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家賠禮宴
- 陛下的刀
- 掏槍
- 2317字
- 2025-01-28 12:02:00
“啊!”
傭兵驚呼一聲,似乎是腳下的支撐點破裂,整個人又跌進了茅房中。
高錯緩緩地松開手。
逐流靠在樹干上喘息了兩口,盯著茅房驚呼道:“他掉進糞坑里了?”
“有可能。”高錯也轉身朝茅房望去。
接下來便是沉默。
高錯不喜歡多言,逐流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沙沙!!
良久后,茅房那邊傳來聲響,傭兵再次爬出來。
看見他一身沾滿的顏色,高錯和逐流同時往后退了一步。
傭兵怒道:“什么破茅房,你能不能修結實點?!”
高錯道:“你可以在我這里洗干凈。”
“我一輩子都不想再來你這里了!!”
高錯面朝逐流,道:“我贏了。”
逐流背過身去,雙手環抱,道:“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不認!”
“幫你辦一件事嘛,你想我們做什么?”
傭兵朝這邊走過來,剛要說話,逐流立即喊道:“你就站在那里說!”
傭兵道:“陛下說了,不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高錯立即說道:“陛下還說過,一切靠我自己。你們幫我辦一件事的機會,是我自己掙來的。”
逐流道:“沒毛病。”
“你……們都有理。”
傭兵又準備朝逐流走去,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抬起的腳停下,直接躍起跳出了院墻。
“你好高啊……”
逐流踮起腳,將手伸到最高才堪堪摸到高錯的頭頂,然后道:“說吧,要我做什么?”
……
長綏的黃昏,夕陽的金黃無法給這座城帶來一絲暖意,只能讓人感受到一種暮氣。
楊慶謀帶著一個侍衛走出門,文士打扮的覃蒲緊跟著出來,道:“公子,我勸您還是不要去,他們一個管事都那么猖狂,金璁說是要給你賠禮道歉,怎知會不會是鴻門宴?”
“覃蒲,你是越來越糊涂了。”
楊慶謀指向天空,道:“爺爺雖然還臥病不起,但我爹和大伯還在邊城領兵,金璁敢動我,他是不想活了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知我在調查何正的事,他們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就是怕萬一……這樣,你多帶幾個人過去。”
楊慶謀朝侍衛看了一眼,道:“有大岳跟著就夠了。”
覃蒲堅持道:“你身邊身手最好的侍衛就只有大山和大岳,現在大山不在了,我不放心。”
那被稱為‘大岳’的侍衛看上去比楊慶謀還年輕,他點頭道:“公子,就聽覃先生的吧,多帶幾個人也不是壞事。”
他立即又說道:“我不是害怕,若是有危險,我就是拼死也會保護公子的!”
“什么死不死的!說了不帶就不帶,顯得我怕了他金家似的!”
見覃蒲還要說,楊慶謀皺眉道:“我意已決,休要贅言。”
“唉……”覃蒲嘆息一聲,道:“那我也跟著你去。”
“不行,我好不容易把何正和徐亦知的卷宗拿到手,你多花心思看看,只要是作假的東西就會有破綻。”
“楊公子!”這時,高錯和劉阿七朝楊家門前走來。
楊慶謀朝高錯瞥了一眼,禮貌性的拱拱手,道:“小……趙公子,這次不與我偶遇了?”
高錯微笑道:“沒那個必要了,知道你要去金家,可否帶上我一起?”
“趙公子還真是消息靈通,我這才剛出門你就堵過來了。”楊慶謀朝劉阿七瞄了一眼。
“公子,你帶上他們也好。”因為蟲害一事,覃蒲對高錯的態度也變了,至少認為高錯不是個壞人。
他走到高錯面前,抬頭仔細的打量著,道:“你這么高大,應該挺能打吧?勞煩你……”
“聒噪。”
楊慶謀瞪了覃蒲一眼,拉著高錯走到一邊,輕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錯道:“你帶我和你一起去赴宴,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然后告訴你我要做什么。”
“驚喜?什么驚喜?”
“御史。”
一行四人一進入金家府邸,劉阿七便忍不住嘖嘖稱奇,高錯也稍稍感到震撼。
在原主的記憶里,還從沒見過如此奢華的地方。
金家府邸的占地面積并不大,但重在每一處都是精心設計,亭臺水榭,花草山石,就連踩在腳下的一塊石板看上去都像是價值不菲的玉石。
說是給楊慶謀賠禮,但除他之外還來了三位客人,用金璁的說法是來作陪的。
楊慶謀自然不會說什么,畢竟他也帶上了高錯。
先是楊慶謀和金璁為彼此介紹。
這三位客人,一位和金璁一樣是個商賈,就是那位約楊慶謀多次被拒的蘇家長房。他極為圓滑,不停地和楊慶謀客套,仿佛之前的邀約根本就不存在。他雖不認識高錯,但對高錯也極為客氣,姿態擺得很低。
第二位是長綏府衙的推官,品級雖然不太高,只是從六品,但卻主掌刑名,并且還有一定的吏治監察權。
高錯和楊慶謀都心如明鏡,金璁特意喊他來作陪肯定是別有深意。
或是提醒,或是警告,亦或是彰顯金家與府衙的‘友好關系’。
至于第三位客人,著實讓高錯意外了一下。
田義。
田榮和糜蕓也跟著他來了。
高錯這才看清楚糜蕓的模樣,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難怪那些賊匪看見她之后像失控了一樣。
“楊兄!金二那王八蛋是狗眼看人低,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回來后我就打了他三十鞭,現在還躺床上呢,你要是不解氣,我讓人抬他過來,你接著打!”
金璁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年紀,穿著很是隨意,衣服上該系著的地方也沒系,就這么讓其敞著。
他身邊圍繞著四個女子,左右各一個服侍酒水,案幾前還跪著兩個隨時伺候。
高錯很不喜歡這種氛圍,那些女子跪在地上的姿態,和動物沒什么區別。
“我怎會和一個下人置氣?”
楊慶謀環視一眼豪華的大廳,又瞥了眼案幾上的山珍海味,又看了眼佇立在案幾旁的女仆,道:“金少當家,你這擺場不小啊,吃個飯怕是趕得上皇帝用膳了。”
“哎呀娘也!楊兄你莫害我,這話且不能亂說!”
金璁屁股往下滑了一下,一看就是故意的,故作夸張的說道:“平常我都是粗茶淡飯,今日這不宴請你楊兄嗎?我對令尊和楊老令公那是敬仰得很,沒有他們抵御外賊,哪有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幸福生活?”
“那這些奴仆呢?用得著這么多人嗎?”
“他們啊……哈哈,他們都是城外荒村里的難民,沒有我早餓死了。我給他們飯吃,他們理應如此,你就放心讓他們伺候著!”
“來,我敬楊兄一杯!”
酒過三巡,金璁和楊慶謀坐在一處聊起來,見蘇家長房去給推官敬酒的時候,田義借機大大方方的來給高錯敬酒。
兩人飲盡后,田義側過身,壓低聲音道:“壯士,原來你姓趙啊?”
高錯聽出了田義質疑的語氣,反問道:“你為何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