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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詩人重陽 上

趙東陽的話提醒了戴凱。

文人的武器。

是筆。

手中有筆。

不平之事皆可言。

不過,戴凱對自己的文筆功力是不太認可,想要有震撼力,文章必須要尖銳,文學功底必須要扎實,而他更善理科,數學什么的,文科功底,一般般。

“東陽,不如你替我們這些知青,寫一篇文章吧!”戴凱抬頭,目光真摯的看著趙東陽,說道。

“什么?”

趙東陽聞言,愣了一下,很詫異:“你讓我給你們知青寫一遍文章?”

他靠近,摸了摸他的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沒發(fā)熱啊,怎么說糊涂話了?!?

“我是認真的!”戴凱說道。

“我看你是糊涂了!”

趙東陽沒好氣的說道:“我高考的時候,語文才考了多少分啊,那作文都是不及格的,你覺得我寫的文章,能讓人拜讀嗎!”

“你作文及格不及格,我不知道,但是……”

戴凱說道:“你寫的詩,很有名氣!”

“我啥時候寫詩了?”趙東陽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我能熟讀唐詩三百首,就已經不錯了,還寫詩,當詩人,沒這才華?。 ?

“雙梔船!”戴凱突然吐出了一個名字。

“雙梔船?”

趙東陽有些回不神來。

“不對!”趙東陽聽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王初夏,他就給王初夏寫信的時候,剽竊了一下,兩小夫妻之間的情趣而已,戴凱怎么知道的。

“你咋知道雙梔船的啊?”趙東陽嚴肅的問。

“估計不僅僅我知道,應該是天下很多人都知道!”

戴凱拿出一份雜志,遞給了趙東陽,道:“這是十一月初刊登的,首版,雙梔船,現代朦朧派,作者,重陽,這個重陽,是不是你?”

“燕京文藝?”

趙東陽仔細的看了看這本雜志,上面的確把《雙梔船》給登出來了,作者寫的是重陽……

“你先讓我緩緩!”

趙東陽這時候,他已經有些懵逼了。

《雙梔船》是他剽竊的,這個沒錯,但是他發(fā)誓,他絕對沒有想過用這首詩來給自己揚名立萬的,他就是剽竊一首詩,來討好王初夏這個文青性格而已。

想要把這首詩登在燕京文藝這本雜志上,那是鞭長莫及的事情,肯定不是自己干的,至于作者重陽。

重陽,重陽……

還真和他有點關系。

他是農歷的重陽節(jié)生日的,小時候就讓人叫小重陽小重陽什么的,長大就很少了,要么叫小七,要么直接叫名字東陽,東陽這名字也好聽。

這王初夏是知道自己有重陽這小名的。

王初夏登的?

還用了重陽這個筆名?

“咱先捋一捋!”趙東陽拿著雜志,問戴凱:“首先,你哪里來的燕京文藝的雜志??!”

“初夏給咱們寄的!”

“王初夏沒給我寄雜志,反而給你們寄雜志?”

“這有什么問題嗎,我們可都是革命戰(zhàn)友,當初我們是一起上山下鄉(xiāng),從渝都來到了向陽大隊,一群年輕人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當然抱團取暖的,唯有同進退,方能不受欺負,雖然我們內部難免互相之間有一點爭執(zhí),可也我們的友情還在啊,她考上大學了,回城了,富貴了,可不代表她就忘記了我們,她在燕京很多時候,也會給我們寄點考試資料的!”

戴凱理所當然的說道:“順便也會寄一些雜志!”

一起上山下鄉(xiāng)的情義,那絕對革命友誼了,那自然是鐵了,除非特別齷蹉的人,交不了朋友的人,不然這種知青關系的,幾十年之后,都能聚在一起。

畢竟這段艱苦奮斗的歲月,是很多人心中不可磨滅的一種記憶。

“好,就算是雜志她寄給你的,你怎么知道,這個重陽是我?”趙東陽冷笑:“別說你猜出來的,你沒這腦子!”

“的確不是我猜出來的,冬青猜出來的!”戴凱訕訕一笑。

“陳冬青?”

“嗯!”

“她腦子這么好使嗎?”

“也不是腦子好使,她就是比較了解王初夏,初夏一般給我們寄點學習資料就不錯了,雜志很少,這一次寄了雜志,還圈出了這首詩,讓我們讀,再加上,王初夏以前就有幾次把你叫成重陽,這樣一想,那結果就出來了,不過我們都不相信……”

戴凱那眼神表達出來的意思特別多,多到趙東陽都無法理解。

他們一開始,實在不敢相信啊。

他們眼皮下,一個讀兩年縣城高中,高考和他們一起落榜的農村小子,不管是知識底蘊,還是眼界,都應該不如他們,可偏偏就如此才華橫溢。

這一首《雙梔船》,不知道讓多少人掉眼鏡了。

他收回眼神,繼續(xù)說道:“所以陳冬青寫信問了王初夏,王初夏承認了,你就是重陽,那《雙梔船》是你寫給他的,所以我一直都非常好奇,我想要問問……

他目光炙熱的看著趙東陽:“你到底是用一個什么靈感,寫出了《雙梔船》?。 ?

趙東陽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這問話的語氣。

就差問。

自己到底從哪里剽竊了一首朦朧詩。

的確,我是剽竊了。

但是我的時間順序來說,現在這首詩我才是原作啊,如果舒婷大神寫出了同樣一首《雙梔船》,那么,她就是剽竊,自己的才是原創(chuàng)。

“不告訴你!”趙東陽傲嬌的說道:“這雜志,送我了!”

“那文章的事情!”

“考慮考慮!”

趙東陽起身,寫文章,他是這塊料嗎?

不過……

文筆不夠,觀念來湊。

也不是不能寫的。

他對于知青,對于未來發(fā)展,有更好的觀念,更加契合時代的一種觀念。

趙東陽翻著《燕京文藝》這本雜志,心里面有些癢癢的,比較好奇,王初夏是以一個什么樣子的心態(tài),讓自己名揚四海的……

時間回到十月中旬,秋風凜凜的燕京大學。

一個女生宿舍。

六人寢。

王初夏的床位在進門左手邊上床,現在是沒有上床下桌這樣先進了,兩排,一排三張的上下床,中間就擺著幾張大桌子。

相對于男生宿舍的臟亂差,女生宿舍布置的還是比較溫馨一點的,桌子上面,還鋪著餐布,粉紅色的。

“初夏,你的信!”

一個年紀顯得比較大的女孩子,扎著兩個辮子,推開門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

“大姐,放在這里吧!”

王初夏正在寫作業(yè),她是新聞系的的,燕大的新聞系是一個比較強大的學系,人才輩出,這讓她顯得壓力比較大。

“初夏,你的家人不都在燕京嗎,怎么有渝都的信?。俊?

旁邊一個小胖臉的女孩好奇的問。

“二姐,你忘記了,我從渝都來的!”王初夏抬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丈夫還在渝都呢!”

“初夏啊,你不說,我們還真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宿舍之中,六個人之中,年紀最小的就是王初夏了。

年紀最大的,二十九歲了,大多數都是二十六七歲了,在這七七,七八兩級的學生之中,二十多,三十歲都不是很奇怪的。

只有王初夏顯得太年輕,二十歲出頭。

可全宿舍,就她和大姐,兩個已婚的。

其他人,以前有沒有結婚不知道,但是現在,基本上都是宣告單身的。

“二十歲結婚,法定年齡到了,那時候又在鄉(xiāng)下插隊,當知青的,和當地人結婚有什么奇怪的嗎?”王初夏甜甜一笑,她從來在學校就沒有隱藏過自己結婚的事實。

她本身就是知青,從來沒想過隱藏這一部分歷史。

多少知青選擇嫁給了當地人,就是為了日子好過一點點。

這才造成了,大回城的時候,被拋下的,一籮筐一籮筐。

后來有一個電視劇。

我來自美麗的西雙版納,揭露了知青回城,拋妻棄子,拋夫棄子的那種無奈和事實,比比皆是啊。

“初夏,不是大姐說你啊,你上了大學之后,眼界會越來越廣闊,看到的事情,看到的未來,都和一個農村的村夫差距太遠了,你們之間的話題會越來越遠,還是早做打算吧,大姐我的丈夫是城里面的,同一個廠,還是一起長大的,現在我們還有了兩個娃了,可上大學這小半年,我和他寫信交流,都已經覺得和他,話題是越來越少的,有時候我都懷疑,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不過為了孩子,怎么也要努力一下!”

大姐叫陶玉蓮,來自齊魯,二十九歲了,她不是下鄉(xiāng)知青,是工廠的工人,恢復高考的第一年,她覺得年紀大了,不想考了,第二年,想了想,還是闖一闖,這一闖,直接闖進了燕大,成為他們廠走出來的知名人物。

她丈夫也是她們廠的工人,還是技術科的,結婚八年了,孩子兩個了。

這個年紀。

這個家庭環(huán)境。

能考上燕大。

絕對是天賦加上她堅毅的努力。

她很看好這宿舍里面的小妹,要相貌有相貌,要氣質有氣質,新聞系的大?;?,而且不是花瓶,更是有能力,有才華,入學不到兩個月,大放其彩,她的新聞稿已經是上了兩次報紙了,妥妥的新聞系大名人啊。

“初夏,大姐說的對,有些事情那是一輩子的,咱們不是那些農村愚婦,慢混雅加達,閉上眼睛,就可以是一輩子了,讀了這么多書,看了這么廣闊的世界,你可還有信心,能安安分分的在農村度日?”

二姐司徒慧,來自東北,一個彪悍的妹子。

“大姐,二姐,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

王初夏寫完了手中的一份新聞稿子,這拿起了桌面上寄過來的信,看著信封上的字,她的俏臉上浮現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這家伙,總算是遵守諾言,愿意給自己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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