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回到診室，詢問一遍患者的情況。

隨后叫蒲凡回到了辦公室。

黃老把辦公室門關好后，小心翼翼的關好窗戶。

“已故的秦昭院士，是你什么人？”

“我的研究生導師。”

蒲凡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黃老激動地捶了一下桌子。

心中暗罵著，張正祥這個混蛋，招聘的時候也沒調查清楚，導致他現在才知道。

如果蒲凡真是秦昭院士的學生，那黃老就不會大大咧咧答應周磊的賭注了。

當時秦昭院士，聽說有一個關門弟子，研一的時候就已經獨立完成四級手術。

那個弟子當時號稱能成為國之圣手。

但是隨著秦昭院士兩年前因為倫理問題被吊銷行醫資格，隨后不到一年，秦昭院士離世。

這個神秘的弟子也從醫療界消失不見。

蒲凡的行為表現很符合這個神秘弟子的身份，現在他也親口承認了。

黃老得想出辦法保下蒲凡。

之前他見到蒲凡的臨床診斷能力，就隱隱猜測蒲凡有可能是，但是一直沒有證據證實。

這枚紐扣上面印著的是秦昭院士的實驗室徽標，正是秦昭院士生前留下的，一共有七枚。

他遺言里說這個紐扣埋藏著寶貴的醫學財富。

黃老老師手里有一枚，研究了許久，沒有研究出來有啥東西。

而蒲凡這一枚，不出意外的話，已經讓他給破解了。

黃老沒有繼續追問蒲凡，而是拿出電話打給老陸。

“老陸，這孩子是。想轍吧，咋把他留下來。秦昭老師當年做的事太過駭人，咱院夠嗆能留下他。”

“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黃老扶著額頭，很是糾結。

雖然秦昭院長不是本醫院的，但是當年他做的事引起極大轟動，黃老也是有所耳聞。

私自改良死刑犯的腦死亡判定標準。

將還未腦死亡的死刑犯用于實驗。

這種事擱到哪個國家都是嚴密禁止的。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院里打電話到科里，要求黃老參加緊急會議。

聽到要求帶上蒲凡后，黃老嘆了口氣。

“真是沖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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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處長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劃動，蒲凡的電子檔案在晨光中泛起漣漪:

“2021年本科畢業于江州醫科大學，2024年獲江州醫科大學急診醫學碩士學位。”

“學歷還行，但是，執業醫師證還沒出來吧。”

“根據《醫師法》第二十四條，未取得執業醫師資格者不得獨立實施三級手術。”

醫務處長敲著投影屏上的搶救錄像，畫面定格在蒲凡手持產鉗的瞬間。

“而這位預備醫生不僅參與高危分娩，還擅自使用化學冰袋進行頸動脈竇降溫......“”

“患者活著。”

黃老的聲音帶著憤怒。

“但是流程不對。”

“流程？哼，在場有哪位高年資醫生能保證在胎糞誤吸合并代謝性酸中毒的情況下，把Apgar評分1分的新生兒救回來？”

“流程有個屁用！”

周磊轉動著鋼筆，他接到院里高層的命令，要求把蒲凡開除，他連夜調查蒲凡的信息。

“根據實習記錄，蒲醫生在省人民醫院輪轉期間就曾擅自修改呼吸機參數，導致.....”

“導致那個ARDS（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患者氧合指數從120升到280。”

陸道安突然插話，手指在全息投影上調出病歷。

“沒錯，是這個病例，當時成立評審專家組，我就在其中。”

“當時的評論是值得商榷的勇氣。并沒有給他定性醫療事故。”

投影屏切換到當時的監控畫面：深夜的ICU里，戴著實習胸牌的蒲凡正在調整ECMO流量閥，他的操作明顯違反指南，卻在十二小時后將患者的肺順應性提升了40%。

醫務處長冷笑：“但不可否認，蒲醫生總是游走在違規邊緣。”

他手指在電腦上飛快輸入著。

投影儀打開了一個界面。

Nature的官網。

“關于新生兒冷沉淀神經保護這個操作，在Nature上根本沒有記錄。”

“而我們都清楚，最先提出冷沉淀神經保護這個事的是誰，是那個臭名昭著，玷污了醫學的人！”

醫務處長聲嘶力竭喊道。

眼睛直直的盯著蒲凡。

“當初冷沉淀神經保護機制這篇文章，秦昭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吊銷執業證。”

“能掌握這個技術的，除去秦昭本人，實驗室內還有三個人。”

“唯一能跟你，蒲凡，歲數對得上號的，就是當初那個神秘的關門弟子。”

周磊聽完目瞪口呆。

他昨天調查時發現蒲凡的醫學經歷十分普通，本來他準備隨便找點什么理由就把蒲凡開掉。

但是醫務處長顯然是有備而來，對蒲凡的身世調查的十分仔細。

“不對啊，我查到他的研究生導師姓張。”

“院士的權限大到你難以想象。”

醫務處長盯著周磊不屑的說道。

“我們豫府醫院，絕對不允許有這種敗類醫生，在我們醫院留存。”

黃老跟陸道安一對視，心里暗罵一聲。

如果蒲凡的身份沒有暴露，今天留下他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但是一旦暴露了，以豫府當年對秦昭的態度，蒲凡留下來絕無可能。

“我的老師是秦昭，身份是他幫我隱瞞的。”

蒲凡站起身，看著醫務處長。

“冷沉淀神經保護機制是秦昭老師留下的袖扣里破解出來的。”

“除此之外，秦昭老師還留下兩項技術。”

“我老師從始至終，都是堅持用醫學來改變人類的生活。”

“他的超脫性，導致你們認為他有違倫理，是你們有眼無珠！”

蒲凡的態度變得憤怒。

他來醫院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老師。

但是今天聽到老師被這么侮辱，第一時間感到的是憤怒。

院長抬手壓下騷動。

“你剛才說，秦昭留下了三項醫學技術。”

“另外兩項是什么。”

“其中一項是神經接口技術。”

這句話引起現場嘩然。

院長聽到這個話后眉頭緊皺，眼角閃過一絲貪婪，不過院長掩飾的很好，沒有人注意到院長對這個技術起了興趣。

“可以實現外骨骼鏈接？！”

周塵驚呼道。

“不止，秦昭老師的神經接口技術研究，已經超越國內外相關團隊的進度。”

“只差一步，就能完全實現。”

蒲凡淡然的說道。

院長再次抬手，清了清嗓子說道。

“蒲醫生雖然做事沖動，但是在醫院的貢獻也不能全面否定，院里需要討論決定，蒲醫生的去留。”

院長起身帶著周磊和醫務處長往外走去。

很顯然，這次談論沒有黃老幾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