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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嬰妖

就在爆炸的一瞬間,李犇忽然快沖到爆炸中心處,不等煙塵散去,臂間肌肉鼓起,大叫一聲,雙掌合十,直對柳空依的頭顱。

柳空依堪堪閃過,剛剛這掌極其霸道,不過影響她最多的還是符法的雷符,這雷光符似是對妖物極其克制,柳空依挨了一擊后,提氣好像都愈發困難了。

不過眼下可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那李犇可不會給柳空依喘息的機會,一擊被躲過后,馬上提膝跨步頂肘,兩米多高的他,此刻心跳如鼓擂,鐵肘直向柳空依面門而去。

二人扭打在一起,柳空依既為妖物,體術自是不俗,而李犇也是自小練武,一身橫練功夫使得他皮膚如鐵石,與柳空依手爪相交時,好像磨刀一樣的聲音,只留一道白痕。

在李犇沖出后,符法自院墻跳下,快步上前接過雙臂皆斷的鞠離兒,從懷中掏出一粒黑丸。

“這丹名為驪珠丸,我平常都舍不得用的東西……你先療傷,這里交給我和李牛。對了,咱新來的靖異郎呢?”

鞠離兒吞服下驪珠丸,果然感覺好上不少,丹田枯竭的靈氣正在慢慢恢復,經過經脈,緩緩療愈著方才幾近透支的身體。此時雙臂耷拉,下巴向門口努去,有氣無力的說:

“我不曉得,你可以去問她。”

柳空依以前住的院子外,正在扒門縫偷看的柳氏突然頓住,方才她看鞠離兒與柳空依打斗,開始鞠離兒落入下風,這本是應有之意。但突然,這鞠離兒好似變了一個人,竟能將柳空依打得節節敗退,她心中則慢慢起了別樣的心思。

自己本就是被那柳依逼的,而她也不姓柳,她名叫隋珠兒,是被柳氏強擄來嫁給王員外的。若是鞠離兒能贏,那……

因此上,在安懷戎離去后,隋珠兒也并未離去,哪怕剛剛柳空依不經意間瞥向她的眼神似有威脅之意,她也不曾動搖,只盼鞠離兒能勝了。

未及他想完,這鞠離兒居然敗了,隋珠兒如墜冰窟,早就熄了剛剛的心思,只怕柳空依會殺了她,因此想要過來請罪。

可是,現在又跑出來兩人,而且一看武藝皆是不俗,那……

隋珠兒雙臂環身,遮不住眼前風光,但是還是向院中一坐一站的二人見過一禮。

“你是柳氏?怎么沒穿衣服?,不管了,安懷戎去哪了,你可曾知道?”

符法看向她,頗顯意外,然后目光下移,明顯被柳氏的身材吸引,不過他雖是眾人皆有口皆碑的色中餓鬼,便是新來不過一天的安懷戎也見識過了,可他到底分得清楚利害,飽了眼福后,馬上問道。

“我大概知曉安郞去哪了,我可以幫忙的,也可以帶你們去找他,只要你們……。”

隋珠兒仍叫安懷戎為安郞,顯然早已叫習慣了,符法稍稍暫停,不由心中嘀咕幾句,但還是說道:

“不要你幫我,只要你將此物交與他,或是安懷戎是個慫的,你便親自將那嬰妖殺了……你久在王家,我不信你不知此事,此時若是不出力,那便活該去死。”

符法掏出一物,乃是一片墨綠色的龜甲,不是整塊,只有龜甲最頂上那一片。交與隋珠兒手中。

符法午間去了義莊匆匆一看,尸體死狀的確似尋常野獸所為,腹中齒痕遍布,只將其中心肝掏去,便欲匆匆回轉,但他卻發現一絲異常,手從腹腔中捏出一根透紅的發絲來。

符法出身五岳觀不錯,小時候也當過野道士,跟著師傅賣卦測字,掙不了幾個錢,于是便去接生,慢慢做大后,有人也找他們做小土豆,這才有錢正經學藝,那時符法才知,師傅原來出身五岳觀,不過為何被逐出門派,符法不知,只是在師傅走后,靠師傅的信物進了五岳觀。

因此,符法一眼認出,這發絲正是小兒胎毛,他絕不會認錯的。

他漸漸想起師傅和自己提過一種邪法,嬰兒剛死不久,若是體質合適,再加心懷怨氣的話,以人之心血溫養,施以秘法,便可重生,重生之時就要有培風境的修為。

只是此物注定不受天地所容,啟靈時會天降雷劫。但也可以躲過,只須尋顯懷后的婦人,要與嬰妖天然相親,換句話說,肚子里死過人。

然后鉆進其腹,將原先胎兒吃掉,將其頂替后,再由婦人供給養分,直至生出,就能和尋常嬰兒一般無二,至少是面上。

之后只需定時投喂血食,就能使嬰兒久存。而其若要晉升,卻不像尋常修士吞吐天地,而是要殺人,越多越好,積累的煞氣足夠,便可晉升。

師傅管這個叫嬰妖,而這嬰妖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符法心中大驚,當即引著李犇要回王府,但卻遭遇阻攔,一番拼殺之下,二人這才姍姍來遲。

見她還是溫吞不已,手下意識想捏裙角,卻是忘了自己早就把裙子脫了,露出大片風光,自己卻不覺查,團兒被擠得將欲彈出,符法頓時眼睛都直了,搖了搖頭,還是心軟了。

“只將此物刺在那嬰妖心口,此事便可消解,”而你久在王府,應當曉得這嬰妖現在何處。別怕,這嬰妖未成,那人也不敢讓嬰妖接引天地,不然是那嬰妖是要受雷劫的,我若沒猜錯的話,那嬰妖只是體質不俗,實力和尋常大些的野獸差不多……”

符法將沁著綠光的龜甲交與隋珠兒后,后者沉思之下,想了想,畢竟離去,直奔主院,看來已然做出了決定。

而這邊,符法耽擱了不少時間。李犇開局三板斧固然兇猛,但弊端在不能持久,此時不過交手十來合,漸漸不支,

而柳空依見隋珠兒直奔主院而去,當即棄了李犇,欲要追索。

“你個賤人,我給你富貴,你果然是要害我,”

李犇不管自己,急忙阻攔,一口氣已散,還未提起下一口氣,登山境的修為,又怎能打得過培風境?

“借你劍一用。”

符法取過鞠離兒的兵器,一劍格在快要刺在李犇面上的柳空依的尖爪,柳空依笑了,這道士肉搏起來連半個李犇都不如,此一格,不過堪堪阻滯了她的進攻,當即加大氣力。

但她突然不笑了,因為自劍柄處,酥酥麻麻的傳來一絲電流,伴隨有光缊閃過,初時不顯,而后陡然加大,只是眨眼,已經到了柳空依不能忍受的地步。

“你這牛鼻子。”

柳空依踉蹌身體,逃到房墻上。雙手也被電得發麻,符法見狀不由哈哈大笑。

“嘿嘿,不好受吧,你這小蛇精,雖是培風境的修為,術法卻不通半點,是誰告訴你養嬰妖的秘法?怎么不稍帶送你幾本功法?”

“閉嘴。那就先殺了你們,如此我與煜兒日后才能有時間喘息。”

柳空依快步爪刺李犇,李犇深吐一口濁氣,將將想迎上,撲了個空。

只因柳空依腳步突然轉身,不僅如此,雙腳也化為蛇腹,速度頓時再長幾分,直奔剛剛放松警惕的符法。

“好膽。”

符法借著甲馬先跑到墻角,做后燕子點水,腳尖發力,越過柳空依,側身一劃,卻是正中柳空依肩膀,符法不喜反憂。

只因為他這一劃本是為防止對面攻殺的一個套路招術,與回馬槍異曲同工,對方但凡稍有經驗便不會上當。

這柳空依竟不管自身受傷,不管不顧,要迅速了結自己,看來這嬰妖對她真是十分重要,而此刻,柳空依已經仗著身勢,欺近符法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符法急忙躲閃,然后悶哼一聲,胸口已然被對面手掌觸及。

符法倒著如破麻袋一樣飛出,撞破原本被木板封閉的窗戶,又滾在墻角,趴在地上吐血不已。

“符法!”

李犇大叫一聲,暗恨自己不能再靈活些,但此刻已經于事無補。

一拳遞出,帶風伴雨如馳驟,這是李犇師傅的絕門秘技,卻不是單是一門拳法,而是一本樁功,名曰《負山帙》月前自己又成了親傳,又精進了幾分,此時使出,已有憾山之勢。

這負山一拳,柳空依看得真切,心底不由生出一種怨恨,為何他人隨便掏出一本功法,就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從剛剛的鞠離兒,到現在的李犇。

自己委身于夏府君,卻到現在都沒有半本,僅有的功法也只是當年化形之時從一處道觀中得來的,名叫《虎兒爪》。以至于她打斗時都不敢喊出招式。

否則自己怎會培風境的修為,竟被兩個登山小輩壓著打,如此想著,她漸漸不能忍受,本就泛紅的豎瞳更是猩紅幾分。

夾雜著心中怨氣,身上鱗片又厚了幾分,當即與李犇對打起來。

二人自院中打到院外,一路打到先前柳空依與鞠離兒戰斗過的地方。

李犇兀自出拳不停,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上炸出的朵朵血花,這般不要命的攻勢下,眼看柳空依被逼到一處墻角,想要攀墻躲過這一拳。

符法早已偷偷爬上客院房頂,看準時機,拋出天雷子偷襲,卻被輕易識破,柳空依只是身形一閃,便輕松躲過符法投出的天雷子。

符法本就行動不迅捷,又受了傷,因此才在這緊要關頭偷襲,眼看一擊不中,便要離去。

柳空依怎肯放過符法?飛速躲過拳勢不停的李犇,來到一棵樹旁,腰腹卷在樹干,彎腰彈射,蛇身筆直修長,活像一只劍矢離弓。

直直撞在符法腹中,符法連昨夜的吃食都快要吐出來了,空中,左臂又被柳空依撅折。

依著被撞飛的動量,符法在空中變幻方向,摧動腿上玉制甲馬,逃離此處。

符法飛奔到一處院墻低矮的房內,卻正是李伵的房間,符法自然記得這個人,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

李伵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符法這才放開手。

“差爺,您這是怎么了?”

符法沒有回答,只是取出療傷丹藥,盤坐調息,自己胸口下陷,左臂斷折,肋骨也不知斷了幾根,若非自己護心符箓的效用,與藥材寶貴,此刻怕是命都難留一條。

李伵見此情形,小心翼翼地奉上一杯水,只是服心中害怕不已,水杯都拿不穩,晃晃蕩蕩撒了半數。

“差爺,你可是與妖人打架。殺害楊管家的兇手果然找到了?”

符法點頭接水,沒有看那他伵一眼,兀自調息不停。

李伵此刻背轉身,雙拳緊握,顫抖不已。

符法運轉完一個小周天,此刻勉強能站起身來,只以為是自己的樣子駭到了他,于是開口。

“你勿要害怕,就在此間不要走動,待支援趕到,妖人便會伏誅……”

符法還要再說,卻發現這李伵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紅光。

再然后,一柄剪刀便攮在自己的胸口,符法睜大眼睛,想要阻止。

那李伵卻好似瘋魔,將剪刀扭轉、拔插,渾不似方才小心翼翼的模樣。

“只要你死,我要銀子,我要銀子。”

若是安懷戎在定然能看出,李伵的狀況與隋珠兒當時幾乎一樣,像是被控制,卻也有自己的意識。

符法也是很快發現,李伵不過是比平常人多些子力氣罷了,自身并沒有修煉,于是勉力蹬出一腳,將其踢飛。

“我……不該大意。”

符法趴在地上,想要再說幾句。但此時說什么也沒用了。

門外,柳空依已然趕到,人首蛇身的黑影映在紙窗上,輕輕的,門被推開。

李伵果然爬了起來,如邀功一般,局促地站在房中,雙手摩擦衣物。

“嗯,你做得好。”

柳空依掐住李伵脖頸,不等對方反應,將對方托舉起來。

李伵嗓子頓時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斷斷續續的音節,小小的眼睛睜得巨大。

柳空依抓著脖頸的手越箍越緊,慢慢有血水滲出,觸碰到她的手后,迅速被吸收,俄爾,如同丟棄一個破麻袋一樣,李伵被撇到一旁,身體變得干癟。

柳空依像是飽餐一頓,臉色變得紅潤,身上的傷也好似瞬間被修補完全,氣機節節攀升,到答頂峰。

看著眼前人,她興奮的喘息幾次,舌尖舔過咧開的嘴角。

“修行人之血肉,與我兒必要大用。”

一腳踢翻要爬起的符法,符法躺在地面上,眼看面前飛速變大的尖爪,自身卻是動彈不了一點兒,都想要閉上眼睛認命了。

忽然,柳空依看向一旁,正是主宅方向,面色大變,竟是連符法也顧不得,當即奪門而出。

剛剛出門,迎面撞上一瘸一拐趕來的李犇,李犇其實也已力盡,身上在剛剛的纏斗中早已傷痕累累。但仍打出一拳。

柳空依卻沒有躲避,硬生生挨了這一拳,仍向主宅掠去。

眼中也不見剛才兇戾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慌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犇這時候才覺得她像一個母親。

“煜兒,我的煜兒。”

李犇早就力盡,追她不上,何況眼前符法已經傷成這樣,只得將符法抱在床榻上,先行治療他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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