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9章 殺鬼,斬龍!(求追讀)

若能化為實質(zhì),張不恨此時的目光,一定像把冷森森的尖刀,懟進(jìn)這賊和尚的脖子里。

半晌之后。

“啪啪啪。”

其人隨意地拍了幾下巴掌,翹起的嘴角邊掛上一抹冷意:

“和尚想勸我積德行善?”

“不。”

身穿緇衣,唇紅齒白的年輕和尚搖了搖頭:

“小僧只不過是,想請施主布施一二。”

“多少?”

“一雙‘血魔手’如何?”

和尚將雙手?jǐn)傞_,宛若女子一般的面孔依舊慈眉善目:

“小僧的手上功夫不行,正欲借施主氣血雄渾的雙掌一用。”

其人言語之間,道道縫線自他的身上亮起。

眉宇間,雙耳側(cè),鼻梁旁,唇齒畔,頭頸腰背,自和尚周身各處,密密麻麻的縫線若蜈蚣盤旋,又泛起絲絲縷縷的刺目血光。

“原來也是個殺生害命的假和尚!”

張不恨上半身巋然不動。

這位橫行西南,九品武人中素?zé)o敵手,兇名在外的“血魔手”只把頭側(cè)過,其人眉梢挑起,言辭間頗為戲謔道:

“我自是不借,和尚又能如何?”

“這便是小僧勸誡施主的。

“小心,湖中有鬼。”

“湖鬼又奈我何!”

張不恨厲聲斷喝。

隨即,其人的眼睛微微瞇起,口中嘖嘖稱奇道:

“和尚已經(jīng)講了個故事,我也還你一個,如何?”

“小僧愿聞其詳。”

“是說,從前......有個愛給人說故事的假和尚,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后來,他死了。”

張不恨好似漫不經(jīng)心地打理著衣袍上的褶皺,一字一頓道:

“我的故事就是這樣。”

一時間,和尚并未開口。

而在漫天烏云中,有刺目閃電騰空而起,電光照亮了竹篷渡船上的方寸之地,在和尚面上掠過,也在張不恨面上掠過。

隨即,雷聲沉悶。

呼吸之間。

小舟的竹篷炸開,武道氣血和滔天魔焰次第迸發(fā)。

有人縱身撲出,氣血轟鳴奔流,用五指撕裂了風(fēng)聲、雨聲、雷聲。

緊接著。

一具無頭尸身摔進(jìn)湖里。

大片滾燙的鮮血,混在雨中,澆落在船中,潑灑至湖面。

“噗通!”

一個圓溜溜的腦袋,追隨著自己那具身體而去。

只剎那,兩名修行者之間便分出了高下生死。

而勝利者,自然是站立在渡船船頭,手掌幾欲滴血、赤紅一片的張不恨。

這位呼嘯西南,兇名顯赫,九品武道修為傍身,殺人無算的“血魔手”,此時心胸異常的開闊。

其人血液如沸,迎著漫天風(fēng)雨,幾欲縱聲長嘯!

三五息之間,除去一個兇險絕倫之?dāng)常?

當(dāng)浮一大白。

可惜船上無酒,也無人相談。

目光所及,小舟上,也唯有自己,兩個嚇得瑟縮成一團(tuán)的讀書人,以及那怯懦不堪的老船夫。

張不恨笑意冷冷。

幾個凡人,庸庸碌碌,不配與某交談,甚至......

還不如那死了的和尚。

和尚是個了不得的修行者,可惜不知道他走的是哪條路。

巫道?蠻法?術(shù)法?

嗯,多半是異術(shù)!

也唯有修行了一門不為人知的古怪異術(shù),才有可能挑出這十幾樣合用的武人肢體,嫁接到自己身上,賊和尚才有這今日的造化......

可惜,還是要死!

......

一日過大湖。

臨近黃昏,天空中,只余下濛濛細(xì)雨。

小舟靠到岸邊,入目所及之處,卻不過是一片萋萋荒草灘。

張不恨漫不經(jīng)心地踱了幾步。

其人來至船尾。

繼而,他那雙有開碑裂石之力的“血魔手”隨意揮落,裹挾著滔天血煞氣,被種種武道神通視為根基的一掌,向老船夫頭頂上方拍落。

可隨即。

“嗤!”

殺戮無數(shù),既能掏心拿肺,亦可揉捏金鐵的血魔手,竟然被硬生生,串在一根船櫓上。

一根,竹竿一樣的,船櫓!

“咕嚕。”

張不恨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太能想明白,為什么一根平平無奇的竹竿,就能刺穿自身錘煉打磨十?dāng)?shù)載的血魔手。

這可是一位九品武人,畢生心血,與大半身實力所在!

但其人恍惚間,只覺得喉嚨陣陣發(fā)緊。

一種久違了的情緒籠罩著他,而這種情緒在他殺人的時候,絕不會有。

片刻后,張不恨才反應(yīng)過來:

這是莫大的恐懼。

竹竿船櫓被老船夫握在手中。

狀若隨意地拔出。

手掌中,便有錐心之痛止不住地傳來,更刺激得張不恨心神惶恐。

揚起。

這位狠戾之名在外“血魔手”腳步踉蹌,卻又無處可避。原來我也是個怕死的——他想。

繼而,船櫓閃電般驀地抽下!

張不恨的世界破碎了。

意識消失前的剎那,他只記住了那雙青竹斗笠下,平靜幽深的眼眸,以及一個與印象一般無二的枯槁聲音:

“這萬山湖中,確實有鬼。”

......

“兩位。”

等到張不恨的尸體沉入湖中,將本就頗顯渾濁的湖水,染上大片血色。

老船夫轉(zhuǎn)過頭,嘶啞干枯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地說:

“今日湖上動了血氣,萬山湖龍王發(fā)怒,需要三條人命填補(bǔ)。

“二位想必都是讀書明事理的人,自行投水一個,可保另外一人安然無恙。”

“呵,龍王?”

渡船上。

身穿落魄灰衣,胡須半灰半白的王華王夫子冷笑一聲:

“哪里來的牛鬼蛇神,也敢妄稱龍王?

“還要我王某人自行投水?”

說著,這位半步四品的儒家修行者伸指一點,目中點點清光一閃而逝:

“此人與八品武夫?qū)嵙Ψ路穑蜓园。闳g(shù)既成,不妨先拿這‘湖鬼’來試試身手。”

“是,老師。”

沈言略微頷首。

“二位。”

老船夫掩藏在青茅斗笠下的面孔當(dāng)即陰沉:

“不敬萬山湖龍王,可謂取死有道......”

可就在其人話音未落時,船中少年已經(jīng)如一支離弦之箭般向他激射而來!

步履輕盈,恰似林中靈鹿;身形舒展,便若橫天白鶴。

陡然間。

滴血的船櫓被來人握住,老船夫下意識地使力爭奪。

卻不想一股驚人怪力涌來,竟使這根奇竹打磨出來的長桿從中崩斷!

“八品?”

老船夫愕然不已。

這么年輕的八品?

但轉(zhuǎn)瞬間,隨著沈言快步上前,拳腳間熊形虎勢兼?zhèn)洌徽幸皇剑詳y帶著沛莫能御的磅礴大力,轟砸在老船夫護(hù)在身前的雙臂上。

一時間,骨骼碎裂聲不絕如縷!

可奇怪的是,縱使雙臂骨骼寸斷,這位身形佝僂、行動鬼魅的老船夫,卻分毫不曾動搖。

其人探掌成爪,忽地伸出。

五指上鋒利如刀的指甲翻起,猝不及防之下,非但抓碎了沈言灰袍的衣袖,還在少年的左邊小臂上,留下五道鮮紅血痕。

手臂骨骼碎裂,竟全然沒影響到此人動作之靈巧。

凌厲風(fēng)聲過耳。

沈言微皺了下眉。

堪比八品武者的“湖鬼”,果然沒那么好對付。

隨即。

他將才氣自胸中文廟,提取到口唇之間,而隨著少年輕聲念出的一個“定”字——

老船夫頓覺心神恍惚,思維滯澀。

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武夫嗎,怎么會,有這種,手段?

微言大義,這是儒生,這小子,其實是儒家八品?

而就在沈言以道門拳術(shù)中,熊形里最為沉重的撼山式,抓住老漁夫被自身“微言大義”的能力所影響的瞬間,拳腳鋪天蓋地般轟擊在他身上的同時。

這位“湖鬼”才驟然間反應(yīng)過來:

艸!

活見鬼!

這是個什么怪物?

八品境界的儒家修行者,哪會有這樣可怕的體魄力道?

勁風(fēng)吹來,掀飛其人頭頂上,遮住了大半面容的青茅斗笠。

這位胸腹間被錘得大片塌陷的老船夫迎著少年錯愕的目光,用青黑色,寸寸腐爛,與一頭僵尸毫無區(qū)別的猙獰面孔冷然一笑:

“萬山湖龍王會為我報仇!”

說著,他徑直向后仰倒。

“噗通”一聲。

老船夫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墜入湖中。

也不知道,這位“湖鬼”自身,算不算得上是祭祀那位萬山湖龍王的第三條人命?

不過。

隨著一聲飽含怒火的咆哮,湖面上,突然間卷起無數(shù)旋渦。

萬山湖龍王發(fā)了怒,看起來是不算的。

“老師。”

面容平靜地站在船頭,沈言拱了下手。

王夫子聞之,卻并無太多言語,其人面上也并未見到絲毫慌亂的神情,只在風(fēng)輕云淡開口的瞬間,一道璀璨絕倫、殺氣凌厲的青光從他口中躍出。

“去!”

王夫子漫不經(jīng)心地?fù)]了揮手。

劍光當(dāng)即入水。

須臾間。

風(fēng)平浪靜。

萬山湖靜悄悄的湖面忽地裂開:

青色劍光卷著十?dāng)?shù)塊骨,一截長筋,以及一個碩大無朋的蛟龍首級回歸船上。

王夫子看了一眼,進(jìn)而笑吟吟說道:

“原是一頭數(shù)百年的老蛟,無怪敢于自稱龍王。

“沈言啊,你既長于射術(shù),那等到了滄浪縣城中,做那件大事之前,為師正好可以尋一位能工巧匠來,用這蛟筋蛟骨,幫你做一張上好的重弓!”

主站蜘蛛池模板: 高台县| 芜湖市| 西昌市| 赣州市| 武城县| 洪洞县| 崇左市| 樟树市| 乌拉特中旗| 桃江县| 曲麻莱县| 辽宁省| 荥经县| 吉林市| 永昌县| 孝昌县| 砀山县| 墨竹工卡县| 博爱县| 安岳县| 河西区| 都兰县| 聂拉木县| 黄梅县| 油尖旺区| 平湖市| 宁蒗| 抚顺县| 车险| 讷河市| 房产| 云和县| 特克斯县| 尤溪县| 甘德县| 瑞金市| 句容市| 乌兰察布市| 青龙| 罗江县| 疏勒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