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能……”

鮮血翻涌，淹沒瞿凌的鼻腔讓他難以說話，“你，你明明是……實體，怎么會……你的力量怎么可能這么強…”

離譜的現實沖擊著瞿凌的認知，他想不透這萬無一失的安排和已經確認過的實體，為什么會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齊誓手里攥著瞿凌的心臟，感受著后者逐漸流逝的生命，沒有說話。

他抽出了手，瞿凌倒在地上，回想著那個已經消散在空氣中，被他確認數次為實體的齊誓，絕望和不解充斥著他的大腦。

似乎是感知到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瞿凌放棄了求生，只是滿眼希翼地看著齊誓，渴望著他的解答。

但是直到瞿凌徹底死亡，齊誓都沒有說一個字，因為他不知道瞿凌會不會臨死前還繼續往內鬼群散發自己的信息。

他靜靜地看著瞿凌不甘地咽氣，看著空中大膽的禿鷲下來啄食瞿凌的尸體。

瞿凌死了，死在了他的自大上。

齊誓根本沒有選擇暴君，他在進入瞿凌辦公室的瞬間，選擇了欺詐作為自己的第二序列。

從一開始，進入辦公室的就是齊誓的投影。

瞿凌為了驗證那是投影，不過是想用手穿透齊誓來證明這一點，卻被齊誓利用騙子的能力假裝被擊退又模仿出血怒者的模樣，讓瞿凌明明沒有命中，手感全無卻依舊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之后齊誓和瞿凌就他是不是潛伏者這件事來回拉扯，牽扯掉瞿凌注意力的同時，騙子的能力還在不斷生效，齊誓用自己的行為和語氣不斷為瞿凌植入著錯誤的認知。

但凡瞿凌稍加注意，就會發現他在內鬼群下發誅殺任務后，齊誓沖過去抓他衣領的動作根本沒有生效，齊誓的手是從瞿凌衣領上穿過去的。

只是瞿凌不會注意，因為他不止是創造者序列的潛伏者，更是一個階梯三的高階騎士。

一個注重規矩，從來不在乎下階超凡者，因能奪取弱者靈力而沖昏頭腦的高階騎士。

從開始到現在，齊誓如履薄冰，他完全在拿自己的命在賭。

倘若瞿凌沒有把自己從四階騎士那里積攢的羞憤轉移到齊誓身上，假如瞿凌時刻保持警惕，看到齊誓模仿血怒者后立刻探查而不是裝模作樣的教育，齊誓的這些手段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只可惜瞿凌沒有，他選擇用高高在上的態度藐視自己的獵物，而他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齊誓握著瞿凌的心臟，劫后余生與家人被脅迫的后勁上來，他的胸腔不停起伏，臉上突然充滿著暴怒與癲狂：“就這?階梯三就這?你他媽的內鬼頭子就這？給老子撓癢癢我都要假裝吐口血安慰你一下！槽！”

血肉進肚讓禿鷲的膽子愈發大了起來，它盯著齊誓手中那顆心臟，猙獰的長喙狠狠啄了過來，整個鳥頭被齊誓一拳打爆。

“這一拳我他媽22年的功力，老子蓄了一路，你擋得住嘛！”

不知道這聲吶喊是對著瞿凌，還是對著禿鷲，但是現在的崖邊，只剩齊誓一人還活著。

齊誓被不斷加強的力量一拳洞穿三階騎士的胸口，他的力量早已跨越了階梯的限制。

戾氣發泄完，理智開始回歸。

齊誓捏碎了瞿凌的心臟，準備對他殘缺的尸身做最后的處理。

“這死鳥真惡心，從下往上吃?！饼R誓嫌棄地看著瞿凌完好的臉，準備捏碎他的腦袋。

當他的手碰到瞿凌頭部的瞬間，突然一股龐大的靈力不受控制地涌入齊誓體內，速度之快讓齊誓都沒有來得及調動那長槍印記阻攔。

一瞬間，相比齊誓自己的靈力，瞿凌那滔天般的靈力呼嘯而來，拍打在齊誓的腦海中，無數的靈力鏈路頓時接入了齊誓的大腦。

似乎是為了能繼續壓制更多的靈力，齊誓感覺腦海中的那個長槍印記也變地更強更凝實了，像是在回收瞿凌的騎士之力。

海量的信息順著靈力鏈路涌入，齊誓大腦如遭重擊，鼻血頃刻流下，齊誓連忙動用印記壓制，這才沒有陷入昏迷，但是整個人卻進入了極其難受的暈眩狀態。

許久，齊誓從昏沉的狀態恢復，感知到腦中的變化，他的心神一震。

瞿凌的靈力全數被他接管，所有的鏈路接入了他自己的靈力，此時此刻，他代替了瞿凌。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都情況下，他現在成了那位潛伏者的長官。

“我要變強，不管是力量還是超凡階梯?！饼R誓的內心無比堅定。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顯得那么渺小，他不想再經歷這么絕望又小心翼翼的局面了。

他要變強，他要晉升，他要成為無人能掣肘的超凡者。

齊誓喘了口氣，打開印記進入靈力鏈路，果然內鬼群里不斷有人在問誅殺任務的事情。

齊誓模仿著瞿凌的語氣，單方面取消了這個任務，理由是他已經安排自己的下線完成了。

內鬼群里的聲音都是通過靈力顯現，不是真實聲音，齊誓說完后無人懷疑。

他在內鬼群里開始欺詐，他能感受到自己序列的力量正在緩步增長。

似乎是察覺到長官現在心情不佳，內鬼群里無人繼續說話，齊誓關閉內鬼群，深吸一口氣，開始了收尾。

瞿凌兜里的東西被盡數拿出，除了他的工作證外，沒有別的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齊誓穩妥地再次翻了一遍，在瞿凌藏的很深的內袋里找到一個未曾見過的東西。

那是一塊精致的符咒物件，呈現出古樸的圓形，約手掌大小。整體由一種亮金色的神秘金屬制成，表面光滑但觸感微涼。符咒中央雕刻著一個復雜的陣法圖案，線條如流水般流暢，蘊含著某種古老的力量。

符咒背面有一個巧妙的嵌合裝置，看起來能夠輕松地附著在各種武器的柄部或護手處。

齊誓隨手揣到兜里，繼續他的收尾工作。

剩下的瞿凌殘軀被錘成了泥，沾著血的地面被齊誓用不講理的力量全部撬開打碎，連瞿凌那輛豪車都被齊誓揉成了一個大球，最后一起丟盡了山崖之下的深淵。

完成了一切并仔細檢查沒有任何遺漏以后，齊誓走到遠處，在一個高聳入云的巨大樹木后坐上了他的黃色電瓶車。

投影坐在豪車里，本體坐在電瓶車上，齊誓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起碼結果是對的，他很愛惜這輛電瓶車。

“讓你瞧不起我的電瓶車，呸！”

宣泄完最后的憤怒，齊誓騎著電瓶車向著遙遠的圣地開去。

一路冷風打在齊誓的臉上，他的內心無比平靜。

瞿凌找了無人的路出了圣地，而他的投影在進入辦公室也是在無人注意的時候。

現在，圣地沒有人知道齊誓進過瞿凌的辦公室，也沒有人知道瞿凌和齊誓離開過圣地，并且后者又沿著瞿凌出走的路線悄悄回來了。

“你沒去找瞿主任？”陳以深看著齊誓，眉頭緊鎖。

“我去了，但是他人沒在?！饼R誓一回到圣地碰見了好友。

“那就行，我還以為你要鴿子呢，放三階騎士的鴿子可是大不敬啊?！?

陳以深松了口氣，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緊盯著齊誓。

“你這么瞅我干嘛？”齊誓忍不住抓緊了自己的衣領，內心有一些緊張。

陳以深好久都沒說話，許久后，他面露驚喜：“你小子開竅了？我感覺到你身上的騎士之力變強了！”

每個階梯上位可以清楚地感知下位的對應序列能力，作為資深的階梯二，陳以深的感覺不會錯。

“是嗎？”齊誓一愣，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修煉騎士序列的超凡力量。

幾秒后，他突然想到自己腦中那長槍印記似乎吸收了瞿凌的騎士之力

“我可是個騎士，”齊誓露出笑容，“畢竟騎士總不能一直留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