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顧弗朗西斯王子五天后，我可以斷定，一個干凈的貓砂盆對于他的破壞性行為來說并沒有任何影響。這意味著我對于真正的問題是缺乏依偎時間和想念他的人類的判斷是正確的。

邁爾斯旅行回來了，我在他母親家見他，這樣我們就可以制定一個照顧弗朗西斯王子的計劃。我還希望能得到更多關于我將進行多久每天兩次探訪的信息。持續的貓咪護理可能很昂貴，目前我給他的是我的短期費用，但如果我將長期檢查弗朗西斯王子的情況，我會調整為我的長期費率。

關于錢的談話總是讓我緊張。我熱愛我所做的事情，以至于我會免費做。但這不是精明的商業行為，我不能靠微笑和愛謀生。另外，我幫助媽媽支付家庭開支，我試圖攢錢，顯然在未來兩年內，我可以自己買一個地方。

我沿著鵝卵石街開下去，把車停在弗朗西斯王子家門前。邁爾斯的車已經停在車道上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脖子后面豎起的毛發所帶來的惱怒。我在邁爾斯不在的時候一直給他發關于弗朗西斯王子的更新，就像我通常對所有客戶所做的那樣，根據他的要求每天發送照片更新——直到我得知這些是為了他母親。我的信息簡短扼要。特別是因為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做那個愚蠢的足球夢。最煩人的是，每次我做夢的時候，我開始的裝扮都變得越來越古怪。昨晚我穿著薄紗蕾絲內衣和頭盔，就這樣。我必須承認，夢中的我穿著那件內衣很搖滾。

我以前從未被一個我強烈厭惡的人在身體上吸引過，我發現這特別矛盾。我的身體似乎并不在乎他是一個愛狗、恨貓的混蛋。它似乎認為唯一重要的是在我的身體吸引力方框中打勾。

“你能行的。你可以處理與一個有吸引力的混蛋打交道。如果需要，你可以假裝他是土豆頭先生。記住，他可能是那種把放屁歸咎于他的狗的人。另外，不要在沒有警告的情況下抽出你的水槍。還有，如果他再次把你摔倒，這可能是一個信號，表明無論你多么喜歡他，你都應該停止照顧他母親的貓。顯然，這只貓。”我那反復出現的夢想以惱人的閃光回歸。“或者這意味著他想和你親熱。”我皺著眉頭看著后視鏡中的自己。“這種對立的吸引力幻想在這里停止了，凱蒂。”

我離開了汽車的安全地帶，在前往前門的路上避免了在人行道上絆倒。今天我敲門了，因為邁爾斯在這里。我聽到屋子里有人大聲喊叫我讓自己進去，所以我就進去了。

我在客廳找到了邁爾斯，他站在壁爐前，腳下放著幾個箱子。他戴著一雙黃色橡膠廚房手套，這看起來很奇怪，直到他撿起一個小矮人，一個小矮人的頭在圣誕節小矮人和復活節小矮人之間冒出來。弗朗西斯王子發出噓聲，然后猛擊邁爾斯的手。他用兩只爪子抓住小矮人，咬住它的屁股。我咬著嘴唇忍住笑。

“說真的，伙計，你需要冷靜下來。”邁爾斯放開了小矮人。

弗朗西斯王子趁機將整個身體纏在小矮人身上，然后滾到背上，做了一些自行車踢腿動作，反過來又把壁爐架上的三個小矮人撞倒了。弗朗西斯王子自己也差點從臺階上摔下來，但在他和小矮人一起摔倒在地板上之前，他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有些貓興致很高，”我觀察到。我是在跟弗朗西斯王子說話，而不是邁爾斯，但他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每次我想把東西放進盒子里，他都會攻擊我或那個物體。我試著把他趕進一間臥室，但他和松鼠一樣難以控制。這讓整個打包工作變得非常困難。”他開始用手捋頭發，但當他記起自己戴著橡膠手套時，他停了下來。

打包意味著要搬家，這意味著他母親的情況可能比我意識到的還要嚴重。“你媽媽好嗎？”

“看起來她需要全天的照顧。醫生說她的癡呆癥太嚴重了，不能一個人生活。”他聳了聳肩，脫下手套，在牛仔褲上擦了擦，然后捏了捏鼻梁。“對不起，我媽媽的精神狀態與你無關。”

盡管與邁爾斯打交道令人沮喪，但我確實有一顆心，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對這一切都感到沮喪。我拋開自己的感受，試著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在他母親住院期間照顧她的貓，不知道她出院時會是什么情況。也許他對弗朗西斯王子的蔑視與實際情況有關，而不是貓本身。“這不容易處理。”

他把小矮人在手中翻過來。“我沒意識到她這個年齡的人會這么快就衰老了。我本以為可以找個私人護理每周來幾次，但醫生告訴我她可能還會再次走失。幸運的是，警察找到了她，沒有發生更嚴重的事情。”他把小矮人扔進盒子里。“不管怎樣，我昨天開始看房了，但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而且，我不能讓這只該死的貓一直把架子上的東西撞倒。他肯定會踩到碎玻璃上，這又是一個昂貴的問題。”

直到聽到最后一句話，我的心才開始融化。

他呼出一口氣。“我意識到當我說這樣的話時，聽起來像個混蛋。你應該考慮提高你的費率，因為我像該死的治療師一樣利用你，但我今天下午去了醫院，他們告訴了我這個消息，然后我就來到這里，發現了這個爛攤子。”

我又開始融化了。如果我處在和邁爾斯同樣的困境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展現出最好的自己。所以我把負面情緒拋諸腦后，按下同理心按鈕。“這次治療是免費的。不管怎樣。”

他斜眼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弗朗西斯王子扭動著屁股，昂首闊步，然后跳到沙發扶手上，跳到地板上，在我的腳之間穿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邁爾斯對弗朗西斯王子嗤之以鼻。“哦，我明白了。一個漂亮的女士出現了，你就全都是浪漫和誘惑了。”

我強忍著笑聲，發出了一種尖銳的聲音。不要因為一句不經意的恭維就變得多情，基蒂。“他把我和食物、寵物聯系在一起，把你和變化聯系在一起，”我解釋道。“這與浪漫無關，完全與食物有關。”

“也許我應該開始給他帶點心，這樣我們之間的仇恨就會減少一些。”邁爾斯用胳膊肘打了個噴嚏。

我拿出一袋零食。“這不會有什么壞處。你為什么不給他一些這些，而我去找他的玩具，以便在你打包的時候分散他的注意力呢？”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好像對我的提議感到驚訝。“你確定你不介意嗎？”

他接過袋子，我把手放回開衫的口袋里。“我本來打算和弗朗西斯王子在一起的。”此外，我這么做只是為了弗朗西斯王子的幸福。至少我是這么告訴自己的。

弗朗西斯王子跳到后腿上，爪子抓進我的牛仔褲里，直到他意識到我不再是拿著零食的人。他重新定位自己的感情，蹭著邁爾斯的腿，大聲地喵喵叫。

邁爾斯打開袋子，做了個鬼臉，可能是因為零食的味道不太好。雖然狗糧的味道也不太好。他蹲下來，手心里拿著一塊零食，但身體卻遠離弗朗西斯王子，仿佛是在期待一場襲擊。“如果我知道這么容易就能贏得他的好感，我從第一天起就應該給他吃零食。”

“這可能會讓你的生活更輕松。我可以用這些嗎？”我指著一個空盒子示意。

“請便。”他做了個表情。“不過，別真的打自己啊。”

“那似乎是你的強項，不是我的。”我壓制住自己一直在做的那些夢的記憶，在夢里，是我在摔跤，而不是邁爾斯。

當我努力不讓自己的思緒飄到不合適的地方時，邁爾斯又給弗朗西斯王子吃了點零食，而我在家具下面找他的玩具。

我在盒子的側面戳了幾個洞，用麻繩做了一些搖擺的玩具供弗朗西斯王子玩耍。我還加了一些我今天帶來的貓薄荷老鼠，為了給弗朗西斯王子一些令人興奮的東西。

一旦貓咪游樂場建立起來，我就往里面扔了一些額外的零食來吸引弗朗西斯王子。這招奏效了，一分鐘后，他仰面躺著，嚼著貓薄荷玩具，開心地喵喵叫著。

“它們有點像脾氣暴躁、有點精神病的狗，不是嗎？”邁爾斯站著，雙手叉腰，用舌頭舔著自己豐滿的下唇。我真希望他沒有那么有魅力，也對貓沒有那么不耐受。這樣在他身邊就不會那么令人沮喪了。

“它們不是精神病。它們是獨立的。”我向廚房走了一步。“我應該把新鮮的食物拿出來，把貓砂盆換掉。”

“我已經處理過貓砂了。我一直在猶豫那玩意兒到底有多貴，但它比手動管理方便多了。”

“所以你不再認為我是想占你便宜了？”我需要控制自己尖酸刻薄的回應。“方便因素是很難被擊敗的，而且它會計算弗朗西斯王子使用貓砂的次數，這樣你就知道什么時候該換貓砂了。”我指著貨架，語氣也變得柔和了。“這看起來像是一項艱巨的任務，要一個人去完成。你需要幫忙嗎？”

“沒關系，我能應付。”邁爾斯咬著腮幫子里面，目光在面前的盒子和貨架之間游移。

“我主要是想，如果弗朗西斯王子沒有踩到碎片的風險，那會更安全。”我那尖酸刻薄的態度算是到頭了。

邁爾斯揉了揉后頸。“對。是的。這很有道理。”

我抓起一個空盒子，開始整理壁爐右側滿是灰塵的小擺設的貨架。尷尬的沉默讓我感到不安，于是我用問題來填補空白。“你的旅行怎么樣？順利嗎？”我忍住了噴嚏。

“保佑你。很好。我們隊兩場比賽都贏了。蒙特利爾的一名關鍵球員因傷缺陣，這對我們很有幫助，而且我們的中鋒很有自知之明，我有機會坐下來和他一起仔細分析他的弱點。”

“你怎么會成為國家冰球聯盟球隊的數據分析師呢？我甚至不知道還有這種事。”這很好。也許我比我想象的更擅長閑聊。

“棒球已經這樣做了一段時間了，但國家冰球聯盟開始看到這樣做的價值。算是吧。我簽的是試用合同。我曾在安大略冰球聯賽的財務部門工作過，那里的福利是可以免費獲得門票，所以我會去看所有的比賽。我開始看到比賽中的模式。嗯，說“開始”并不準確。當我打娛樂冰球的時候，我發現了同樣的事情，我們總是在比賽結束后坐下來討論如何改進。”他揮手在空中轉了一圈。“總之，長話短說，我最好的朋友是多倫多總經理的助理，他建議他們這個賽季讓我來，看看我是否能提供洞察力，所以我就來了。我只需要向球隊證明我值得留下。”

我把一只微笑的水獺放進盒子里。“哇。這壓力很大。”

他聳了聳肩，然后讓它垂了下來。“但是，如果我幫助球隊提高了他們的整體得分記錄，我們就會獲得更好的評價。這有時會有助于提高士氣，而我也能繼續這樣做。我知道我永遠不可能成為職業球員，因為我不適合這項運動。”他指著自己瘦長的身材。“這樣我就可以在我熱愛的領域工作，并幫助球員發揮他們的最大潛力。”

我能理解他對工作的熱情，因為我對自己的工作也有同樣的熱情。而且我們都在非典型角色中工作。“做這樣的事情需要什么樣的證書？”

他打了個噴嚏，然后說了聲對不起才回答。“我有體育管理和統計學的學位。我對數字非常著迷。偶爾我也會和球隊一起旅行，就像上周末一樣，這也很酷。新秀球員總是令人興奮，因為他們的上升空間很大。”他揮手示意。“不管怎樣，我在喋喋不休地說這個，而你可能只是為了表示友好而點頭微笑。”他咳嗽了一聲，接著是雙重的噴嚏。“我來這里之前吃了抗組胺藥，但我覺得所有的打包工作可能擾動了很多灰塵和皮屑，讓我的過敏癥又發作了。”

“你對貓過敏嗎？”這很容易解釋他為何公然蔑視那些獨立的四條腿的毛茸茸的小球。

“每次來這里，我都會打噴嚏、咳嗽，最后眼睛都變得又紅又水汪汪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抽了一下鼻子。他的眼睛有點紅。

“嗯。通常，無毛貓對過敏患者更友好，但每個人都不一樣。”

“我們小時候家里從沒養過貓。但我有一只大丹犬，我從未對它有過任何反應。”

“哇。大丹犬真大。”我雖然很喜歡狗，但我更喜歡小狗，因為它們不會把我撞倒。“我家只養過貓。”

“威爾弗雷德是一只大狗，但他就像一顆棉花糖，總以為自己是一只可以放在膝上的小狗。照顧貓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他指了指在地板上快樂地滾來滾去的弗朗西斯王子。“不管怎樣，告訴我你是怎么成為貓語者的。一個人怎么會意識到這是他們的使命呢？”

“我想這算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吧。”我聳了聳肩，讓它落下。這是邁爾斯不同的一面，我想知道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有誤會。嗯，我知道我確實有過。“一個朋友要離開幾個星期，他問我是否介意在他離開時幫忙照看他的貓。他實際上問我是否愿意為他看房，他住在一個不錯的地方，市中心，離我朋友開的一家咖啡館很近。我覺得這可能會很有趣。就像一個居家度假。他們走后，我教他們的貓馬里奧如何用馬桶而不是貓砂盆。”

他的眉毛一揚。“你能那樣做嗎？”

“當然。盡管人們普遍認為貓是可以訓練的。只要有耐心和正確的動機，你可以教它們幾乎做任何事情。這些人住在22層的高樓上，所以處理垃圾是一項工作，而且在狹小的空間里很臭。有一只訓練有素的貓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你覺得你能和這家伙一起做嗎？”他指著弗朗西斯王子，王子目前正在貓薄荷老鼠上流口水。

“也許吧。他只是需要一個激勵者。如果你還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考慮下周開始。”如果他媽媽要搬進療養院，我可能不需要再待太久了。

“哦，是的，我想我們應該談談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為我媽媽找到合適的住處，而且他們已經在談論把她搬到一個臨時設施里。”他把另一個侏儒扔進了盒子里。

“你是什么意思？”也許我對這個家伙的判斷過于苛刻了。他剛開始一份新工作，他媽媽在醫院，現在他必須為她找到一個住的地方。這壓力很大。而且他對貓過敏。如果我處于同樣的境地，我也許就不會覺得它們那么可愛了。

“他們需要醫院的床位，所以，如果我沒有地方給她住，他們會給她一個房間，在一個有適當護理水平的設施，直到我可以。基本上，她受制于這個系統，我也一樣。”他從壁爐上又拔了一個侏儒，一團灰塵飄落到地板上。他用手肘打了兩次噴嚏。“對不起。所以，是的，我需要你的幫助。”

“只有你和你媽媽嗎？”我無法想象如果我失去了父親，而沒有姐姐的支持，那會是什么樣子。盡管她只有14歲，但至少我有她在我身邊，我不必試著去管理我心碎的母親。“我十三歲的時候父母就分手了。他們真的不說話，所以得由我來處理這件事。”

我對邁爾斯了解得越多，我就越肯定我誤解了他。“這會讓事情變得更具挑戰性，不是嗎？你認為如果你爸爸知道這項工作有多難，他會幫你嗎？”

邁爾斯又用手肘打了個噴嚏。“對不起。”他又打了兩次噴嚏，脫下一只橡膠手套，然后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個穿孔的藥包，釋放出一片藥片，不用水就吞了下去。“我不確定有他的幫助會更好。不是因為他不愿意提供幫助，而是……很復雜。當我父母分手時……很難。我最終和我爸爸住在一起，因為那里離我想上的學校更近，而且他們有一個很棒的冰球項目。但這傷害了我媽媽，她總是習慣于自己做事情，不尋求幫助，所以這又增加了另一層困難。總之，我想說的是，由我來處理這件事可能比挖掘舊傷痛更好。”

他在這件事上太孤單了。它重塑了我們之前的所有互動，并提醒我不要以貌取人。“那是一項很大的責任。”

他對我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我會把它整理好的。讓你了解一些背景對你管理這家伙沒有壞處。他向弗朗西斯王子示意，后者正開心地癱坐在地上，一副邋里邋遢的樣子。

“我很高興盡我所能幫忙。”

“我很感激。”他又咳嗽起來，這次聽起來更像是喘息聲。他扯了扯襯衫的衣領，吸了一口氣，聽起來很痛苦。

“你沒事吧？”我又靠近了一步，在進入他的私人空間時，我仰起頭。他個子很高。我并不矮，但他又高又瘦，而我的身高則相當普通。“你有哮喘嗎？你有吸入器嗎？”

“不是哮喘。”他又清了清嗓子，又吸了一口喘息的氣。“我想。”喘息。“我這是。”喘息-喘息。“過敏反應。”喘息。“無法呼吸。”

“哦！我的天哪。你有腎上腺素筆嗎？”我高中時有個朋友對花生過敏，我們不得不給她打了一針又一針。太可怕了。

他搖了搖頭。

“你怎么會對某樣東西產生過敏反應，導致你無法呼吸，卻沒有腎上腺素筆呢！”我后來才意識到，現在可能不是責怪他的時候。“我們需要馬上送你去醫院。”我緊挨著他，躲在他的肩膀下，摟著他的腰。我的手指下，他的肌肉繃緊了。

他跌跌撞撞，我們一路走到門口。

當我們走到外面時，他試圖深吸一口氣，但聽起來卻像一個老人在用太小的吸管吸厚厚的奶昔。起初我們走向我的SUV，但后來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如果他對弗朗西斯王子有反應，把他放在一輛滿載貓毛和貓皮屑的車里可不是個好主意。

“我們最好還是開你的車吧。”我們在他的黑色特斯拉前停了下來。我抬起頭。“我以前從未出過事故。我保證我是一個安全的司機，我會照顧好你的鋼鐵寶貝，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在今天活下來。”尤其是因為我最初對他的厭惡似乎并不那么必要。“你的鑰匙在哪里？”

他又吸了一口粗氣，倒在我身上。我換了個姿勢，讓他靠在車上，拍了拍他，他的口袋上方。我能感覺到他鑰匙的輪廓。我沒有征得同意，就把手伸了進去。

我發現我的臉貼在他的身邊，我貼著他的肋骨，我在找鑰匙圈。他哼了一聲，但我設法用我的小指鉤住了鑰匙。“拿到了！”我大聲對他說，然后猛地抽出手來。

“不。”喘息。“需要。”喘息。“他們。”他打開了乘客門。

我扶他坐進乘客座，關上門，繞到車前面，跳上駕駛座。我很感激邁爾斯把車倒了進來，所以我所要做的就是系好安全帶，按下一個按鈕，然后把車開走。

盡管我闖了很多陳舊的黃燈，但還是只用了7分鐘就到了醫院。我把車停在急診停車場，把他帶了進去。自從我們離開家后，他的喘息聲已經稍微減輕了一些，我認為這是個好兆頭，但他的眼睛又紅又腫，嘴唇也是。它們通常很豐滿，但現在看起來像是被一群蜜蜂蜇過。

我不想把他一個人留在急診室，但護士向我保證他們會照顧他，而且我必須把車停好，以免被拖走。幾分鐘后我回來了，但他已經不在急診室了。我沖到護士站，再次驚慌失措。我十幾歲時的記憶在我腦海中閃爍，我把它們壓了下去。這不一樣。但是，它們還是會出現，我無法回避那個永遠不會消失的問題。如果早點找到我父親，我們會不會及時把他送到醫院呢？也許他還會在這里，我們的家庭中就不會有一個屬于他的巨大空洞。

“小姐？我能幫你什么嗎？”

我搖了搖頭，把自己從記憶中拉回到現實。“哦，是的。有一個人。他叫邁爾斯·索恩。是我帶他來的。他剛才還坐在輪椅上，現在卻不見了。”我指著空椅子，然后扭著雙手。

她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那幾秒鐘感覺像幾個小時一樣漫長。“哦，是的，我帶你去找他。”她把椅子向后滾去。

“他沒事吧？”

“醫生現在正和他在一起。”

我注意到她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我的恐慌又加劇了一些。

我并不真正了解邁爾斯，除了我們過去一周交換的信息。但今天的對話雙方都不那么敵對了，我想再和他進行一次那樣的對話。我開始覺得他是一個我可能想了解的人。而他可能出事的想法讓我很害怕。“我應該讓你回家的。”我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你留下來，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