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大乾、青陽縣。
李寧兒聽聞京城來了一驃人馬,儀仗不小,太平州州治所在的青陽縣自是清水潑街相迎。
為首的乃是一文官長相,后跟著穿紅戴綠的許多人,自稱是來除妖邪的,至于那文官如何尋知州與知縣不得,又如何改為巡視城務、慰問友人,皆不是她這淚漣漣的小丫頭該擔心的了。
眼下于她最要緊的還是床前躺著、面色蒼白的這位姑爺。
寧兒昨天喂得幾副藥,卻只是把命吊住,還有進一步惡化的風險。急忙與家中傳信,而后奔走相告恨不得滿大街都曉得了,于是這小院兒里昨天也是堆滿了巫醫雜卜。
開始吵得熱鬧,到后來是異口同聲的說:“相公本就體弱,加之煞氣沖身,若論修行中人還好,可相公經脈萎縮,早已藥石無救?!?
那醫師說到此處,硬是擠出幾滴眼淚,適時地推介了城東他表親家的棺材鋪,說要與寧兒打折。
寧兒將他趕走,又問了其他人,結果許多人都這么說,也騙去了許多銀子,到了眼下,人盡皆散去,也不由她淚眼朦朧了。
姑爺名叫安懷戎,與小姐自是青梅竹馬不提,寧兒也是打小被送到李家的,三人是一同長起來的,自然稱得上青梅竹馬,可他人只說小姐與姑爺般配,從來都是忘了寧兒的。
小時候的安懷戎半點不像現在,不過也是很調皮的,拉著小姐與她下水摸魚兒,受了一份打罵不說,那楊先生還罰小戎哥抄了許多書,寧兒記得自己與小姐幫忙,懷戎哥抄至深夜時在半夢半醒間吟了一句詩,唔……好像叫什么:“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其實不單有這句詩的,安懷戎那天說了許多胡話,寧兒不記得那許多,只是單單覺得這是句極好的詩,于是便記下了??刹恢獮楹危氲竭@句詩寧兒哭得更厲害了。
回到眼下,寧兒在床前哭著、想著,想到前幾天才見到安懷戎,她作為小姐通房,實為姐妹,心中自是有一份怨念,來時打定主意要質問他一番。問他為何在辟雍書院一直不來家中看望小姐與她,小姐與她早有婚約,本該在及笄時就完婚的,結果他一直躲在書院中,連小姐與寧兒的書信也不曾回過幾分。
還有為何不照顧好自己,以至于剛出書院就成了眼下模樣。
她當然想不通,前天剛到時看到他住在這小小的宅子里,臉型滄桑削瘦,眉眼不復從前朝氣,衣食住行更是比不得前半分。
一天后更是無故病倒,寧兒不是鐵石人兒,有些話如何說得出口,于是她愈發想不通了。
早上與小姐報信后,寧兒從荷包中取出已經玉化的并蒂蓮,復捻著一顆蓮子小心翼翼地送入安懷戎口中,俄爾化作汁水,流入安懷戎口中。寧兒不通藥石之理,不曉得這樣有無作用,但除了將自己破境用的百年并蒂蓮用于安懷戎,她還能做些什么呢?
春深晨霧未散,愁絲不住繞指打圈,映在寧兒眼中,也框住了安懷戎清秀慘白的臉,寧兒向外望去,卻正好對上了姑爺那清澈到有些愚蠢的眼神。
“小戎哥你醒了?!?
寧兒訝異一聲,又怕驚著他,小手兒捂住嘴,眉眼早就彎起來,一時間喜氣難掩,打了個旋兒似的越過屏風,不多時端上一杯冒熱氣的青茗。
望著杯盞中綠葉沉落,安懷戎只覺周身熾熱難耐,口齒快要冒火,但卻奇怪的有股荷葉的清香,小腹也是鼓漲,他未作他想,只覺自己是壓抑太久。
急忙接過茶水飲盡,大半都作汗灑了,只留小股溫潤喉舌,不過確實好受不少。
而后才有時間打探這個房間,不過,望著這古色古香的臥房,身上純白右衽的褻衣,還有綠裙銀簪、眉眼彎彎的少女,心中不住問道: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分明記得,在過馬路時看到一輛泥頭車跌跌撞撞地奔向他,接著他就不醒人世了,至于眼下這個局面又是鬧哪般?
沒來得及讓安懷戎多想,腦中抽馬桶一般的、鉆心的痛,許多記憶也隨即涌現而出。
原來,寧兒哭的這少年不僅與他同名同姓,同是十八歲,音容相貌也是極為相似的。唯一有些差距的是他有表字,姓字合起叫安如勵,是他自取的。
而寧兒口中的小姐名喚李凝素,小字月奴,乃是因為抓周時駢指向月,才取了這名字。
李家祖上與他家多有淵源,八輩前已是世交了,所以指腹為婚,只是自他爺爺輩起,一家越發顯赫,一家則成了破落戶,只留安懷戎母子入贅在李家。
三年前母親離世,安懷戎心中本有郁結,被他人激了幾句,生出少年特有的凌云志來,托關系來到辟雍書院讀書,期間未曾回家,如今正快要快要結業,怎么會來在這辟雍書院東南處的太平州。
這時寧兒端來一杯茶水,安懷戎起身接過,示意眼睛不住打探自己的李寧兒坐下,然后擺出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寧兒也識趣的端坐著,只是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穿越成贅婿嘛,好流行的?!?
算是初步弄清眼下情形后,安懷戎繼續挖掘記憶。
要說這辟雍書院修士不少,可畢竟是個四廳六堂書院,書院素來是不禁凡俗的,安懷戎這才能托楊先生的關系進書院。
按慣例,初三堂;正義堂,廣業堂、崇志堂,通《四書》未通《五經》者便可以結業,以便在世俗做官。而另一些有修煉天賦,或有背景的人會選另一條路,在初考經義后升入中二堂;修道堂、誠心堂,從而真正成為儒家修士。
至于最高處的率性堂,從來都是讀書種子們待的地方,安懷戎也只有在書院仿效鄉校議政之時才能見上幾面,個個襕衫皂緣,佩玉帶環。舍此再無交集。
安懷戎是正義堂學子,三年才修完學業,加之不能修行,無法更進一步。
按往常來說理應入京,從員外郎或舍人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
可兩年前帝崩,皇嗣爭位,半年前太子先勝后敗,而后女帝登基,除了皇家事宜外,所下達的第一條詔令便是京官皆需從外抽調。
而安懷戎如果要繼續他做好官、做大官的理想,還需在這太平州治所在的青陽縣任一年的典史,方才好入京。
話是這般說的,可為何還未履任就病倒榻上,以至于一命嗚呼,讓別人頂替了靈魂,這又是怎樣。
想到這,安懷戎的忽地捂住腦袋,針扎也似的刺痛叫他掐斷思緒。
腦中顯出影像,安懷戎知道那是心湖,是修士之根本,只是為何未踏入登山境便能直面心湖,安懷戎想不通,索性不想。
此時心湖中一片荒蕪,只留一座巨石,靜靜立在心湖中央,寬則三丈三尺,高則直入云霄,這一切都與尋常修士顯得格格不入。
“小戎哥,你怎么了。”
安懷戎以手覆額,只好放棄追尋自己是怎么來到這的,換句話說,原來的安懷戎是怎么死的。
同時一邊驚疑這心湖中心巨石的來歷。想了許久,到底是沒有將其告訴這位與原主算是青梅竹馬的李寧兒。
“無他,只是頭有些痛。”
寧兒聞言還是坐上床榻,以掌撫背試探性的查探了下他的身體,而后眼睛越睜越大。
先前她渡過去的靈氣猶如泥牛入海,安懷戎本就經脈萎縮,靈氣入體后十不存一,外加他體內好像還有什么東西在房間阻攔,靈氣在體內往往未能運轉一個周天,就要消耗殆盡。
而如今,靈氣入體雖依然困頓難行,但卻可以運完一個小周天,細細的排查之下,她發現安懷戎除了身子有些虛弱外,先前病癥竟悉數好了。
不僅如此,寧兒能明顯感覺到他對于自己靈氣的吸納,這明顯是有了氣感。
小戎哥一直以不能修行為心結,而今可以修行了,定然是天大的好事,寧兒不敢大意,想要一寸寸的再檢查一遍。
這一查,發現靈氣在安懷戎體內分布極其不均,寧兒再看,不住捂住小臉,原來安懷戎經脈中的靈氣俱往小腹聚攏而去。
寧兒回想起小姐與她及笄時,主母從當年嫁妝中取出一對小人,輔以圖畫說明,這是她與小姐在大婚之時與姑爺要做的事,當時小姐與她雖互相推諉,但都看得認真,如今依舊記憶如新。
而今見到小戎哥這樣,叫她如何不害羞。但小戎哥大病初愈,她不好逃去,只好偏轉過去,背對安懷戎,粉頰鼓起輕聲罵道:
“小戎哥登徒子,一點都沒有讀書人的矜持,小姐還沒來呢……”
安懷戎見狀,痰嗽兩聲,扯過被子遮在腿上。早已知曉原主大概背景的的他自知理虧,只好另尋話題。
“咳,寧兒啊,現在是什么時辰,吃過早食了嗎?”
“卯時剛過,小戎哥可是餓了?”
也就是早上七點多些,安懷戎換算一下。
寧兒俏臉面紅帶羞,甕聲甕氣的。
“我去餅肆買早飯,懷戎哥在家里稍待,我……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不等安懷戎回應,握著荷包,逃也似的奔出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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