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出哪一張?”寇嬈扭頭詢問姜淮。
姜淮滿不在乎:“你隨便出就是,不過要跟上家出的一樣,上家出的是對子,你也要打對子,上家打的是單張,你也要打單張。”
寇嬈問道:“這樣嗎,沒有其他規則了?”
“有,你先記著這一條,隨便打就行,我給你兜底。”姜淮說道,他壓根不指望寇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把牌九的規則弄明白,畢竟這玩意確實有些復雜,寇嬈能算清楚手里牌有多少點數就算她根骨絕佳了。
姜淮和寇嬈講話的距離比較近,呼出的氣吹動她的發絲,讓她的耳垂有些發癢。
寇嬈努力壓制住內心涌起的奇怪沖動,此時上一家打的是單牌,她便隨便跟了一張。
一輪結束,當莊家亮出場上所有牌時,寇嬈打出的牌頓時令所有人忍俊不禁。
“姑娘,你怎么把丁三打了?”一個青年笑著說道。
寇嬈聽不懂,低聲問姜淮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姜淮懶懶道:“丁三配二四是最大的牌,但是拆開單獨打是最小的。”
寇嬈神情頓時一凝,她后知后覺:“那單獨打不是很蠢?”
姜淮:“對。”
面對眾人的略帶嘲笑意味的目光,寇嬈如坐針氈,她迫切想要離開,但姜淮旋即又把她按在座位上:“沒事,你接著打。”
“你是故意玩我吧?”寇嬈有些憤恨地瞪了姜淮一眼,她明明啥都不懂,姜淮還逼著她玩,這簡直是一種赤裸裸的精神凌辱!
“雖然感覺還挺不錯……”這個念頭在寇嬈心底一閃而過。
抖愛慕是這樣的。
第一輪結束,莊家贏,寇嬈因為點數最小,直接輸了莊家上千兩。
幾個青年的臉色都是變得精彩起來,望向姜淮和寇嬈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對待宰的羔羊。
第二輪是寇嬈坐莊,原本攤在牌桌上的骨牌被重新洗過,重新發到每個人的手中。
寇嬈遲疑一下,她仔細數了數牌上的黑點和紅點,而后抽出兩張打了出去。
下一家看了一眼寇嬈的牌,頓時一笑:“姑娘,你這牌也太小了。”
“小?”寇嬈仔細數了數,“二十一點還小嗎?”
“事實上,這兩張牌不成對子,只能以個位數的數字來算。”另一個青年說道。
個位數的數字……
寇嬈的目光有些呆滯,那自己不是就打了張一?還花了兩張牌?
她追悔莫及,但又打出的牌跟潑出去的水一般,難以收回。
一回合走完之后,每個人手里只剩下了兩張牌。
“呵呵,要不這樣吧,我們直接把剩下兩張牌放桌上,一起亮了,不必再浪費多余的時間了。”一個寸頭青年忽然開口。
其余人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成。”
寸頭青年看向寇嬈,面帶微笑:“姑娘,你覺得如何?”
寇嬈趕緊拒絕:“不行,我要再多熟悉規則……”
寸頭青年說道:“姑娘,要等您熟悉規則,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不如現在交給運氣,萬一你那兩張牌就是至尊寶呢?你說是吧?”
寇嬈還在猶豫的時候,一旁的姜淮開口了:“這樣辦也成,不過要玩就玩大的。”
他指著桌上的籌碼:“這一輪就賭全部籌碼。”
姜淮的話頓時令其余幾人都愣了一下,他們也沒想到姜淮怎么敢提出這個條件的。
準確的說,姜淮怎么敢把寶壓到寇嬈身上的?
他們早已經看出來,寇嬈并非是裝成不會玩的樣子,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會。
“三哥,要賭嗎?”幾人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寸頭青年,神情激動。
羅三摸了摸下巴,他看著寇嬈手里僅剩的兩張骨牌,萬一這兩張牌真是至尊寶怎么辦?那他們豈不是要虧到姥姥家?
“他怎么敢臨時加注的?難道出老千了?”羅三望向姜淮,他一開始就看出來寇嬈是個純新手,所以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姜淮身上。
但是姜淮在他看來并無特殊之處,除了搖骰子決定莊家的時候稍微出了一下手,其余時間一直都是寇嬈在操作,他連一句話都沒說。
羅三將目光投向自己手中的牌,他手中是兩張天牌,除了最大的至尊寶,不可能有誰能贏他。
“行!”他吐出一口氣,慢悠悠地道,“加注就加注,開吧。”
說完,他亮出了手里的兩張牌,紅六黑六,天牌!
當羅三亮出了手里的牌之后,其余幾人的表情明顯一喜,他們紛紛亮出了自己手里的牌。
黑九點,雜九。
雙人,雙鵝,雜牌……
閑家的牌都不錯,加上羅三手里的雙天牌,這一輪閑家的勝率堪稱恐怖。
但是此時,羅三的表情卻漸漸凝固了,他對比著場上的牌,駭然發現仍有兩張牌沒有亮出來。
“寇嬈,翻牌吧。”姜淮拍了拍寇嬈的肩膀,淡聲道。
寇嬈翻開兩張牌,一張牌的點數為六,其中四個為紅點,另一張牌點數為三,其中兩個點為黑色。
這兩張牌相加最大,單獨拎出來都很小,又被稱作“至尊寶”。
全場寂靜。
姜淮神情平靜,并不意外,第一輪搖骰子的時候,他故意將寇嬈搖到最后一位,以此來記下每個人出牌的順序和牌名。
等到第二輪的時候,他再通過要骰子將寇嬈搖成莊家,因為寇嬈是第一輪的最大輸家,她可以指定任意的摸牌規則,比如指定哪一家該如何摸牌,從中間,下面,或者上面摸牌。
有了自己定的摸牌規則,通過觀察洗牌手法和記牌的順序,姜淮可以完美控制所有人的手牌,依照他那神乎其技的賭術,所有人的牌從第二輪一開始,對他而言就是明的。
而且寇嬈吃了第一輪的教訓,第二輪她就算再怎么不會玩,也不會再把丁三和二四單獨打出去,只要王牌在手,這一回合的勝者必定是他們。
最后就是激發閑家的貪欲,有了系統輔助姜淮,每個人的性格特點盡數落在他的眼皮底下,這一點對他而言并非一件難事。