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登在抽我的靈力！”齊誓心神巨震，沒想到瞿主任這么直接。

為了壓制那即將被剝離而出的靈力，齊誓如溺水的人那樣，抓住周圍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靈力比拼完全不是老牌超凡者瞿凌的對手，第二序列之力此刻也毫無作用，齊誓唯一僅剩的只有腦中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長槍型印記。

而當齊誓想到它，那枚印記突然啟動，從齊誓的腦海中顯現，隨后猛的扎在波動的靈力中。

隨著印記的刺入，靈力瞬間平復下來，再無任何波瀾。

瞿主任突然愣住了，隨后臉色怪異了起來。

他從椅子上起身，圍著齊誓轉了起來，一邊轉一邊嘴里嘖嘖稱奇。

“你別說啊齊誓，你還真別說，你在騎士序列學的一般，創造者序列的構建投影倒是惟妙惟肖。”

齊誓木訥抬頭：“瞿主任，您說什么呢？我就是騎士啊。”

瞿凌并沒有被齊誓展現的無辜說服，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貪婪，那是對靈力的渴望。

他面帶冷笑：“我剛剛分明察覺到附近有短暫的靈力波動！”

“這附近除了你我之外，都是帶著騎士之力的貨真價實的騎士。”

“而現在，我在你身上既沒有感覺到靈力，又沒有察覺到任何騎士之力，”瞿凌居高臨下地分析著，“我花了這么久時間探查你，你以為我愿意和你多聊?”

“你現在根本不是真身，你知道我傳喚你后，特地用創造者序列的能力轉化了這道投影，以此來迷惑我，你其實一直在聽我們的交流。”

“區區投影就不要來班門弄斧了，讓你的本體乖乖別動，等著我過去找你，潛伏者齊誓！”

瞿凌對著齊誓的胸口就是一個重擊，準備將這逼真的幻影打散。

砰的一聲巨響，齊誓被擊退到角落里。

“咳咳，不愧是瞿主任…”齊誓噴出一口鮮血，憤怒帶著潮紅浮上面孔。

“你怎么會是實體！”瞿凌感受著手上的力道，眼中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困惑，但是當他抬頭看向齊誓那正在極度壓抑面帶紅色憤怒的模樣突然明白了。

“你居然選擇了暴君作為第二序列！”瞿凌看著齊誓和血怒者一樣的狀態，釋然的笑了。

“怪不得能硬抗我這個階梯三的一拳，齊誓啊齊誓，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作為一個潛伏者居然在騎士圣地修煉暴君序列的能力，你這是一個潛伏者該有的作為嗎！”

瞿凌像是代入了主任的身份，突然開始教育起了齊誓。

“不愧是隱藏了這么久的潛伏者，還跟我玩這套。”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齊誓扔在掙扎。

瞿凌冷笑著看著他，突然一股靈力波動傳出，齊誓只聽到內鬼群里長官開始了發言：“現在發布任務，誅殺攔路者，地址是白輝嶺上城區天堂路328號……”

“不要！”齊誓一把上前抓住了瞿凌的衣領，阻止他繼續下去。

那個地址是齊誓的家，他的家人在那。

不裝了？瞿凌露出勝利的微笑，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捉弄弱者的樂趣。

齊誓緩緩后退，像是認命一般:“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瞿凌看著齊誓絕望的表情，滿意地點頭：“早這樣不完了么，浪費大家時間，跟我來吧。”

圣地鐵律不允許對殺害同僚，瞿凌已經入了騎士序列，不敢違背。

出了辦公室，瞿凌向齊誓展示了何為內鬼長官的自我修養，齊誓跟著瞿凌七拐八拐，二人從圣地中央一直走到外區，在本應該擁擠的周三上午，竟然一個人都沒碰到。

在此刻無人注意的停車場，瞿凌押著齊誓進入一輛豪車，隨后自己進入駕駛座，緩緩離開。

瞿凌發動車子，緩緩向外城區的方向開去，他吹著口哨眼角突然瞥到一個黃色的小電瓶車。

“嘿，那是你的電瓶車嗎，齊誓？我之前聽有學生說階梯一有個留級的奇葩天天騎電瓶車來圣地，不會就是你吧？”

“超凡者要有超凡者的模樣，記得以后就算跑步過來也不要騎那破玩意兒，像什么樣子……哦你也沒有以后了。”瞿凌哈哈大笑。

齊誓看了一眼在豪車堆里十分突兀的小電瓶車，沒有說話。

那是舅舅花了一個月工資給他買的成年禮物。

人在得意的時候話會很多，一路上瞿凌大談特談自己的曾經，但是齊誓卻感覺這些信息不如內鬼群里的一句來的有價值。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因為車子慢慢停了下來，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白輝嶺很大，除了中央的騎士圣地，還有三個城區，很多地方齊誓都沒去過，包括這里。

這里很美，臨近山崖，山崖外是一片幽深的叢林，身軀龐大的禿鷲在上空盤旋，等待著下方兩個人類上演弱肉強食的戲碼。

齊誓跟著瞿凌走到崖邊，這是瞿凌答應放過舅舅舅媽的要求，崖的下方深不見底，吞噬了一切光明。

“瞧瞧這身板，真壯士，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應該安排你去暴君序列潛伏的。”瞿凌滿面紅光地看著齊誓，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但更多的是對即將能吸收靈力的興奮，“就是還得想辦法遮掩一下，畢竟你可是在大人物那里掛了號的。”

瞿凌雙手插兜看著已經任命的齊誓，同時開啟了騎士序列的誓約感應能力，沒有察覺到百米范圍內的惡意，笑容越發燦爛。

“為什么一定要吸收我的靈力?”齊誓沉默許久后開口。

“當正式修煉兩條序列之力以后，普通的靈力就沒有辦法繼續提供靈能了，只有同為潛伏者的靈力才可以，我們的靈力可不是普通貨色，是上頭特制的，一般人用不了。”

瞿凌笑容依舊，他將手放到齊誓的頭頂，手心冒出白光，開始抽取齊誓腦內的靈力。

“傳說那是階梯七的大人物用靈能構建的全新靈域里提取出來的靈力，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瞻仰一番。”

瞿凌話里帶著惋惜，他在兩個序列里運營多年，但是最高也只見過各自序列階梯四的大人，階梯四以上似乎是一個未知的層次，強大而不可目及。

“那我死了，創造者的大人物不會來責問你嗎?我們可是在同一個序列里。”齊誓發出了心里最后一個疑問。

瞿凌的手掌開始用力，齊誓感覺腦海中的靈力正在被向外剝離。

“潛伏者之所以叫潛伏者，就是因為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瞿凌感受到靈力的波動，興奮地眼睛睜大，不吝嗇最后的答案：“就連我這個潛伏者首領都不知道是誰派我來的，我們不過是突然被激活了靈力，在此之前就是普通人罷了，你也是一樣。”

“不過我有預感，等我晉升到更高階梯，我一定會知道我們潛伏的目的，那必然會是來自神明的指引！”

瞿凌的臉開始泛紅，滿是狂熱。

只是這狂熱維持了不到一秒，鮮血就從他嘴里蜂擁而出。

他的手掌仍在吸取著面前齊誓的靈力，他低下頭看向劇痛的源頭，有一只手從后向前于他的胸口穿出，手中還握著一個仍在跳動的心臟。

生命快速流逝，力氣盡數散盡，瞿凌看著他正在吸收靈力的那個齊誓突然消散，如同光中幻影。

他艱難地回過頭，只見到自己身后站著面無表情的齊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