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練?爆體而亡!
不不不,別嚇自己,說不定不是功法的問題,是穿越福利。
孫乙缺撓了撓微麻的頭皮,擠出尷尬笑容的同時,只想立刻回學校,找班主任問問清楚。
本來還不怎么上心,可被老王這么一嚇,不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問題,當真寢食難安。
新聞發布會還在繼續,隨著十位杰出青年并排站在舞臺上,記者朋友們期待的提問環節也開始了。
“王哥,甯姐呢?”
王富貴低頭看了眼手表,十點二十二。
“估計剛起床,她就這樣,無論多早或多晚上班,不到十點絕不起床,歷來如此,一會兒結束了我們和她在后臺碰頭就行,等會兒有個專訪。”
正說著話,忽的一陣驚呼聲自會大廳內炸響。
在場眾人一驚,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來客坐席中部,一個戴著口罩的男子悍然暴起,腳踩椅背,如離弦之箭般沖向頒獎舞臺。
“上元符箓!我要你們死!”
莫名男人怒吼著,狀若瘋魔,深灰色的工裝上閃爍著淺紅色的護體靈力,手中一把鑌鐵齊眉棍舞的虎虎生風,棍子其中一頭,大量嗆人黑煙滾滾而出。
是前日殺人逃亡的暴徒!
誰承想,他今天竟還敢出手,而且還選了這樣一個人聲鼎沸的會場!
瘋子!瘋子!
一時間,現場大亂,這些衣著華貴的女士們先生們紛紛使出十八般武藝,躲向一旁。
在場哪個不是小有身家,即便合眾人之力便可輕松拿下此獠,又豈會冒未知危險貿然出手。
阻下一個瘋子,天知道會不會有瘋子的同伙找上門。
人群中,面對這熟悉靈光,孫乙缺下意識將眾人護到身前,卻未注意到王富貴老哥興奮扛起攝影機,奮力逆流而上。
半個會場的距離轉瞬即逝。
眨眼間,逃犯撞上了臺下已然結成戰陣的保安團隊。
“三才陣!”
為首保安一聲大喝,身側保安紛紛應和,三人同時右手抹過后腰,左手呈劍指前伸。
“八步趕蟬!”
“哈!”
左右齊聲應和,三把小手槍自背后升起。
“噠噠噠!”
手槍開火,聽聲音口徑并不大,但距離足夠近,傷害同樣不俗。
兩丈開外,逃犯未持棍的手突然前伸,指掌張開瞬間,一道閃耀著猩紅光芒的方形透明屏障橫擋身前。
密集撞擊聲驟然響起。
面對子彈,屏障不傷分毫,不動如山,而逃犯腳下不停,如泥頭車般兇猛撲向三名保安。
“臭魚爛蝦!”
一聲冷哼,冒著滾滾黑煙的長棍橫掃,只眨眼便將這三人掃飛了出去。
孫乙缺藏身拍個不停的記者群體中吃瓜,忽見一道手舞足蹈的保安身影直直飛向前方不遠處正高舉攝像機的王富貴。
帶薪休假?
紅包?
不!這叫正義感!
“王哥危險,我來救你!”
孫乙缺一聲大喝,沉下身子,如箭般射了出去。
在小腿、大腿肌肉的哀鳴聲中,他一肩撞開身前攝影師,三步并做兩步,一把推開對著臺上‘十大’拍的正起勁的王富貴。
下一秒,飛人抵達,合身撞在了孫乙缺的背上。
......
亂糟糟的會場角落。
王富貴滿臉焦急的盯著折凳上對自己上下其手的孫乙缺。
“小孫,你沒事吧?”
“我...”孫乙缺微微蹙著眉,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我...我也不知道。”
“哪兒疼你不知道嗎?”
“王哥,我就是不知道??!好像哪兒都不疼!”
“怪哉怪哉!”王富貴急的團團轉,“難不成你把斬消痛覺的功法練成了被動技能?
這...哪家黑心出版社這么缺德,讓這種功法在市面上流通!
不行,我打電話讓老羅開車,先去醫院?!?
“別了吧!”孫乙缺抬手指了指亂糟糟的現場,一臉正色道:“現場這么亂,我們得抓住機會!”
正說著,一陣急促腳步聲自不遠處響起。
循聲望去,只見甯朱厭身著艷麗紅色修身旗袍,滿面紅光,踩著足足二十公分的高跟鞋飛奔而來。
“老王,走走走!我收到密報,代號‘盅器’的逃犯襲擊失敗,正御著一頭靈寵,從上清街往北逃竄!”
“又來!”王富貴以手扶額,哭笑不得,后退一步,看救命稻草般看向孫乙缺。
“不行,小孫受傷了,我得送他去醫院!”
“受傷?”
甯朱厭果然冷靜少許,剛要開口,就聽;“甯姐,我沒事?!?
“行!能走就跟上,不能走打車去醫院,記得拿發票報銷!現在搶新聞最重要!”
“我沒事!”
孫乙缺心念一動,立刻再次強調,接著像證明自己似的直接撐著膝蓋直接站起身來。
“你看,毛問題都沒!”
“那就出發!”
一旁,見他倆你來我往愣是把自己的借口堵了,王富貴無奈嘆氣,不死心道:“我來開車!”
“隨你!”
甯朱厭急的像屁股著火的猴子,搖曳著裙擺邁步就走。
待三人追到上清街時,盅器早已逃得無隱無蹤。
車里,甯朱厭氣的直喘大氣,將鍵盤敲得啪啪作響,而駕駛位上的王富貴明顯松了口氣。
“小甯,現在怎么說?”
“回案發現場,先行稿已經發了,現在需要進一步詳細深挖逃犯盅器如何潛入大會場!
下午還有一個專訪?!?
“那個二十歲的十大?叫什么來著?”
“郁清風,上元大學碩士,茅山上清股份CFO,上元符篆與電子信息科學研究院副院長?!?
甯朱厭熟練回答,接著拍了拍副駕駛的椅背,“小孫,你把當時現場情況描述一下?!?
接下來的工作按部就班,一直忙到下班。
簡單收拾好工位,孫乙缺正要打卡下班,就被王富貴攔了下來。
“小孫,等我下!”
說著,他匆忙起身,一邊給頁游掛機,一邊按下電腦屏幕電源,“搓一頓,小甯你去不去?”
“不...嗯...”三臺并排的顯示器后,半張漂亮臉蛋探出,視線飛快掃過辦公室內兩人,隨即改口:“你請客我就去。”
王富貴感激一笑,豎起大拇指:“我請客!”
有些事不用明說,有一絲默契在。
兩個老職員牽頭,又有飯蹭,孫乙缺自無不可。
出了公司,三人也沒走遠,就在朱工路南邊的巷子里找了家家常菜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王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小孫,今天這事王哥欠你個人情。”
“應該的?!惫嗔税攵亲影拙频膶O乙缺像個沒事人似的擺著手,“那么大個人飛過來,不防備被砸一下還得了?!?
“這話沒道理!誰不是爹媽生的肉體凡胎,落誰身上都疼!王哥記你的好才是應該的?!?
這話說的格外真誠,卻把孫乙缺鬧麻了。
他從小感情內斂,受人感激宛若挑擔,負擔不輕。
一旁,百無聊賴撥弄著碗里菜的甯朱厭似是察覺到孫乙缺的局促,暗暗嘆了口氣,插話道;
“老王家里情況特殊,不能受傷,他謝你你就受著,都是自己人不說外道話。
還有你晚上找家診所做個全身檢查,發票...呃...”
清冷嗓音戛然而止,只見她左右撇了撇,伸手招來服務員。
“你們老板在嗎?”
“我就是?!狈諉T打扮的中年女士笑著應和道。
“那行!”甯朱厭伸出修長食指,圈了圈桌上的菜,“多少錢?”
“我去算算?!?
“不用,你說個大概,往多了說?!?
聞言,女老板為難眨眼:“這...五百總有了,六個菜呢!”
“算八百,開一千六的發票,再拿瓶上元龍虎勁酒掛他賬上,下次來喝;
行了,你去忙吧,麻煩了?!?
“好嘞。”
老板樂呵呵的離開了,甯朱厭清冷目光再次看向孫乙缺:“說到哪了?對,別忘了做個全身檢查,身體是修煉的本錢。”
言畢,她似乎不愿在這話題上多做停留,當即瞪了眼一旁樂呵呵的王富貴。
“下次別來這家館子,油一股怪味,明年食品安全日找個機會曝光她!”
“我哪知道,老應說這家館子味道好!”
“切!”甯大記者撇嘴冷哼,眼里滿是不屑:“就他那張破嘴,吃屎都嘗不出咸淡!馬尿灌瓶子里不告訴他,他都能喝出紅茶味,你指望他?”
王富貴哭笑不得,一邊小幅度搖頭,一邊對著對面孫乙缺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