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綻放的花朵

第一批綻放的花朵出現了。不過，先別急著在地面上找它們，地面還被雪給覆蓋著呢。森林里，只在邊緣一帶有淙淙的流水，溝渠里的水漫到了邊沿。喏，就在這里，在這褐色的春水上面，光禿禿的榛樹樹枝上，綻放了第一批花朵。

一根根富有彈性的、柔軟的灰色小尾巴，從榛樹的樹枝上垂下來，人們把它們叫作葇荑[2]花序，其實它們并不像葇荑花序。你搖一下這些小尾巴，花粉就會從上面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

奇怪的是，就在這幾根榛樹的樹枝上，還開著別的花。有的花是成雙成對的，有的花是三朵擠在一起的，它們很容易被大家當作花蕾。不過，在每個“花蕾”的尖上，還伸出一對又像線又像小舌頭的鮮艷的粉色的小東西。原來，這是雌花的柱頭[3]，它們接受從別的榛樹樹枝上隨風飄來的花粉。

風在光禿禿的樹枝間無拘無束地游蕩，因為沒有樹葉，也沒有東西阻攔它搖晃那些葇荑花序的小尾巴，或者接受隨風飄來的花粉。榛樹的花是要凋謝的，葇荑花序的小尾巴也會脫落，那些花蕾般奇妙的小花上的粉紅色細線也會干枯。日后，每一朵這樣的小花都會變成一顆榛子。

——尼·米·巴甫洛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