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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沈公子(關鍵日求追讀,9k高潮)

“鬼”字脫口而出的剎那,沈言驀地擰轉身體。

手中虎力大弓被他拉滿,弓弦如霹靂崩鳴,箭矢激射,矢尖上的鐵色在空地間劃出一道森然奪目的曲線。

直取正南方向之人!

那名獵戶大為驚駭,下意識地想要側身躲避。

可在雙眸中璀璨綻放的清濛才氣映照下,沈言射出的箭矢,又是何等的迅捷,何等的精準?

半空中,白羽箭流星般劃過!

“嗤”的一聲。

大片鮮血“爭先恐后”地噴涌出來。

正南方向上,那名獵戶捂著被白羽箭割開的喉管,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而他的身體,卻已然不為自身意識所控,轟然倒地的同時,其人到底也只能發(fā)出一兩聲“嗬、嗬”的嘶啞低語。

帶著些許衣袂掀起的風聲。

沈言已然在轉回身體的同時,接連向南后退幾步,與另外三名獵戶拉開一段距離。

余光瞥一眼倒在地上的尸體,少年微不可察地搖了下頭。

他繼續(xù)在心中,無聲低語:

“還剩下三個人。”

與此同時。

“互相靠攏過來!”

“小心他的弓箭厲害!”

“沖,都沖過去,壓到身前,這小子還能放箭不成?”

“說得容易,你又怎的不往前沖?”

沈言抬眼看去。

互相抱怨著對方,此刻剩下的兩只“倀鬼”,卻是在驚駭之余,不約而同地選擇向陳安生所在的正北方向,踱出幾步。

少年的眉梢微挑。

隨即,他深深呼吸數(shù)次,平復自身躁動不已血液同時,嘴角邊泛起一抹薄笑:

“這將軍山中,其實早已經沒有虎了。

“陳兄,我之前說得可對?”

陳安生面沉似水,古井不波:

“大差不差。”

陡然間,這位身形高大、神情冷漠的中年獵戶信手解下腰間弓箭。

又拔出背上的鋼叉,隨意地拋擲在地。

“不愧是沈公子,非但能自行化解陳某的虎嘯之術,還能在三言兩語間,把事情猜個八九不離十。

“公子只說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這將軍山上,如今依舊有虎!”

其人言語間,惡風撲面,沈言下意識地瞇起眼睛。

而就在須臾片刻,陳安生已然身形下蹲,雙手向身后探去,將始終披在背后的那張斑斕虎皮覆蓋在頭頂。

緊接著,便有一聲震懾山林的猛虎咆哮!

獵戶打扮的陳安生。

卻是在眨眼之間,化成一頭吊睛白額的眈眈猛虎!

“呵。”

沈言一時失笑:

“原來是異術。”

異術也是修行之法,可又極為特殊。

自穿越以來,兩個多月過去。

沈言非但讀書不少,還曾在龍場縣衙中,經手了上百篇錯綜復雜的朝廷公文,少年的眼界閱歷,自然遠非剛穿越時,只能依賴原身那點支離破碎記憶的狀態(tài)可比。

而在他讀過的書中,也不乏有關種種修行道統(tǒng),與天下精怪妖鬼的論述。

故此。

沈言心知肚明:

在大盛朝。

正道修行之法有四種:

依次為儒,武,佛,道!

外道修行之法有五種:

分別是巫,蠱,蠻,尸,術!

無論正道外道,都是以九品為下,一品為最高,皆源遠流長,并且可以按部就班地修行下去。

而在這世上,還有部分,散亂且不成體系的奇門法術。

雖然被人按照威能大小,同樣排了一品到九品出來,可只能單獨練成,互相之間也并無牽連,不過是被統(tǒng)稱為“異術”而已。

至于陳安生所化猛虎。

想來便是九品異術中,造畜之術的分支變種!

輕笑出聲的片刻。

沈言腳下發(fā)力。

脊椎似蛟龍翻動,身軀前傾的同時,少年拇指扣弦,一支白羽箭呼嘯著激射而去。

不過。

伴隨著些許嗡鳴,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空氣中回蕩開來。

他這一次選定的目標,西北面的那位獵戶,及時從腰間抽出了一柄直刀,毫厘之間,險之又險地擋住了破空而來的箭矢。

獵戶身形止不住地搖晃。

其人持刀的手臂,當即劇烈震蕩,陣陣酸麻上涌!

這可是沈言全神貫注,以足足十六力的虎力大弓射出的一箭,豈是這些花了十數(shù)年時間,仍未摸到氣血武道門檻的獵戶能輕易擋下的!

而這一瞬間的破綻,少年自然也不可能多做放任。

擰身上前一步。

連珠箭發(fā)!

三支白羽箭幾乎不分先后,洞穿其人的胸骨!

林地間,頓時響起一道道令人膽顫的“咔吧”聲。

任由對方眼中的生機消逝......他微微搖了下頭。

轉眼之間,四箭射出。

地上已然又多出來一具尸體,一條人命。

“只剩下兩個人了。”

少年微笑起來,佇立在春草萌發(fā)的林間空地,搭在長弓弓臂上的箭矢泛起鐵色,在月光映照下,顯出來幾分格外的猙獰。

對面,陳安生化成的猛虎,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其人身形起伏,似是在做撲殺前的最后準備。

“陳大兄,我們......”

倒是最后剩下的那名獵戶,眼神惶惶,止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可隨即。

虎嘯聲震懾山林!

猛虎已然撲出!

另外那名獵戶咬咬牙,忽的面色狠戾,同樣拔出腰間直刀,與陳安生變化的猛虎一左一右,同時沖到近前。

沈言卻只是一笑。

目光瞥見絲絲飛舞的發(fā)梢,他忽地抬腳,掀起大片夾雜碎石的塵土!

山風陣陣,卷起這漫天砂石,向著他面前的一人、一虎,那兩對明晃晃的眼睛掃了過去。

機會!

陳安生變化的猛虎下意識閉眼。

就在呼吸之間,沈言接連射出幾箭!

隨即。

無視了耳畔傳來那一聲飽含痛苦的低沉嘶吼。

沈言徑直躍起,跨過了丈許距離,右手死死捏緊的拳頭他如銅錘般掄得氣勁破空有聲:

“砰!”

劈砸在最后一名獵戶的頭顱上!

林地間頓時發(fā)出一聲尖銳凄厲的慘叫。

獵戶的眼前發(fā)黑,只覺得頭痛欲裂,仿佛被人用一根鐵釬鑿進太陽穴,并伴隨有一次又一次的天地旋轉。

沈言也已經來至身前。

少年劈手砸落對方直刀的同時。

右臂曲肘,帶著沉重的氣勢砸在對方胸口。

手腕翻轉,于骨骼碎裂聲音響起的同時,又在這名獵戶的脖頸間補上一拳!

射箭技藝突破到精通層次后,他的體質已然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能開一百六十斤的虎力大弓,隨手射出連珠四箭,其人臂膀間的力量之強,又豈可小覷?

若然真要近身搏殺。

沈言只是不擅,而非不能!

最后。

少年的拳頭上勁力勃發(fā),重重打在最后一名獵戶面上。

這一拳終結了對方的痛苦。

與此同時,背后的風聲大作!

出于本能的警覺驟然生成,他也不回頭看上一眼,而是屈身向前,連撲帶躲。

忍受住后背上刺痛陣陣的數(shù)道血痕,閃過數(shù)步,少年輕巧地轉身,笑意真切:

“現(xiàn)在,還剩下最后一個。”

言語間。

寒芒飛射!

依舊是凌空飛出的白羽箭,依舊是在半空中劃出的那一道驚艷軌跡。

可這一次,箭矢只擦著餓虎的皮毛,并未傷及血肉。

雖然有所預期,沈言還是情不自禁地皺了下眉。

少年心中揣測:

這陳安生,果然并非弱手。

其人本就在山林打磨了多年,體質強橫,再加上一手化虎之術,身成猛虎,行動如風,反應如電。

他猛地撥動弓弦,與此同時,墨色面板在少年眼前一閃而逝:

【技藝:射箭(精通)】

【進度:(546/2000)】

【效用:開虎力弓,百步穿楊,連珠放箭,可破重甲。】

沈言深深吸了口氣。

繼而。

他猛地發(fā)力,緊握長弓的手臂上肌肉繃起,袖管震顫的同時。

面對一頭撲向自身的斑斕猛虎,少年竟不閃不避。

隨著目中清氣彌漫,沈言挽弓。

五步射面!

在這個近在咫尺的距離上,少年根本不去顧忌自身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十余支白羽箭接連激射。

箭矢寒光點點,宛如自夜空中墜地的星辰。

鮮血迸濺!

陳安生變化而成的猛虎縱然能躲,又如何能在這方寸間,盡數(shù)閃避開漫天飛來的箭矢?

接連中了幾箭。

卻是再也支持不住了。

其人身形一縮,猛虎頓時像被刺破了的氣囊般干癟下去。

身體被六、七支利箭穿透的陳安生翻滾出來,只在原地,留下一張破破爛爛的虎皮。

他掙扎片刻,只是全身上下已然無力。

這位身懷異術的獵戶慘笑一下,看著沈言再度勉力抬弓,他想要張口,卻也控制不住從喉嚨中溢出的大片鮮血。

“結束了。”

看著其人身死,沈言默默放下弓箭。

隨即,少年輕嘆了口氣。

......

月至中天。

林間空地中,不久前飄蕩著的那分外濃郁的血腥氣,經徐徐山風吹拂,此刻已經消散了大半。

一名身具九品化虎異術的高手,另有幾位身手老練的山中獵戶輔佐......

轉瞬間,便盡數(shù)授首于此。

沈言靜悄悄佇立在空地中間。

任由自身因接連出箭、格斃強敵而近乎沸騰的氣血逐漸冷卻。

他的目光深邃,在蒼莽密林中掃視一周。

忽的。

少年眉宇微動。

“沈兄?”

隨著些許細碎的腳步聲響,王寶和身披蓑衣,腰系短斧,肩膀上還挑著大捆枯柴的身影,映入沈言的視線。

“這,這是怎么了?”

樸實木訥的木戶少年,向林間空地中走了幾步。

可嗅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又看到空地上,橫七豎八,死得不能再死的四五具尸體后。

這位憨厚老實的十六歲少年,竟一下子沒忍住,“哇”的一聲嘔吐出來。

王寶和吐得稀里嘩啦。

到后來,胃或許是空了,便只能掙扎著陣陣干嘔。

凝視片刻。

沈言輕呼出一口氣:

“王兄......”

少年斟酌著語氣。

可隨即,他的目光微冷。

月光下,林間空地中央,木戶少年王寶和勉強抹了抹嘴:

“沈兄,馬老板,還有這位是......陳安生?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說著,其人那只稍顯粗糙的右手,竟握住了自身腰間,那柄三尺長,痕跡斑駁,唯有一個黑沉沉的鐵頭打磨得還算鋒利的砍柴斧。

一時間。

沈言只覺得指尖泛冷。

他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去抽背上箭囊中,那所剩不多的幾根箭矢!

但就在少年冷然的注視下:

王寶和顫抖著走到一具尸體前。

用力拔出插在上面的白羽箭后,木戶少年雙手握住砍柴斧,稍微比劃了幾下,隨后直接對準尸體上被箭矢貫穿的傷口,接連劈砍了好幾下。

直至創(chuàng)口亂七八糟,王寶和頭也不抬地嘆了口氣:

“沈兄,你快點走吧。

“一切都是因為我王寶和跟馬五德馬老板有仇怨,所以我王寶和才殺了他們,和沈兄你沒有任何關系,不,沈兄你壓根就沒來過這里才對,日后需要見官的就是我王寶和......”

“噗!”

聽王寶和翻來覆去,反復念叨這幾句話,沈言不由得失笑。

“沈兄笑什么?”

木戶少年面色蒼白,即便懷著莫大的恐懼,舌頭發(fā)麻,眼眶泛紅,卻仍是勉強開口:

“沈兄,書上說,士為知己者死。

“我王寶和雖然才學不及你,可也知曉禮義所在!

“那天在碼頭上,你如此待我,即便是沈兄今日殺了人,我王寶和又怎么能眼睜睜看你赴死呢?所以說,沈兄,你快些走吧。”

沈言無聲地抿了下唇。

心中陰霾一掃而空的同時,空地上,回蕩起陣陣少年清朗的笑聲:

“呵,哈哈,哈哈哈哈......”

“沈兄不要再笑了!”

王寶和稍顯惱怒。

“王兄。”

沈言旋即將笑意收斂,語氣沉著,面色鄭重道:

“其實你我都不必死的。”

他足尖輕點:

“此人便是傳聞中,將軍山上那頭化為妖鬼的猛虎。”

“啊?”

“這幾位,也全都是虎側‘倀鬼’,跟陳安生一起,做些傷天害理的勾當。”

“啊?”

“還有那位馬老板,今日便是由他雇傭來這些人,在這片山林中謀財害命。”至于其人圖謀的,正是你王兄本人......反正馬五德馬大老板已然身死,倒沒必要再說給他憂心了。

“啊?”

王寶和聽得一頭霧水,木戶少年支吾片刻:

“沈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王兄是否知道,這世間有一門異術......”

三言兩語間,王寶和長出了一口氣。

這位淳樸善良的山中少年擦了擦汗:

“如此說來,咱們都不必死了?”

“當然。”

沈言點了下頭:

“王兄且來幫我收拾下,這幾個人的尸體。”

“怎么?”王寶和悚然。

“都是證據(jù)。”沈言無奈地嘆息一聲,“需要呈報本縣縣令的。”

......

大盛朝成皇十六年,四月初一日這天。

黔中行省。

省城。

一名穿黑色公服,頭戴紗帽的年輕小吏,步履匆匆地走進一間大宅的北側正房。

作揖行禮不提,小吏的面上帶著些許激動之情,言辭懇切之余,卻是不自覺地用上了敬稱:

“巡撫大人,今日有好消息。”

“哦?”

他對面的人,便是那位從京師新來不久,統(tǒng)御黔中行省一切大小事宜的正二品巡撫。

其人看起來四五十歲年紀,身形均勻,一身大紅色、胸前錦雞補繡的二品文員官服穿在身上,威勢盡顯。

這位巡撫是青州人,姓徐名道元,字善長。

此刻,這位巡撫大人正握著支毫筆,身為一位官居二品、修為四品的大儒,每寫幾字,停一停,身旁必定有衣著錦繡的官人、員外喝彩。

“什么好消息,從實講來。”徐巡撫將筆置在架上。

小吏自是不敢隱瞞:

“龍場縣有公文送到。

“數(shù)日之前,該縣因下轄將軍山中,多有精怪、妖鬼出沒,發(fā)出了三份懸賞。”

“此事我有印象。”

黔中巡撫徐道元頷首:

“盧鈺這個小子,不去除妖,偏就喜歡搞這些花哨。怎么,莫非此事有了結果?”

“回大人。”

黑衣吏員拱了拱手:

“前天一夜之間,有人接連除去一精怪,一妖鬼,雖然其中有些許隱情,不過龍場縣的妖患已然平定!”

“有這等事?”

徐巡撫一時驚奇:

“不知道是何人所除?一夜之間做下這般大事,可有人證物證?”

“消息乃是縣中書院呈報,龍場縣令盧鈺亦有驗證,尸首、皮毛俱在,山中情形也描述得清楚,并無半點錯漏,做不得假。”

小吏語氣稍急,拱手間,卻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屬下已經打聽清楚,除精怪,殺妖鬼者,名叫沈言,乃是龍場書院一位新進的弟子,據(jù)傳,有天生文曲星之名。”

“天生文曲星?”

徐巡撫挑了下眉。

“正是!”

小吏俯身答道:

“這個人非但考取了龍場縣童生試案首,更難得的是兼通文武,有古代賢良的風采,依屬下之見,大人您既然具備舉薦地方賢才的職責,何不發(fā)一封書信,以示褒獎,然后奏報朝廷......”

“你且住。”

忽的,徐巡撫卻是眉頭一皺,出言打斷:

“我來黔中,已經接近一載。

“本省的青年才俊,不說盡數(shù)見過,可也知曉個七七八八。

“可卻從未聽聞,龍場縣,有一位姓沈的天生文曲星啊?”

小吏一時尷尬:

“巡撫大人,此子是近日以來揚名。

“其人進入書院讀書,不過月余......”

“他今歲多大年紀?”

“年十七。”

“荒謬。”

這位四品修為的大儒,黔中巡撫一時搖頭:

“世上焉有十七歲才成名的天生文曲星?

“莫不是盧鈺那小子,眼見政績堪憂,便買通了你,到我這里來配合他演這出為國舉賢的戲吧?”

黑衣吏員急忙俯身:

“卑職豈敢!”

“也罷。”

本省巡撫徐道元擺了擺手:

“這位龍場縣來的天生文曲星,是不是要參加今年修文府的府試?”

“回大人,確實如此。”

“那好。”

徐巡撫輕敲桌案:

“今年各地府試,咱們就去修文府,驗驗這位天生文曲星的成色!”

......

與此同時。

龍場縣中。

沈言也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賞銀。

身為本縣童生試案首,龍場書院的高才,更兼盧縣令頗為信重的少年師爺,本就是半個縣衙中人的他,這份懸賞,自然沒人敢上下其手。

黃皮子精的五十兩,陳安生變化的虎妖四百兩,分毫不差。

再加上當日從馬五德馬老板等人身上,搜出來的幾錠金銀。

以及少年自身積蓄。

沈言眼下的銀錢,已然超過了五百兩!

少年的眼神一時茫然。

足足五百兩啊!

可以讓一名白身“捐生”,在龍場書院安心讀書十幾年。

更可以在縣城里,最繁華的幾條街道上,買一個鋪子,然后再去城外,修幾間大宅,再置辦些田畝......甚至,做完這些,還能留下二三百兩的所謂“棺材本”。

換句話說。

即便得到了沈叔公與孫老先生,這兩位老人的遺產。

少年的財富,也還是在這一日,驟然翻了數(shù)倍!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大盛朝版本的“財富自由”了。

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

剛從縣衙出來后不久,便有容貌陌生的行人,朝沈言拱手行禮。

這一日。

四月初一。

沈公子再度名揚縣中!

沈言清晨來到縣外時,便引發(fā)了些許動靜。

到了下午,水旱碼頭上,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傳唱起了“斬妖除魔沈公子”的童謠。

也不知道是誰給傳出去的!

而隨著他,剛剛在自己常去的那家小酒肆中落座。

酒肆掌柜便不無好奇地看了過來:

“小先生可是傳聞中那位‘斬妖除魔’的沈公子?”

這句話已然聽得多了,少年只是一笑:

“斬妖除魔不敢稱,我就是沈言。”

酒肆掌柜深深點了下頭。

隨即,將一個熱氣騰騰的陶碗端了過來:

“這碗算是請你的,不收錢。”

接著,這位身形瘦削的中年人一邊將碗筷擺上來,一邊和氣地笑笑:

“山中精怪太多,就是我這種腿腳不便的人,聽了也一時心焦。

“更不用說,我那兒子,一直喜好在山里面采藥,前些日子,還憂心忡忡,生怕自己哪天被那將軍山上的猛虎給吃了去,留下他老子孤身一個,沒人奉養(yǎng)。

“卻不想,今日早晨,他剛從城外里回來,便興沖沖跟我說,山中妖鬼,居然已經被沈公子給除了。您或許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對我們父子來說,這樣的舉動,卻無異于天大的恩惠,些許飯菜......又算得了什么呢?”

“說的好啊!”

不遠處,卻是那位整日醉醺醺,神出鬼沒的王夫子開口。

其人拎著酒壺,醉意迷蒙地晃幾下腦袋:

“有道是,長者賜,不敢辭,沈公子應下就是......”

說著,這位衣衫襤褸的中年夫子踉蹌著走過來:

“小兄弟,你可知道,‘酒’這個字,有什么古意?”

想了片刻,沈言拱手抱拳:

“請先生指教吧。”

......

傍晚。

龍場書院內,一襲白衣張子謙張先生看著自家老師,連忙伸手攙扶的同時,其人也不由自主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師,您怎么又飲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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