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帝流漿
- 西游:從獻桃到問道
- 聽云曉月
- 4285字
- 2025-02-16 18:41:53
就在林泉和陳昭妍交談之際,已有陳家子弟,腳步匆匆,向著玉夢山方向飛奔而去。
沒過多久,遠處揚起一陣塵土,只見一行人神色匆匆,腳步急切地朝著他們趕來。
林泉抬眼朝來處望去,只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面色緊繃,神情凝重,周身法力劇烈翻涌波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其身后,一眾修士緊緊相隨,手中緊握著各類武器,一片肅殺之意。
只一眼,林泉便已斷定,這中年男子乃是筑基境修士。
陳昭妍側過頭,輕聲對林泉說道:“道兄,我陳家來人了,暫且失陪一會兒。”
就在這簡短的交流過程中,陳昭妍對林泉的稱呼悄然發生著變化。
從最初“恩人”,“公子”,直至此刻直接稱呼為“道兄”。
林泉微微點頭,禮貌回應:“陳五娘子,請便。”
陳昭妍聽到林泉依舊以“陳五娘子”相稱,眼眸中不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但這抹情緒轉瞬即逝,她很快調整神色,帶著陳家眾人迎向前去。
“二叔!”陳昭妍對著來人,出聲喚道。
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陳家二爺陳明景。
陳家依“清、逸、虛、明、昭、和、順”排定字輩。
陳明景在族中地位頗高,向來沉穩持重,此刻卻難掩焦急。
一看到被人攙扶著的陳昭妍,陳明景腳下步伐加快,幾個箭步便沖了過去。
他眼神中滿是擔憂,上上下下將她仔細打量一番。
見她面色如紙般蒼白,氣息微弱紊亂,顯然是遭受了不輕的內傷,急忙問道:“昭妍,怎么傷的這么重?”
話音剛落,他猛地轉頭,目光射向陳昭淵,怒不可遏地怒斥道:“出發前,我再三叮囑你,
務必護好昭妍周全,可你瞧瞧,你怎么做的?”
陳昭妍見二叔動怒,生怕大哥受罰,趕忙解釋道:“二叔,您千萬別責怪大哥,
我這傷是法寶反噬所致,與大哥無關。”
隨后,她將事情的前因后果有條不紊地講述了一遍。
陳昭淵在一旁,頭深深地低著,囁嚅著說道:“爹,孩兒知道錯了。”
陳明景此刻哪有心思理會陳昭淵。
就在剛剛,當聽聞動手的竟是宋家人,他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待陳昭妍講完,他猛地轉頭,直直瞪向那前來傳信的陳家弟子。
那傳信的陳家弟子,被陳明景這般一瞪,腦袋“唰”地一下縮了回去。
像只受驚的鵪鶉,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原來,他剛剛傳信時,只是簡單說了句陳家眾人遭人埋伏。
壓根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只顧著一個勁兒地喊人出來相助。
他這般舉動,究其根源,全在林泉身上。
他去傳信的時候,盡管林泉已經和陳家人交談起來。
但之前林泉展現出來的狠辣手段,讓他心有余悸。
生怕下一秒,就會突然對陳家人下手。
致使他在傳信時,只想著盡快喊人來支援,根本無暇顧及說明事情的詳細經過。
陳明景怒目圓睜,沖著那傳信的陳家弟子罵道:“你個蠢貨,這下可誤了大事!
咱們來得這般大張旗鼓,宋家人必定已經察覺,說不定此刻早已嚴陣以待。”
緊接著,他迅速下令:“快,把宋家人的尸首帶上,咱們即刻返回玉夢山!”
言罷,陳明景即刻領著眾人,前去搬運尸首。
陳昭妍此刻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態不妙,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焦急。
她深知,自己身負重傷,在即將到來的家族爭斗中,怕是難以為陳家出一份力了。
想到這兒,陳昭妍不知怎的,目光突然投向后方站著的林泉。
此時林泉正專注查看小青的傷勢。
小青身上羽毛凌亂,掉落不少,翅膀根部有一道滲人的傷口,鮮血正緩緩滲出。
說實在的,幸虧小青服下那神秘液體,修煉成精怪。
否則以這傷勢,普通鳥類怕是早就性命不保。
小青蔫頭耷腦地站在林泉肩膀上,全無往日的活潑勁兒。
只是時不時發出一聲鳴叫,聲音里滿是痛苦。
林泉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他身上實在沒有能治療小青的東西。
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驀地多了一個玉瓶。
瓶中的液體,對精怪有著極大的好處,只是不知對治療傷口是否有用。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林泉想著,隨即便打開了瓶塞。
小青一看到玉瓶出現,原本黯淡無神的眸子,瞬間恢復了一抹往日的靈動。
沖著林泉虛弱地叫了兩聲。
林泉見狀,趕忙倒出一些液體喂小青喝下,接著又倒了些液體在小青的傷口上。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小青那道看上去有些滲人的傷口,那原本外翻的皮肉。
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不過片刻工夫,原本猙獰的傷口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一絲曾經受過傷的細微痕跡都尋覓不見。
而這神奇的變化并未就此停止。
原本小青身上羽毛掉落的地方,先是冒出星星點點纖細的絨毛。
隨后,這些絨毛飛速生長,轉瞬化作一根根色澤艷麗的翎羽。
隨著傷口的愈合和羽毛的重生,小青的狀態也在持續好轉。
它原本黯淡無神的眼睛里,靈動的光芒逐漸多了起來,重新煥發出往日的活潑與生機。
小青滿心歡喜,親昵地用它那小巧的腦袋輕輕蹭了蹭林泉的臉頰。
仿佛在向林泉表達著自己的感激與親昵。
緊接著,小青歡快地撲騰著翅膀,輕盈地飛了起來。
它在半空中盤旋飛舞,一邊飛。
一邊不住地發出清脆悅耳的“啾啾啾”鳴叫聲,那聲音中滿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林泉望向在半空中歡快飛舞的小青,心中對玉瓶里那神秘液體探究欲更強了。
“定要設法弄清楚,這液體究竟是什么。”他心中暗自思忖。
此時,場中的眾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家族爭斗而憂心忡忡,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然而,只有關注林泉的陳昭妍,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
她婉拒了旁人的攙扶,獨自走到林泉身旁。
目光落在林泉手中的玉瓶上,輕聲說道:“道兄,能否將這玉瓶予我一看?”
林泉聞言,有些疑惑地看向陳昭妍,猜不透她此舉究竟有何用意。
陳昭妍見此,趕忙解釋道:“道兄莫要見怪,小妹方才在一旁目睹了那神奇的一幕,
心中有些好奇。
若道兄覺得不便,就當小妹從未提過此事。”
林泉聽了這話,低頭看了看手中玉瓶,里面如今只剩下瓶底淺淺一層液體。
思索片刻后,他還是將玉瓶遞給了陳昭妍,說道:“無妨。”
這玉瓶本就不大,他從狐妖巢穴中總共得了一瓶半這樣的液體。
這些日子,他時常拿給小青服用,以至于現在那半瓶里僅剩這些了。
陳昭妍輕輕接過玉瓶,抬眸看向林泉,眼神不自覺間變得愈發柔和。
她緩緩打開瓶塞,剎那間,一抹奇異而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僅僅是淺聞了些許這股異香,她便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原本紊亂如麻的氣息,竟神奇地平息了幾分。
這一瞬,陳昭妍內心滿是震撼與驚喜。
僅僅是聞了這玉瓶中液體散發的香氣,傷勢竟有了明顯的好轉。
這究竟是怎樣神奇的靈物,若能加以利用,說不定對自己的傷勢恢復大有裨益。
如果自己傷勢恢復了,對接下來家族爭斗,指定能有所助力。
同時,她又對林泉充滿好奇,他究竟從何處覓得如此珍貴之物。
又為何如此隨意地用它給靈寵療傷?
陳昭妍繼續端詳著手中玉瓶里的液體。
只見那液體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粘稠質感,宛如凝脂般瑩潤。
通體散發著柔和的銀色光澤,其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光芒如游魚般悄然流轉,如夢似幻。
她越看越覺得這液體透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禁思忖:“到底是在哪里見到過,又或者是聽誰提起過呢?”
就在她這般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愈發強烈,仿佛一層薄紗即將被揭開。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想起曾在家中的一本古書上,見到過與之極為類似的記載。
無論是氣味、形狀,還是神奇的功效,種種跡象相互驗證之下。
她已然斷定,此物正是古書上所記載的靈物。
她小心翼翼地輕輕合上瓶蓋,將玉瓶遞還給林泉。
帶著幾分感慨說道:“沒想到道兄如此闊綽,竟舍得拿這等珍貴之物來給靈寵療傷。”
林泉接過玉瓶,聽到陳昭妍這話,心中不禁一動,問道:“哦?聽你這般說,你知曉此為何物?”
陳昭妍聽聞此言,臉上不禁閃過一抹詫異之色,說道:“道兄竟然不知此物?”
林泉點了點頭,隨即便將自己在途中斬殺狐妖,之后無意間搜到這玉瓶的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
不過,在講述過程中,他還是有所保留,只是聲稱自己當時僅得到了半瓶這樣的液體。
他接著說道:“起初也不知這是什么,無意間發現此物對動物似乎有奇特效果,便試著給小青服用。
這些日子喂下來,如今也就只剩下瓶中這點兒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僅僅相識片刻,林泉自不會如實告知。
陳昭妍聞言,目光緊緊落在那只剩些許液體的玉瓶上,忍不住連連惋惜道:“哎呀,實在太可惜了,竟只剩下這么一點兒。”
言罷,她微微蹙起眉頭,稍作思索后,緩緩說道:“道兄,實不相瞞,
我也是偶然間從家中古籍記載的只言片語里,才得以判斷這物究竟是什么。
若我沒猜錯的話,此物應當就是傳說中的帝流漿。”
“帝流漿?”林泉低聲呢喃著這三個字,隨后目光轉向陳昭妍,滿是探尋之意。
陳昭妍見狀,繼續說道:“道兄,可知,相較于人族,這天道大勢,似乎對妖族更為偏愛。”
看著林泉一臉不解的神情,她解釋道:“世間的飛禽走獸,一旦修煉成妖,
不僅壽命大幅延長,單論體魄,更是遠遠強于人族。
說到凡獸成妖的途徑,大致有這么幾種。
或是得高人親自點撥,或是誤食靈藥,再者,便是借助每過甲子年一遇的天地大緣。
所謂天地大緣,乃是天地間靈氣匯聚的特殊契機。
每逢此時,便會有帝流漿自天而降。
這帝流漿,只會落在山林荒野和江河湖海內。
屆時走獸飛禽,介鱗毛羽,若有幸吞食了帝流漿,
便能開啟靈智,踏上修煉之路,成為“妖”。
帝流漿乃天地奇珍,具開啟靈智、增長修為、療傷愈創等奇效。
然其降落一刻鐘內,若無靈玉收納,便化作凡物。”
聽聞至此,林泉對帝流漿的作用已有大致了解,可心中仍存一絲疑惑。
他稍作思忖,隨即便開口問道:“據你所言,每六十年天地間便會降落一次帝流漿。
雖說無人知曉其確切降落地點,但如此難得的機緣,想必不乏有心人探尋。
照理說,不應如此罕見,為何在你口中,它卻仿佛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呢?”
陳昭妍神色凝重,緩緩說道:“如今這世道,人族式微,而妖族勢大。
往昔,每逢帝流漿降落之際,我人族確有大能,可探尋到其降落之地。
然而,妖族同樣會派遣妖王親自坐鎮看守。
妖族心思歹毒,竟將帝流漿設為陷阱,故意以此為餌,引誘我人族修士前往。
待我人族修士趕去時,便瞬間發動埋伏,對我人族展開伏殺。
長此以往,這竟成了妖族殘害我人族的一場‘盛宴’。
我人族先輩們目睹諸多族人因此慘遭毒手,損失慘重,無奈之下。
為避免更多無謂的犧牲,只能忍痛放棄對帝流漿的探尋。
久而久之,帝流漿便逐漸成為只存于傳說中的神物了。”
林泉聽聞此言,心中陡然一沉。
他著實未曾料到,人族與妖族之間的對立竟已到了這般水深火熱的地步。
沉默片刻,林泉不禁憤然問道:“那這漫天神佛,地府神祇,
難道就真的對此全然袖手旁觀,任由這般慘狀發生?”
陳昭妍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慘笑,她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悲涼。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居于九天之上,俯瞰眾生,又怎會在意人族與妖族間的紛爭?
至于那些山神、土地、城隍等地祇,本應護佑一方百姓,可實際上呢?
其中不少非但沒有履行職責,反而為禍人間。
他們時常索要活人作為祭品,以滿足自己的私欲。
更有甚者,與妖族沆瀣一氣。為了換取妖族不侵擾自己的領地。
他們每年都將許多無辜百姓送入妖族之口,
用鮮血來換取一時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