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小花的話,玄奘、妙圓、玄生等人皆是眉頭一皺。
如今的玄嗔在經(jīng)歷了渡世大會、論武之會后,威望如日中天,年輕一代僅在玄奘之下,注定是懸空寺未來基石,如今陸小花矛頭直指林慶,這如何能忍?
至于真性更是惱怒,不過他惱的是另外一件事。
莫不是這尹通真的狗膽包天,敢在懸空寺內謀害佛門天驕?
當真視他懸空寺如無物!
這其中是不是還有徐天意的意思?
玄生上前一步:“陸神捕,你懷疑玄嗔師兄?”
陸小花笑了笑:“你多慮了,我只是詢問一下而已,尹通身懷夜棠之毒,思來想去,他想要動手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玄嗔?!?
“不管這件事能不能成,尹通心中大概率已經(jīng)起了歹心?!?
“然而尹通卻先死于他人之手。”
“玄嗔,你昨晚究竟去了何處?”
陸小花言語鋒利如刀,假若尹通下毒一事被林慶提前知曉,他會不會先下手為強?
林慶默然不語,此刻說出昨晚上去了龍清瑤房間,無疑是自討苦吃。
無論真相是什么,一名和尚晚上去找一名妙齡女子,注定會成為他人的談資。
尤其林慶是聞名江湖的絕代天驕,龍清瑤的身份更是詭秘。
“阿彌陀佛,論武大會結束之后,我沒有見過徐天意和尹通,至于尹通是不是要毒害我,我也不得而知?!?
見林慶不直說,那幾名道童群情激奮:“還有什么好說的,你既然說不出來去了哪里,一定是你殺害了徐師兄!”
見此情形,林慶冷笑一聲:“我說不是我便不是我,諸位若不信,盡管上來試試,何必只耍嘴皮子?”
見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此時妙圓站出來圓場道:“陸神捕,無論玄嗔師兄昨晚去了何處,都不可能是兇手?!?
“哦?愿聞其詳?!?
“兇手能殺人榜第三十三的徐施主,武功得高到什么程度?我?guī)熜挚v然勝過了尹通,又如何能勝徐施主?陸神捕未免太過草率了。我猜想兇手絕無可能只是一個開竅境?!?
“更何況師兄是佛門子弟,又豈會大開殺戒,將他們折磨成這個樣子?”
妙圓的話說完,眾人紛紛點頭同意他說的第一點。
徐天意位列人榜三十三位,別的不說,只要他一心想走,林慶還能留下他不成?
至于第二點....林慶除了穿著打扮,其余的還真不像一名和尚,尤其是論武大會比武之時的狂態(tài)至今令人歷歷在目。
陸小花嘿然道:“我們都看了玄嗔戰(zhàn)尹通的那場比試,玄嗔一身武學已然大成,加上他天生九竅,哪怕在練玄境,能勝過他的人也絕對不多。”
這一番言語,就連一邊旁聽的蕭婉、崔長河都紛紛側目。
陸小花竟然認為玄嗔有著戰(zhàn)勝徐天意的可能?
他們承認在論武之時被玄嗔的戰(zhàn)力所驚,可徐天意畢竟是天榜第三十三位,踏入練玄多年!
曹龍象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林慶,有些后悔當天的論武之會沒有去。
以開竅勝練玄,聽說還勝得極為輕易,那是何等場景?
玄奘則是眼神閃動,他突然想到了那名蒙面女子。
....
“這群蠢貨,人明明就是我殺的。”
不遠處,龍清瑤恨恨的跺了跺腳:“什么狗屁神捕,徒有虛名!”
在他身旁,是身穿黃色袈裟的靜衍。
靜衍將手從龍清瑤眼前滑過,她眼中的金光頓時消逝不見。
“你干什么?!”
靜衍淡淡道:“我已經(jīng)告知過你,不要擅自進入后山,更不要靠近玄嗔,如今你已經(jīng)打草驚蛇,白白破壞了大好局勢。”
龍清瑤冷靜下來:“小和尚習得我圣教絕學,又有天魔遺音,你卻妄想他和圣教切割,你倒打得好算盤!”
“世上已無圣教,我不會讓玄嗔重蹈覆轍,我選了他承繼教主絕學,讓圣教絕學存續(xù),足以?!?
“我之所以答應你放那頭魔猿出來,只是為了善始善終,你若不再執(zhí)著于圣教,好好活下去,將教主血脈存續(xù)下去,如此幸甚?!?
看見靜衍這幅模樣,龍清瑤冷笑道:“好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看來佛門還真將你這個魔頭感化了,也是,如今你一身佛功,說你曾是天魔圣教的法王,誰人會信?”
“我聽聞懸空寺方丈閉關已久,大多長老隱居浮屠寺觀想武藝,你既然貴為懸空寺首座,為何不直接將計劃完成?”
靜衍碾動佛珠:“懸空寺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得多,底蘊更是還在圣教之上,你如今打草驚蛇,速速離去便是,我自會完成我的承諾。”
“至于玄嗔....”靜衍的眼神似乎看穿一切:“你自認魔門之人,而我會讓玄嗔干干凈凈出得江湖,你若再糾纏與他,將來必有劫難!”
龍清瑤暗道:這老禿驢武功奇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真把自己當成了懸空寺之人,我若真惹惱了他,還真沒辦法,但小和尚我今后不可不見,干脆糊弄一二。
“若非小和尚身負天魔遺音,我又怎會和他頻頻相見!”
“天魔遺音,不容有失,現(xiàn)在他被人冤枉,你待如何?”
靜衍道:“有我在自然無虞?!?
靜衍有說這話的底氣,他是明王殿首座,如今方丈閉關,大多長老在浮屠寺中,他就是輩分最高之人。
最關鍵的是,玄嗔天生九竅,古今一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毫無疑問的絕代天驕。
別說人不是玄嗔殺的,就算真的是玄嗔殺的,懸空寺也絕不會認!
哪怕道玄宗親自上門問罪,懸空寺也會死扛!
龍清瑤說道:“何須這般麻煩,難道真的要讓小和尚背上殺人的嫌疑?”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這身份不要了便是,況且經(jīng)過這件事,懸空寺未必不會懷疑我的身份。”
“你舍得?此事一出,你這身份便不能再用,江湖再無你容身之地?!?
龍清瑤道:“有何舍不得的,反正師尊也去世了,我這身份不要便不要了,你當真以為我愿意當什么佛門俗家弟子?”
“況且江湖之中,又有誰認得出我?”
龍清瑤一直以丑陋傷疤臉示人作為掩飾,還從未有人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