來襲殺我，可是受水氏指派？”

那邊的褚凡這會開口了，“是水軒，還是水家老祖？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哈哈哈，你給我一個痛快？”

從希望到失望，從歡喜到憤慨的禿鷲大妖這會已經氣紅眼了，聽到褚凡開口所說的話后，它感覺自己簡直就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你這小子當真是不自量力啊！才突破成為先天生靈幾天啊，你就敢說給我一個痛快？”禿鷲大妖周身開始有黑霧彌漫，“想知道誰讓我來殺你？哼哼，等你死了我一定告訴你！”

話音一落，禿鷲大妖身下六爪猛地用力，整個身體直接竄向天空，爾后在高空中張開仿佛能遮天蔽日的巨大雙翼，居高臨下的死死盯著褚凡。

“死活不論，贏了就算通過這一輪的悟性考驗……那我只要殺了你，也算通過了吧。”

殺我？

褚凡目光冰冷地看著上方高空。

相比身高十丈，翼展更是超過三十丈的龐然大物，他的體型連禿鷲大妖的一根勾爪都比不過。

可他此時的冰冷目光中，充斥的卻盡是輕蔑不屑之色。

“既然不愿說，那你就不用說了。”褚凡冷聲道，“樹海降誕！”

嘩~~

褚凡周身青綠色元力迸發，激射到空中后陡然變化成了一棵蒼虬大樹，跟著那樹的枝杈根須瘋狂吞吸著周圍一切靈氣，繼而飛快長出一棵又一棵大樹……

“轟！”

眨眼間，一座足以覆蓋畝許方圓的茂盛樹海，赫然出現在半空中，橫亙在褚凡和禿鷲大妖之間。

“這是木行元力，你，你又突破到先天中期了？”禿鷲大妖不敢置信發出尖聲嘶吼，“不可能，就算你突破了，元力也不可能渾厚到如此地步……不可能！”

“想知道？等你死了我一定告訴你。”褚凡冷冷一笑。

在他心意催動下，半空中那座茂盛樹海頓時探伸出成百上千根樹藤枝杈，每根樹藤枝杈的尾端都尖銳鋒利的如同長劍利刃，劈天蓋地的向著禿鷲大妖穿刺而去。

“我不信，我不信你短短幾天就能趕上我的修為！”禿鷲大妖嘶吼著煽動雙翅，猛烈的狂風猶如風刃，帶著強烈的絞殺力量迎向穿刺而來的千百根樹藤枝杈。

同時它身體周圍彌漫的妖力黑霧，也隨著它雙翅煽動的狂風涌向下方的茂盛樹海。

“嗤嗤嗤~~”

恐怖的腐蝕力量，在妖力黑霧接觸到茂盛樹海的一瞬間開始發揮作用。

眼看著那一根根樹藤枝杈被風刃絞殺破碎斷裂，看著那一棵棵蒼虬大樹在妖力黑霧的侵蝕下飛快枯黃腐朽，禿鷲大妖心里不禁松了口氣。

“樹海降誕？名頭倒是叫的挺響，可惜卻是華而不實。”禿鷲大妖暗暗道，“先天生靈之間的廝殺，誰會傻乎乎的這么浪費元力。”

也是。

就算那小子又突破了，就算他的元力渾厚的有點詭異，但他畢竟還只是一個無甚先天生靈廝殺經驗的小家伙嘛。

正當禿鷲大妖慶幸不已，琢磨著破了這勞什子樹海降誕后，便用自身最具優勢的速度和體型力量，徹底將那修為提升、境界突破如吃飯喝水般簡單的變態小子撕碎捻殺時。

它突然發現，那破碎斷裂的千百根樹藤枝杈，竟是在空中不斷的再度重復生長；那已經枯黃腐朽的一棵棵蒼虬大樹，也在莫名的力量催動下，飛快的抽拔出一條條新芽……

“無知蠢貨。”

下方的褚凡輕輕搖頭，平靜的站立在廣場上，冷眼看著他引動一絲‘生生不息’意境而催動的「樹海降誕」，悍然將禿鷲大妖整個淹沒覆蓋。

“境界太低，實力又弱，還不懂揚長避短，只會傻乎乎的跟我硬拼……”褚凡不無遺憾的暗嘆道，“我新創的劍法秘術都沒來得及施展你就死了，真是廢物啊。”

噗嗤。

噗嗤。

……一連串的尖刃刺穿血肉的聲音，從空中那團已經變成畝許大的樹木巨球內清晰傳出。

禿鷲大妖，斃命！

“褚凡小哥哥好厲害，贏了，太棒了！”遠處觀戰的小女娃新月蹦跳著歡呼。

與她站在一處觀戰的舊日，看似淡然的小臉上，此刻也難掩目光中流露出來的驚喜。

“才剛悟出的‘道之真意’竟也這般厲害……假以時日，如果能再進一步，此秘術或許有潛力能推演至‘大道’層次。”舊日暗自驚嘆。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這次可算是遇到寶了。

……

呼。

空中的樹木巨球飛快消散，其中已經滿身都是猙獰血洞的禿鷲大妖尸身，‘嘭’的一下墜落在廣場地面。

褚凡走上前掃視一圈，見沒什么收獲，又用神念仔細滲入尸身探查，才在禿鷲大妖胃里發現了一件有著特殊波動的法寶護腕。

此刻已經無主的法寶護腕，在他神念接觸的一瞬間就被直接煉化，爾后在他無形的神念控制下，這件從此改姓褚的法寶護腕，便順著禿鷲大妖尸身上的一處血洞飛出。

“果真是儲物類法寶。”

褚凡伸手接過護腕探查，發現里面除了些腐爛尸身，外加一些他不認識的礦石、植物等材料外，居然連一件額外的法寶都沒有。

“還是個窮鬼……”褚凡心念一動，護腕空間內的那些腐爛尸身瞬間被移出，爾后被他指尖彈出的一縷火焰迅速燒為灰燼。

“總算護腕內的儲物空間夠大，也算是有用的一份收獲了。”褚凡先將護腕套在左手，跟著抓住禿鷲大妖的一只鉤爪，心念一動，就將這龐大尸身收進了護腕的儲物空間中。

……舊日和新月都默默看著他。

直到見他都收拾好了，舊日才獨自走了過來。

“褚凡，首先恭喜你通過了第二輪的悟性考驗。”舊日笑了笑，隨即正色道，“但在開始第三輪考驗之前，我有個問題需要先問清楚，你想好了再回答。”

“問題……”褚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前輩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