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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節點,云中君,合作

公元1079年,元豐二年八月十六日,余子期降臨的第十五天。

窗外天色漸暗,傍晚時分。

“沒想到啊,余兄,這一眨眼,你都成獵妖使了,以后可要多多提攜老弟我啊!”

趙玄一身武神卒常服,大馬金刀的跨坐在凳子上,朝余子期舉起酒杯。

“僥幸而已,僥幸而已。”

余子期同樣舉起酒杯,和趙玄等人碰杯,然后一飲而盡。

桌案邊,除了余子期,趙玄兩人以外,還坐著兩個人,都是武神卒中的旗主。

“之后還需幾位與我通力合作,一起完成韋杰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事后,我定會為各位請功。”

余子期將空空如也的酒杯放下,開口說道。

韋杰將收尾的事情交給余子期后,自然也給了他相應的力量,例如趙玄等武神卒。

這與他一同喝酒的三人,便是他能指揮的武神卒旗主們。

“那是自然,即使余兄你不說,我等兄弟也不會懈怠。”

一名武神卒旗主開口笑道。

能夠和一名新晉獵妖使一同執行任務,那是很多武神卒們都想得到的差事。

新晉獵妖使,這意味他執行的任務危險性不會太大。

往后司里的資源也會向他傾斜,隨便從這位獵妖使的手中流出一點來,都夠他們吃用的了。

更何況,余子期這位獵妖使,還是沒有通過獵妖司里的秘儀輔助就成功駕馭妖鬼。

這份天賦在獵妖司里也是上等資質。

只要余子期不是孤絕吝嗇之輩,趙玄等武神卒們是完全不介意被他驅使的,甚至有意團結在他身邊。

自己當不了老大,那么,選擇一個可以跟隨的老大就顯得很重要了。

余子期還想再開口說些什么。

遙遠的風聲里忽然傳來了爆炸的巨響。

一股濃煙緩緩的從成都府另一頭的氣派莊園中,緩緩升起。

“這是……。”

余子期聞聲望過去,有些疑惑。

趙玄和其他兩位旗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濃煙升起的位置后,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大概是韓雯大人在處理關鍵節點所在吧。”

一個武神卒旗主看到余子期疑惑的表情,開口解釋道。

“關鍵節點?”

“是,不過我們也不清楚韓雯大人處理的關鍵節點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這是韋杰大人在案卷中著重標注的地方。

每次韓雯大人都會獨自一人清理,然后等事情結束,她才會通知我們去收尾。

這次也是如此,我們在兩個時辰之前就被趕了回來。”

趙玄接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

……。

與此同時,濃煙升起的氣派莊園內。

“怎么回事?!”

劇烈震蕩的青石磚房里,有詭異的紅色紋路次第亮起。

窗外的庭院中,一個個護院家仆嘶鳴著咆哮,化為了非人的怪物,朝著闖入者們圍攻而去。

就只有矗立在最深處的家族祠堂內,一片死寂。

躲在祠堂里的滄桑老者呆若木雞。

瘋狂扭動著手中的黑白色金屬蓮臺,一圈,又一圈,終于,有虛幻的面容從蓮臺中心浮現。

老者再也克制不住怒火:“怎么回事!你們究竟在搞什么,為什么獵妖司會查到我這里?!”

周鼎已經快要嚇昏過去了,驚恐的望向窗外那愈來愈近的吵鬧:

“你不是說一切都按照計劃來進行的嗎?!”

虛幻面容看著歇斯底里的周鼎毫無動容,用平穩和煦的聲音回答道:

“的確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

“請放心,您的犧牲不會白費,無生之母的輝光會永遠庇佑您。”

“我庇佑你老娘!”

周鼎氣的嘴角溢血:

“別忘了,是誰提供資金讓你們在城外發展,又是誰動用權利幫你們遮掩行蹤的,如果不是我們……。”

“四條穩定的商道,再加上十二項來自乙級妖鬼王神魂中提取的養料,難道還不夠么?”

虛幻面孔露出平和的笑容:

“況且,我們可是傾盡全力,為您制作了四份優秀品質的延壽藥劑,以助您更好的享受奢靡生活。”

“至于因此所帶來的些許麻煩,只是必然導致的后果而已,作為一個優秀的官員,您難道從來不會權衡利弊的么?”

“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結束了,周鼎大人。

感謝您一直以來的支持和庇護,您的英勇犧牲會銘刻在宗內,我宗不會忘記您的。”

“銘刻你麻辣隔壁!”

迫近的轟鳴聲里,周鼎嘶吼,向著虛幻面孔咆哮: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

即使是死,我也要拉著你們陪葬,我知道你們的計劃,我會告訴獵妖使。

我也會告訴他們,你們在外的布置,然后讓他們把你們一個個都揪出來,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話音剛落,祠堂內的紅色紋路光華暴漲,一條沖天鬼影自黑白金屬蓮臺中,朝周鼎蒼老的身軀撲來。

“您和您的那些同僚一樣,威脅都是如此沒有新意,既然遺言說完了,那么……”

虛幻面容頷首致意:“現在,請您為我們共同的偉大事業做出最后的犧牲吧。”

黑白相間的金屬蓮臺跌落地面,化為金屬齏粉。

那一瞬間,周鼎僵硬在了原地,劇烈的喘息,不由得撐開四肢,舒展佝僂身軀。

鬃毛、獠牙、鱗甲自他身軀中快速破體而出,整個身體迅速拔高膨脹,雙臂擴展長出翼膜。

再緊接著,顱骨變形扭曲,化為猙獰鳥頭,只依稀看得見周鼎原本一兩分的模樣。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周鼎’便已經沖垮了墻壁的阻隔,仿佛鷹翼展翅一般。

已經異化為豎瞳的眼睛里,原本的畏懼和絕望散去,只剩下了獸性的饑渴和癲狂。

在十幾年前那場圍剿戰中。

如果說食怒將軍是完全憑借著自身的超絕戰力,才生生從朝廷大軍的圍剿中僥幸逃脫。

那么,食悲將軍,則是靠著自身種群的優勢,這才在圍剿中撿回一條性命。

此時周鼎被感染異化,正是食餓鬼王座下七將軍之一的食悲將軍的手筆。

周鼎已經顧不上投降獵妖使,然后拉著那幫狗糙的,白陽凈宗的王八蛋一起爆了。

翼展十多米的妖鬼仿佛小型戰斗機一樣,只是扇動翅膀,便掀起了足以摧折樹枝的狂風。

飛沙走石,塵埃狂舞。

自尖銳啼叫中,翼鬼緩緩回首,望向了不屬于此處的入侵者,展翼,俯沖而至!

然后,又原樣倒飛回來,砸碎庭院假山,落到觀賞池塘里,被三把憑空出現的無握巨刃釘在地上。

韓雯甚至沒留意自己隨手拍出去的玩意究竟是什么。

此時此刻,在諸多洞餓翼鬼的圍攻里。

她的眉頭皺起,側耳傾聽著肩膀上趴著的蜘蛛嘶鳴,有些不耐煩:

“不是說都交給我處理的嗎?下手不狠點,他們怎么會信?”

狼藉的庭院中,煙塵彌漫。

就在數十只洞餓鬼兵的圍攻中,韓雯仿佛閑庭散步一樣的向前,將攔路的洞餓鬼兵一刀兩斷的,隨意切成幾塊淋漓在地上。

趙玄和余子期一干人費盡心思才斬殺了六頭洞餓鬼兵,但韓雯只是閑聊,隨手就取得了更為豐厚的戰果。

“其實只需要破壞五個主要節點就可以,這五個節點一破,鎮壓大陣就已經被撕開口子。

即使藏在鬼將背后的人不清楚這一點,被大陣鎮壓的食餓鬼王也會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面對她的質問,蜘蛛的嘶鳴還在繼續。

傳遞而來的聲音,毫無煩躁和不快,只是耐心的解釋道。

韋杰的聲音從蜘蛛口器中傳出:

“你故意留著最后一個主要節點不清除,就是為了多殺一些成都府的蛀蟲。

我理解,我也默許,可這也總得有個限度吧,蛀蟲是殺不完的,你只能讓成都府恢復暫時的平靜。

過之則不及啊,最近司里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

別給皇城司那幫人留下話柄,到時候縮減經費縮減預算,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三柄無握之刃劃過月弧形的飄逸弧線,一頭俯沖而至的翼鬼好像沖入能量網一般,變成勻稱的碎肉塊淋漓一地。

韓雯冷笑:“他們敢!獵妖司做事,什么時候需要看皇城司的臉色了。

一幫連太監的屁股都舔的狗腿子,他們也配在我們面前指手畫腳?”

很難想象這么粗鄙的話語,出自一個豆蔻年華,青春美麗的女孩口中。

韓雯,大宋版精神小妹了屬于是。

“雖然話糙理不糙,但也沒必要這么糙。

那算我求你了,折羽,別在節外生枝了。”

對話那一頭的韋杰毫無羞恥,打起了感情牌:

“再過些時間,有的是架打,敢圖謀成都府這種蜀中重地,總不會是些小角色。

別再把精力放在成都府本地的官員上了,他們不是我們的目標。

等之后將我們收集的證據交上去,自然會有人來清算他們,不需要我們越俎代庖。

還有,現在好歹是在成都府,不是在荒郊野嶺,還是要有一些律法,有一些體面的。

你總不想事后我這把老骨頭,被監察史大人用來殺雞儆猴的豎立律令吧?

你回來,接下來的表演有別人去做,他剛駕馭妖鬼,也該熟悉熟悉自己的能力。”

說道這里,韋杰語氣一變,忍不住眉飛色舞:

“只是抱著有魚沒魚甩兩桿,贏了血賺輸了不虧的心態,沒想到我們還真找到了一個獵妖使的好苗子。”

“等等。”

自韋杰的語氣中,韓雯敏銳的察覺到了關鍵信息,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說,余子期?”

“沒錯,在沒有使用獵妖司秘儀輔助的情況下,他獨立完成了駕馭妖鬼,并成功成為了新晉獵妖使。”

韋杰滄桑的語氣里帶著感慨:

“蜀地獵妖司里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苗子了,假以時日,他的成就未必會弱于你,你信嗎,阿雯。”

“我不信。”

韓雯利索的回答,然后抖落肩頭的蜘蛛,清冷狂冽的目光穿透揚起的塵霧。

雖然和韋杰談話的時候,對方是商量的語氣。

但韓雯很清楚這個老頭的脾氣,自己已經沒有再繼續胡鬧的理由了。

“可惜了,本來還想再殺些的。”

韓雯輕輕嘆氣。

也許是因為自己境遇的緣故,她面對這些家伙,心中總是控制不住的顯露磅礴殺機。

接連數十把無握巨刃自她周身增殖凝結。

面對前仆后繼的洞餓翼鬼,女孩終于失去了所有耐心和興趣。

自四面八方飛撲而至的洞餓翼鬼中,纖細白嫩的手掌攥緊。

于是。

有血色的金屬風暴肆虐。

……。

距離氣派庭院數百米的一座酒樓窗前。

“哇喔,刀鋒意志艾瑞莉雅,不,現在好像改名刀鋒舞者了。

我真是艸了,在這個鬼地方待四五年了。

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過去,刀妹加強了沒有,要是還沒有,策劃先死個嗎看看誠意。”

男子趴在桌子上,望著遠方肆虐的刀刃金屬風暴,百無聊賴的轉著酒杯。

“抱歉,副宗主大人,屬下沒聽清您的吩咐,請再次示下。”

桌子對面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小聲說道。

“我說了,我對你們那勞什子無生之母沒興趣,更沒興趣做什么白陽凈宗副宗主。

大家只不過利益一致才走到一起罷了。

你們碼人,我砍人,請客斬首收下當狗一條龍,事成之后一拍兩散。

你好我好真的好,大家各自回家找娘親,都有光明的未來。

給面子叫我一聲云中君,不給面子叫我應芳州就行。”

轉著酒杯的青年男子瞥了恭敬的中年男子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

中年男子一時語塞,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知曉這位副宗主大人灑脫不羈,但也沒想到時隔幾年,手握重權之后,還這么灑脫不羈。

白陽凈宗在短短三四年的時間,就從一個小有名氣的三流小教派,變成能圖謀整個蜀中的龐然大物。

這個叫應芳州的青年男子功不可沒。

“好了,不說這個,什么時候動手啊,我倒是無所謂,幾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應芳州看著酒杯,在蕩漾的酒液中,幾縷電光止不住的躍動:“但是我怕時間拖久了,那些當狗的沙比起了別的心思。”

“我們得到食怒的回應,據食餓鬼王所說,鎮壓大陣已經出現了裂縫,最多還有五天,就能啟動計劃!”

中年男子微微躬身說道。

“那就行。”

應芳州點點頭,趴在桌子上繼續出神。

中年男子卻回想起了應芳州加入圣宗的場景。

那真真叫一個。

雷從天降,憤怒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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